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十殺絕陣
- 都督府新來的侍女是個三流細作
- 帷余
- 2347字
- 2025-05-26 22:00:00
淡月疏星,好一個寂靜的夜晚。
都督府卻熱鬧無比,父親病體恢復,此前父親病重數年不見外人,現在好轉本是一件好事,可那讓他煩得不想飲食的穆衿,又回來了。
逃都逃了,還回來干什么,柴毀真想尋個時機弄死他算了。
可這次回來,父親好像對他改變不少,本來以為他這么一逃,再被父親逮住,非要讓他掉層皮不可,不過父親這次竟出乎意料沒有罰他。
穆衿也是個神人,這么多年總想一走了之,現在好了,三年前的婚禮大亂,他趁著機會逃之夭夭,天地之大任君逍遙,偏偏又在三年后回來了。
當真沒出息,一想就知道是在外頭混不好,說不定連飯都吃不上,又被不入流的江湖小門派抓住了,要不是二哥非要他帶兵去,他真不想見他,現在跟只癩皮狗一樣回來盯上都督府了。
都督府熱鬧無比,都督大人大擺筵席,還請了火樹銀花的匠人來表演,只有金麟苑,一反常態的安靜。
柴毀破天荒沒取湊熱鬧,他已經好幾日不曾出府了,跟那些狐朋狗友一時間也不聯系了,每日都在府里打轉,誰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風。
金麟苑來了不少生人,都是柴毀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高手。
為首壓陣的叫做艾仰臺,從他數起,此時柴毀面前十人站了一排。
艾仰臺見主子坐立不安,便上前抱拳道,“不過是個女子,三公子不必過于憂心,我們這十殺陣進退配合得當,嚴絲合縫,沒等敵人反擊,只要她入了殺陣,我們十人方位一變,就能成網捕住這尾不聽話的魚兒。”
柴毀抬抬手叫他別說大話,他是見過皎然在會英客棧突出重圍的樣子,現如今的她,武功已和當年他見她時截然不同了,那時候他雖然知道她根骨絕佳,世間罕見,也沒想到短短兩三年她就能練得如此不凡。
艾仰臺是華山劍派的棄徒,爐火純青的武功加上一顆不甘平凡的心,入華山劍派十年還是外門弟子讓他憤而棄派出走,叛了華山。
現如今有世家貴人賞識他,他可不能失了他的信任,“三公子這幾日都沒有睡好覺,不如今夜早些歇著,我們在似愚苑,密室外頭都布置了人手,但凡有風吹草動,我們十人都會立刻迎戰。都是一流高手,就算是那姑娘輕靈如雀,合十人之力,難不成還抓不住她么?”
柴毀想了想,“似愚苑周圍藏了多少人?”
“三十人。”
“密室外頭?”
“除去此前府里的人手,我們的人有十五個在暗處埋伏著。”
柴毀還是不放心,“似愚苑外面撤走二十人,只留十人,其余的去支援密室。”
艾仰臺不解,“公子是覺得那姑娘不會去似愚苑了?”
他道,“照我對她的了解,她在哪里跌倒,便還會回到那里。至于穆衿,當下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或許不是他。”
他懶得和此人解釋太多他對皎然的想法,便叫他們再次列陣給他看,免得真碰上皎然出岔子。
十殺陣四人做先鋒,四人為后衛。
一人為補招,一人做主帥,統領十殺陣。
這十個人中有六個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剩下兩個是從死牢里放出來的,還有兩個是他的私兵。
十個人互相策應,陣法轉化之間,入陣之人毫無喘息的機會。
十人開始操練起來,陣形多變,忽如蛟龍出洞,又如雙劍合璧左右包抄,轉眼間十人散開,劍陣如網,這十人配合的步伐井井有條。
柴毀見他們操練已熟,說道,“今日就到這里,夜間有人叫你們,當立刻迎戰。”
艾仰臺和其余九個人,收了陣法,各自抱劍恭敬道,“是。”
眾人充耳不聞遠處煙花綻放,府人嬉戲之笑,養精蓄銳預備早早休息。
人還未散,忽聞得不遠處有人來稟報,“果真如三公子所言。”
柴毀哈哈笑了兩聲,一拍桌子,“我就知道她肯定會回來。”
他雖然不知為何,可見到穆衿回來的那天,他就知道,皎然說不定也要回來了,沒有其他原因,只是他的直覺如此。
“在密室附近?”
來人說不是,“在二公子的潛麟苑附近。”
他愣了一下,沒想明白皎然怎么會去二哥那里。
燈火明滅中,刀劍寒氣凝,山林中歸鳥驚起一陣。
柴毀當即說,“引她入林中,不要在潛麟苑周圍,附近都是二哥的人手,抓住她,她就死定了,你們記得,我要活的,手腳全乎的。”
“遵命。”
十人腳步紛紛,很快將那手持兵器跟人交手的女子圍了起來。
柴三公子有一件事說對了,這女子的身法果然極快。
都督府山風吹得人握劍的手剛出的汗就被吹干了,這年輕的女子,長發在風中飛揚著,雙瞳明亮如星子,野地里的精靈一般的人物。艾仰臺上前道,“我等奉命抓捕姑娘,還請姑娘移步到遠處的林中,否則驚動了府兵,姑娘可就性命不保了。”
皎然笑了一聲,“奉命?你主子是誰?柴徹?”
好啊,請君入甕,柴徹也會玩兒這一招,誘餌還拿師姐來做,還是她把他想得太好了,以為他跟柴家那些人都不一樣。
皎然身輕如燕,足尖輕點,不多時就落到了黃巖林。
十人一齊跟上,緊追不舍,生怕這姑娘跑了。
皎然叉著腰,剛才跟那幾個打了幾下,算是活動了筋骨,現在看來,是有一場難打的架了。
她眼光一轉,忽然瞥見了朝著此處走來的柴毀,呵,是他。
皎然道,“上一次在會英門混亂中打你一掌,你還不長記性,敢惹我?”
柴毀往后退了兩步,嘴硬道,“你投降的話,我現在還能叫他們住手。”
哪能住手,真要住手還有他們表現的時機嗎?艾仰臺給幾人使了眼色,沒等柴毀剛才說完話,他便躍起一步,皎然手里的劍驟然出手。
逼近到皎然面前,艾仰臺冷笑道,“十殺陣勢不可擋,就是你輕功不賴,今日也休想逃跑。”
皎然見他身后護陣幾人,并不畏懼,說道,“逃?就憑你們幾個就想抓住我?”
她的劍疾如閃電,一劍朝艾仰臺而來,他道來得好,往后一退,便有四人兩兩向前,左右劍一鎖,成絞殺之勢。
皎然眼見就要命喪黃泉,眨眼間,不知她是如何從他們的左右夾擊中翩然飛出,猛地一個反手劍,劍鋒自那四人其中一個肩膀上掠過,鮮血噴射而出。
夜太黑了,皎然原不想重傷人,她還沒看清,手里的劍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受傷那人立刻后移,補位之人上前去,分毫不差。
這補位的人跟左右配合著,皎然劍隨心動,知自己已破開了個口子,劍光一閃,補位之人一察覺面上寒氣逼近,皎然的劍已削破了他的臉頰。
他捂住臉,掛了彩。
連傷兩人,柴毀心定不下來了,“別放走她,就算是尸體,我也要,否則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