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魘魔
- 繼承壽衣店后,我成了女術(shù)師
- 心上芙蓉
- 2320字
- 2025-04-18 09:23:09
“你這掃把星!要不是你,我兒子怎會逃婚?”婆婆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濺,一塊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新娘子的手臂,殷紅的血珠順著白皙的手臂緩緩滑落。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還敢回來?”父親的巴掌重重落在她臉上。那個曾經(jīng)最疼愛她的人,此刻眼中只剩下憤怒與嫌惡,“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兒!”
新娘子搖搖晃晃地扶著墻站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她想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府里的下人們躲在角落里竊竊私語,眼神中滿是輕蔑與嘲諷。
“聽說她有隱疾,錢大少爺連洞房都不肯進(jìn)。”
“這種敗壞門風(fēng)的女人,活該!”
“聽說她和外面的野男人早就勾搭上了。”
流言蜚語如同毒蛇,悄無聲息地纏繞著她,一點一點抽干她生存的勇氣。
回到張府,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紅燭搖曳,映照著空蕩蕩的新房。喜字被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像是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她望著床頭的紅綢,忽然笑了。
這不是婚房,是她的葬房。
那一夜,月色慘淡。烏云遮蔽了星空,連風(fēng)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當(dāng)眾人發(fā)現(xiàn)新娘子的尸體時,她已經(jīng)冰冷。那條紅綢勒進(jìn)她細(xì)嫩的脖頸,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深深的勒痕。她的眼睛大睜著,里面盛滿了無盡的怨恨。
從那以后,張府便不得安寧。
牲畜無故暴斃,腹部鼓脹,血水橫流。廚房里剛做好的飯菜轉(zhuǎn)眼就腐爛生蟲,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臭氣。家中的小輩更是接連染病身亡,哭聲日日不斷。
仆人們說夜里經(jīng)常能聽到嗩吶聲,婉轉(zhuǎn)凄厲,像是在奏響一曲永不停歇的喪樂。有人說看見新娘子穿著紅嫁衣在府中游蕩,所過之處,鮮花枯萎,草木凋零。
錢員外終于慌了神。他重金請來京城最負(fù)盛名的通靈師,那人頭發(fā)花白,一雙眼睛卻亮得駭人。他只看了一眼就說:“是魘魔作祟。”
于是,一場可怕的鎮(zhèn)魂儀式在這座鎮(zhèn)魂廟中舉行。
新娘子的尸身被挖出,早已腐爛的肉體散發(fā)著惡臭。通靈師將她塞進(jìn)畫滿符咒的紅棺,鐵鏈纏繞,釘子一根接一根釘入,伴隨著凄厲的慘叫。
“這下她永世不得超生了。”通靈師得意地說,手中的銅鈴搖得山響。
時空交錯,百年后的今天。
宓溪猛然驚醒,喉間一陣劇痛。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紅繩吊在半空,繩索勒得她幾乎窒息。林昊天等人也陷入同樣的處境,他們的臉上寫滿恐懼,有人已經(jīng)開始嗚咽。
她迅速查看自己的狀態(tài):頭頂?shù)拿鼣?shù)線只剩25點,每三分鐘還在持續(xù)減少1點。這種詭異的狀況讓她心底發(fā)寒。
宓溪心臟狂跳,手腳冰涼,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逃離的沖動。
喜服無風(fēng)自動,猩紅的布料在空中舞出妖異的弧度。宓溪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那道血色殘影便已逼近眼前。魘魔的雙手在瞬息間化作鋒利的鬼爪,指甲泛著幽森的寒光,朝她凌空抓來。
死亡的陰影籠罩而至,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直竄天靈蓋。
“砰!”宓溪的后背重重撞在地上,她本能地一個翻滾,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粗糙的地面劃破了她的手掌,但此刻已顧不得疼痛,她迅速爬起來躲到一旁的石碓后。
魘魔見一擊未中,發(fā)出一聲暴怒的尖嘯。那聲音刺破寂靜的山谷,在崖壁間來回激蕩,仿佛千萬只烏鴉在同時嘶鳴。
詭異的聲波像是帶著某種魔力,宓溪只覺腦海翻涌,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知道不好,立刻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腔中蔓延,劇痛如電流般竄過全身,將她拉回現(xiàn)實。
然而就是這片刻的恍惚,魘魔已經(jīng)欺身而至。漆黑的鬼爪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直朝她天靈蓋抓下。宓溪瞳孔驟縮,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當(dāng)心!”林昊天沙啞的喊聲響起,他手中掐訣,一道道符破空而來。
然而這道道符在觸及魘魔的瞬間就被撕得粉碎,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反噬之力席卷而來,林昊天悶哼一聲,踉蹌后退,一口鮮血噴出。
宓溪看著林昊天蒼白的臉色,心中發(fā)狠。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瘋狂移動,不停點擊魘魔命數(shù)線上的減號。但這魘魔實在太過強(qiáng)大,自己的命數(shù)線已經(jīng)降到危險的5點,而對方卻依然生龍活虎。
魘魔渾身黑氣繚繞,那雙血紅的眼睛里滿是憎恨:“螻蟻,也敢傷我?今日就讓你們?nèi)炕觑w魄散!”
宓溪看著那朝自己刺來的鬼爪,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手指幾乎要滑落屏幕。她閉上雙眼,拼盡全力點下最后一次。
異變陡生。
魘魔的命數(shù)線竟然驟減200點,只剩6點。它的鬼爪開始崩解,化作黑沙飄散在空中。原本猙獰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究竟是...什么人...”魘魔沙啞的聲音中充滿震驚,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宓溪。
宓溪也愣住了,她居然打出了200點的傷害,而自己只掉了1點血。這簡直就像游戲里的暴擊,可她明明什么特殊技能都沒有觸發(fā)。
宓溪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的新娘,突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悲涼。
“我理解你的痛苦,”宓溪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憐憫,“但以殺戮報復(fù)并不能解脫。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抬手最后一點,徹底清空了魘魔的命數(shù)線。
魘魔的身軀開始消散,起初眼中還帶著不甘與恨意,但漸漸地,那些負(fù)面情緒都化作了平靜。它的形體變得越來越淡,如同晨霧般虛幻。
“三百年...終于...結(jié)束了...”
隨著最后一縷黑沙消散,破敗的山澗忽然明亮起來。濃重的陰霾散去,一縷陽光穿透門洞,在地面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斑。
正沉浸在感慨中,沈君臨突然驚醒過來。他看著身上飄落的紅紙,眉頭緊皺:“真是晦氣。”
“可不是?”宓溪深以為然,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結(jié)婚簡直就是自尋煩惱。”
沈君臨一愣,隨即露出無奈的苦笑:“婚姻本身沒有錯,關(guān)鍵是找到對的人。”
“那我寧可不找。”宓溪語氣斬釘截鐵。
沈君臨轉(zhuǎn)頭看向她,眼中帶著幾分探究:“你...是不是受過情傷?”
“連戀愛都沒談過。”宓溪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
“那你為什么...”沈君臨欲言又止。
“聰明人不談情說愛。”宓溪一句話堵得沈君臨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來。
此時的宓溪已經(jīng)精疲力竭,命數(shù)線所剩無幾。她從包里掏出巧克力,一塊接一塊地塞進(jìn)嘴里。巧克力的香甜在口腔中蔓延,帶來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