美酒加咖啡
剛才出去吃飯,只穿一件襯衫,感覺有些冷,感覺有些痛——是一種身體的虛弱帶來的痛。不太想吃飯,簡單地吃了一點一食堂的剩菜和冷飯,路上買了一杯熱咖啡,就回來了。
我不是一個經常喝咖啡的人,而且喝的少有的幾次,也大部分是速溶的——據說,經常喝速溶咖啡的人,不夠文藝。
好吧,農村來的孩子,談什么文藝呢?就算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裝,也文藝不起來——再說了,文藝是一種病,文藝多了就會心痛。
星巴克是去不起的,酒吧也只是聽說過有這么個地方,至于什么演唱會,話劇,還有什么交響音樂會,那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另一個星球的東西。
昨天跟同學跑到五一一家影院去看了文藝片《闖入者》,很小的影廳,坐了不算少的人。很小的銀幕,很王小帥的電影。王小帥的大部分電影都看過,覺得還是不錯的。
前天通宵一晚上,跟幾個同學去唱歌。我不會唱,只會吼,讓同學打開“原唱”,跟著一起吼。差不多把自己最近常聽的歌吼了一遍,大部分都是很老的歌,跟他們幾個喜歡的歌完全不是一個年代。
昨天晚上,深夜,算起來應該是今天了,十二點多,外面開始下大雨,電閃雷鳴的。我當時正坐在七樓樓梯上聽音樂——多米電臺。電臺里兩個聲音還蠻好聽的女生在聊一些年輕人的話題,很享受這種感覺,一邊聽歌,一邊聽雨,時不時外面一陣絢麗的閃電照亮樓梯。
我用手機寫下這樣不通順的文字:“多米電臺,今晚的雨,今晚的閃電,那么美。伴隨著音樂,不經意地一閃一閃,動情而愜意。這種感覺,特別美好,一點也不寂寞。”
我很想記錄下這美麗的閃電,便用手機拍,可是總拍不到,閃電來得猝不及防,去得也太快,就像許多愛情,就像所有美好的事物。
我擔心雨會停,擔心不再有閃電。我走下樓梯,回到宿舍。宿舍的人都已經睡了,宿舍的窗戶也被人關了上來。
我帶了一件衣服,帶上攝像機、三腳架,帶上一包煙、一杯水,跑上樓頂。我把宿舍里的臺燈一直開著,這樣,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就會知道,有一盞燈,一直在那里等著我回來。
啊,好感動,自己把自己感動了。
雨還在下,雨一直下。一樣的轟轟隆隆的雷聲,一樣的照徹夜空的閃電——一點多了。我架上機器,開始拍攝。
自己還是坐在樓梯上,抽著煙,聽著兩個聲音很好聽的女孩子在電臺里說笑,聊一下不痛不癢,但又有些傷感的話題。
為了拍到很好的聲音效果,我坐在那里不太敢動,連點煙都要到離攝像機遠一點的地方。雷聲很大,有時候雷就在附近“咔嚓”一聲巨響了,我有些害怕。
我光著上身,披一件很厚的外套,有時候滿頭大汗,便脫下來,過一會兒又有些冷,再穿上。
我不太敢到樓頂的門口拍雨,閃電一陣一陣,雷聲接踵而來,有種戰爭片的感覺。
拍地上的雨點滴落的畫面,一只手拿著手機,打開閃光燈照亮地面,另一只手拿著攝像機拍攝,好緊張好緊張,然而又覺得特別刺激。
時間到了兩點多,雨還下著,只是沒有那么大了。我漸漸的有些累了,收起攝像機、三腳架,回到了寢室。
發現寢室的燈亮著,我本以為有人還沒睡。但又突然想起來,應該是我的臺燈在亮著。
打開寢室的門,一陣鼾聲此起彼伏,我的桌子上的臺燈亮著,在等我。
我回來了,帶著一個多小時的雷雨和閃電。我回來了,我忠誠的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