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司霆指了指輸液瓶，“現在有點滴就夠了。”他的目光依舊追隨著她的身影，生怕她真的轉身離開。

“那等會問問醫生能不能換成中藥。”云柔認真地說道，完全沒注意到身后人瞬間變得驚恐的表情。

司霆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剛才還要蒼白。他死活要吃洋藥丸，也不要喝那苦得要命的中藥。那種苦澀的味道，光是想想就讓他渾身發抖。

“柔柔，你累了吧？”司霆試圖轉移話題，聲音中帶著幾分討好，“要不你先睡會兒？”他指了指旁邊的陪護床，“我看你眼睛都有些紅了。”

“讓我來伺候你吧。”云柔在陪護床上坐下，整理著床單的褶皺，“你才是該休息的那個。”她的聲音輕柔，帶著淡淡的疲憊。

病房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點滴滴落的聲音。陽光依舊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留下一片溫暖的光斑。司霆看著她的側臉，忽然說道：“柔柔，你戴著口罩親我一下好不好？”

云柔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都生病了還想這些。”她的眼神中帶著寵溺，卻又掩飾不住的擔憂。

但她還是俯下身，隔著口罩在司霆臉上輕輕一吻。溫熱的呼吸透過口罩傳來，讓司霆的心跳漏了一拍。

司霆閉著眼睛，感受著這個帶著溫度的吻。雖然隔著一層口罩，但他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和愛意。這比平時的親吻更讓他心動，因為里面包含著太多的情感。

“好了，睡覺。”云柔直起身，幫他掖了掖被角，“等你好了再撒嬌。”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卻又不失嚴厲。

司霆委屈地看著她：“我沒有撒嬌。”他的聲音因為感冒而變得有些沙啞，聽起來格外可憐。

“你現在的聲音，就像變聲期的少年。”云柔忍不住笑出聲，眼角的笑紋讓她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別撒嬌了，我起雞皮疙瘩。”

司霆默默地閉上了嘴，心里卻在想：看來以后真的不能學著撒嬌了。但看著云柔臉上的笑容，他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病房里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傳來的鳥鳴聲。云柔坐在床邊，輕輕握著司霆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司霆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云柔看著他的睡顏，心中涌起一陣心疼。她知道，他平時工作有多拼命，卻從來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疲憊。

陽光依舊透過窗戶灑進來，將整個病房籠罩在溫暖的光暈中。云柔輕輕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至少現在，他終于能好好休息了。

輸完最后一瓶藥，云柔輕輕叫醒司霆吃過藥后，才回到家屬床上休息。病房里只剩下儀器運轉的細微聲響，和兩個人平穩的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云玲的電話把她吵醒。

“姐。”云柔揉著惺忪的睡眼，聲音還帶著幾分困意。

“司霆怎么樣了？”云玲的聲音透著關切。

云柔走到病床前探了探司霆的額頭，觸手的溫度讓她眉頭一皺，“又燙起來了，剛才還好好的。”

“別太累著自己。”云玲叮囑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你放心。”云柔應著，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司霆的臉。

掛了電話，云柔輕輕叫醒司霆吃藥。這時，孟總送來了熱騰騰的早餐，粥的香氣在病房里彌漫開來。

“先吃點東西。”云柔舀起一勺粥，輕輕吹涼，“張嘴。”

司霆乖乖張嘴，任由她一口一口地喂著。孟總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醫生，能換成中藥嗎？”云柔突然問道，“他說西藥的副作用太大。”

司霆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一僵。早知道就不抱怨西藥的副作用了，現在可好，又要喝苦藥了。

“可以，不過中藥見效慢些，而且要熬制。”醫生說著，已經開始寫方子。

“沒問題，”孟總立刻接話，“我讓人去熬好送過來。”

司霆狠狠瞪了孟總一眼，孟總一臉茫然，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他只是想表現得積極一點，怎么反倒惹得司霆不高興了？

“那就開中藥方子吧。”醫生點點頭，將方子遞給孟總。

司霆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認命地接受這個安排。他看著云柔認真地跟醫生討論用藥細節，心里泛起一絲暖意。

“對了，”醫生補充道，“最近天氣多變，病人的抵抗力比較弱，要特別注意保暖。”

云柔連連點頭，“我會看著他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司霆小聲嘀咕。

“在我這里，你就是病人。”云柔瞪了他一眼，“病人就要乖乖聽話。”

司霆難得地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喝著她遞來的溫水。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孟總識趣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又恢復了安靜。云柔坐在床邊，一邊整理著病床上的被子，一邊輕聲說著：“等你好了，我們好好談談。”

司霆轉過頭看著她，陽光將她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有些話，或許等他退燒了再說也不遲。現在的他，只想好好享受她的照顧，享受這難得的溫存時刻。

云柔站在病床邊，看著護士熟練地給司霆換上新的輸液瓶。透明的藥液沿著細長的輸液管一滴一滴地流淌，像是時間的沙漏在無聲地計數。

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縫隙灑進來，在潔白的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消毒水的氣味在病房里若有若無地飄蕩，混合著藥物的味道，讓整個空間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郁。

孟總已經去抓藥了，等會還要送到外面的藥店熬制。病房里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輸液器規律的滴答聲。

司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瓶藥液上，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幾分不安。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怎么了？”云柔察覺到他的異樣，不由得靠近了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司霆抬眼看她，目光中帶著幾分委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柔柔，我想恢復吃化學藥？中藥實在是太苦了。”

這樣的司霆讓云柔忍不住笑出聲來。平日里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司總，此刻卻像個怕苦的小孩子。她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心里泛起一絲心疼。

“良藥苦口。”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觸手的溫度還是有些偏高，“原來堂堂司總也有害怕的東西。”

司霆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過來。他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我最怕的是失去你。”

“少來這套。”云柔抽回手，耳根卻悄悄紅了，“當初可是你嫌棄西藥傷身的，現在想反悔也晚了。再說了，中藥調理身體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