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阿立的死
- 繼承壽衣店后,我成了女術(shù)師
- 心上芙蓉
- 2149字
- 2025-05-04 00:04:36
是“游魂”。
他在地上一個翻滾,露出那張慘白可怖的面容。濃重的戲妝下,那雙眼睛格外明亮,卻透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宓溪瞳孔一縮,心跳驟然加快。她注意到“游魂”的動作有些不對勁,不像是在表演,倒像是真的在逃命。
天兵天將們大喝著沖上前去,“游魂”靈活地躲閃騰挪,演出一場追逐大戲。臺下的觀眾看得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異常。
但宓溪的心卻越來越不安。她仔細觀察著“游魂”的每一個動作,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細節(jié)——他的游魂影子和動作不同步!
“不好!”宓溪突然臉色一變,冷汗順著脊背流下,“七叔,我們得去后臺。”
“怎么了?”七叔一臉困惑,但看到宓溪凝重的表情,也意識到事情不對。
“來不及解釋了,快走!”
兩人匆忙沖到后臺,卻被經(jīng)理和幾個管事攔住。經(jīng)理的臉上還帶著剛才拜神時的莊重。
“你們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破臺,不接待外客。”經(jīng)理皺眉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宓溪顧不上解釋身份,表情嚴肅地開口:“出事了。”
幾人被她的表情震住,但經(jīng)理還是強裝鎮(zhèn)定:“小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破臺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閃失。”
“阿立在哪?”宓溪急切地問,她的直覺告訴她,情況比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難道不是正在演出嗎?”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jīng)降臨。
宓溪站在化妝間門口,眼神凌厲。夜色已深,劇場里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息。
“那不是他。”她的聲音斬釘截鐵,每個字都像是在寒冬臘月里凝結(jié)成的冰碴,刺痛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
“胡說八道!”一個管事漲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那不是阿立是誰?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再這樣我們可要報警了!”
他說這話時,眼神閃爍,顯然心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宓溪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既然你們都做了破臺儀式,怎么反倒不信這些了?”
幾個管事被她這么一問,頓時啞口無言。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我再問一遍,”宓溪向前邁了一步,逼視著那個管事,“阿立的化妝間在哪?”
管事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劇場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襯得他面色愈發(fā)蒼白。
“今、今晚他演游魂,特意安排了單獨的化妝間。”一個年紀稍長的管事指向走廊深處,聲音有些發(fā)顫。
宓溪快步走到門前,伸手推門。門紋絲不動,顯然從里面鎖上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阿立已經(jīng)去臺上演出,為什么化妝間會從里面鎖著?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在心頭蔓延。眾人這時也意識到不對勁,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有人開始不斷后退。宓溪沒有猶豫,一拳轟向門鎖。她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木屑四濺中,門應(yīng)聲而開。
濃重的檀香味撲面而來,混合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腐朽氣息。
化妝鏡前,一個人影僵直地坐著。
是阿立!
他仰面朝天,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開,面容扭曲,已經(jīng)沒了氣息。他的臉上還帶著未卸下的戲妝,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啊!”經(jīng)理一聲驚叫,身子一軟就要倒下。
幾個管事手忙腳亂地扶住他,使勁掐他人中。有人慌亂中打翻了化妝臺上的道具,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經(jīng)理好不容易緩過神,突然失聲痛哭:“阿立啊!都怪我!早知道就該聽你的,不該強行開臺!”
正在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慌慌張張跑來,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經(jīng)理!不好了!臺上演天兵的摔下來了,腿都斷了!這戲還演嗎?”
“不能停!”小廝火急火燎地喊道,聲音都變了調(diào),“破臺戲開了頭,必須演完!不然會出大事!”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經(jīng)理,等待他的決定。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遠處傳來的鑼鼓聲在提醒著他們,臺上的戲還在繼續(xù)。
經(jīng)理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院子里突然響起殺豬般的喊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
“又有人摔了!胳膊骨折!”
經(jīng)理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差點暈過去。冷汗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打濕了衣領(lǐng)。
“快停戲!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有人喊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對,立刻停!”經(jīng)理終于回過神,聲音顫抖。
“等等。”宓溪沉聲開口。
眾人一愣,轉(zhuǎn)頭看她。化妝間里的空氣似乎更加凝重了。
“不能停。”她目光如炬,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憑什么說不能停?”管事急得直跳腳,“你知道會死人的!”
七叔這時站了出來,臉色陰沉如水:“那魔頭終于現(xiàn)身了,這時候停下,所有演天兵的都得死!”
他的話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每個人心上。
“那、那怎么辦?”眾人慌了神,有人開始低聲啜泣。
宓溪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給我裝扮,我上場!”
“你?”有人驚呼,“這可是正經(jīng)戲班子,你行嗎?”
質(zhì)疑的聲音剛落,宓溪已經(jīng)出手。她的動作快若閃電,一掌劈出。
“砰!”
木椅應(yīng)聲碎裂。
最驚人的是,她連凳子邊都沒摸著。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阿立是我故交,他早有預(yù)感會出事,才請我們來。”宓溪眼中燃燒著怒火,聲音低沉而有力,“只是沒想到,妖邪這么快就下手了。”
她看著阿立的尸體,心中涌起一陣懊悔。如果她能早點察覺,如果她一直守著阿立,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但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的時候。
“今天,我要為阿立討個說法!”
“還愣著做什么?快給我化妝!”
眾人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為她畫上臉譜,穿戴戲服。化妝間里終于有了些許生氣,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外面的鑼鼓聲依舊在繼續(x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宓溪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堅定。今晚,她不僅要為阿立報仇,更要揭開這個劇場里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