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
- 繼承壽衣店后,我成了女術師
- 心上芙蓉
- 2017字
- 2025-04-18 09:23:09
林大師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他在腦海中快速翻閱著記憶中的古籍,卻怎么也想不起有類似的記載。即便法事沒成功,升仙袍也不該出現如此詭異的異變。
宓溪面對宋家人的憤怒指責,不退反進。夜色漸深,殯儀館內的燈光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她始終記得爺爺教她制作升仙袍時的情景。
爺爺坐在那張磨得發亮的木椅上,布料在他布滿老繭的手中翻飛。年幼的她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爺爺一針一線地縫制。
那時的爺爺神色肅穆,眼神中透著不同尋常的嚴厲。
“小溪,若是升仙袍在儀式上自燃,那就要當心了。”爺爺的聲音低沉而凝重。
“為什么啊?”年幼的宓溪睜著天真的大眼睛問道,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正抱著一個布偶,對爺爺嚴肅的表情感到困惑。
爺爺放下手中的針線,目光穿透空氣望向遠方:“因為那意味著,逝者并非人類......”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而且,它還活著。”
宓溪從回憶中抽離,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皺緊眉頭。她抬頭直視著宋家眾人,聲音堅定而清晰:“棺材里這位,壓根算不上是個東西。”
這句話像是捅了馬蜂窩。幾個年輕的宋家子弟頓時紅了眼,擼起袖子就要動手。他們的怒吼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住手!”宋泰暖沉聲喝止,他站在人群中央,身形挺拔。雖然眼中怒火如燃,卻依然保持著理智,“小宓老板,我們素無恩怨,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們?”
宓溪注意到宋泰暖說話時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有他額頭上隱約可見的冷汗。
她輕嘆一聲,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宋先生,我無意冒犯。不如請你們回想一下,老爺子生前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你!”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抄起旁邊的火鉗就要沖上前,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面部肌肉因憤怒而扭曲。
“給我站住!”宋泰暖再次厲聲喝住那個毛躁的小輩。年輕人的動作僵在半空,火鉗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
宋泰暖深吸一口氣,轉向宓溪。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的異常,具體指什么?”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神色閃爍,欲言又止,眼神游移不定。
宓溪眼尖,立刻追問:“這位阿姨,你心里一定清楚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那個中年婦女——宋家三兒媳。她丈夫早逝,改嫁后又離異,如今在老宅照顧老爺子起居。突如其來的關注讓她更加局促不安,嘴唇微微顫抖著。
就在三兒媳躊躇不決時,她身后的年輕女孩突然站了出來。女孩約莫二十出頭,長相清秀,此時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大伯,在場的長輩們,這事我們忍了很久了......”
宋泰暖心中一緊,喉結滾動,生怕是什么丑事當眾揭露。
哪知那女孩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有天夜里,我看見老爺子在院子里,像野獸一樣趴著,嘴邊銜著只烤鴨!”她的聲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恐懼,“那個樣子...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像人!”
“倩倩,你......”一位長輩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聲音因震驚而變得嘶啞。
“我拍了照片。”宋雯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點開相冊,遞給眾人傳看。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照片雖然模糊,但那撅著屁股、叼著毛茸茸東西的身影,確實是陳老爺子無疑。暗淡的月光下,那個熟悉的身影顯得格外詭異,甚至能看到他眼中反射出的幽綠光芒。
“不止這些......”宋雯咬著嘴唇繼續說道,“院子里養的雞一直莫名其妙地消失,老爺子總說是黃鼠狼偷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都是他自己......”
“這不可能!”宋泰德激動地打斷妹妹的話,他的面色鐵青,“父親思維清晰,怎會做出這種事?除非......”
“除非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林容昊接過話頭,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作為一個有著多年經驗的道士,他見過太多類似的案例。
提到“附身”二字,宋家兄弟倆明顯變了臉色。他們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眼神閃爍,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宓溪敏銳地察覺到他們的異常,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林大師也看出端倪,他踱步到宋家兄弟面前,語氣嚴肅:“宋先生,你們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告訴我?這可關系到法事能否順利進行。”
宋泰暖和宋泰德交換了一個難以言說的眼神。
“那件事......”他的聲音嘶啞,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這事都過去大半輩子了,我們都以為早就過去了。”
“究竟是什么事?”林大師眉頭微蹙。
宋泰德的身子突然晃了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是......”宋泰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那是四十多年前的農忙季節。即便找了臨時工來干活,我跟兩個兄弟還是得下地干活。”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椅子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天我們在地里干到很晚,太陽都快落山了,工人們都走了,只剩我們哥仨。”
“突然間,老爺子出現在田間。”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開始顫抖,“他二話不說就對我們拳打腳踢,說了不少難聽的話。那些話......”
“我們回家質問老爺子,”宋泰暖繼續說道,“可他說根本沒去過地里,一直在家看書喝茶。母親也作證,說老爺子確實沒出過門。”
“老爺子聽完我們的描述后,臉色大變。”宋泰暖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說,這是東嶺那只老狐貍干的。”
“那狐貍成精多年,經常到村里偷雞。它最可惡的是,會變成打過它的人的親人模樣,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