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云柔蜷縮在被窩里，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司霆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司霆低沉的聲音透著幾分疲憊：“怎么還沒睡？”

“我冷。”云柔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想你了。”

“我不就是個暖心寶貝。”司霆無奈地說，語氣卻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云柔縮在被窩里，忍不住笑出聲：“可是你比熱水袋暖和多了。而且......”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羽毛，“想你的時候，就會覺得特別溫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云柔幾乎能想象到司霆微微皺眉的樣子。

“所以，不冷的時候就不會想我？”他的聲音沉了幾分，帶著若有若無的醋意。

云柔翻了個身，把被子拉到下巴，輕聲笑道：“那倒也不是。不冷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睡著了。不過睡前肯定會記得給你發(fā)個晚安表情包的。”

“表情包？”司霆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滿，“就這樣？”

云柔打了個哈欠，困意漸濃：“你要是還在忙就繼續(xù)忙吧，我困了。”

“等等，”司霆突然叫住她，聲音里透著一絲緊繃，“你和紀太太的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嗎？”

提到這個，云柔的困意頓時消散了。她沉默了幾秒，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被角：“出來了，結(jié)果顯示我們確實有血緣關(guān)系，她是我的大姨。”

司霆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但聲音依然平穩(wěn)：“恭喜。”

“謝謝。”云柔輕聲說道，眼神有些恍惚。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和姐姐相依為命十五年，突然冒出一個素未謀面的大姨，這種感覺實在太不真實了。

“對了，”她想起什么似的說道，“你奶奶搬回老家去了，今天是瑾琛接她回去的。”

“嗯，慧姨跟我說了。”司霆輕笑一聲，“她老人家一向如此，想住哪就住哪。倔脾氣和某人還挺像的。”

云柔正要反駁，司霆又問道：“宋明朗今天有去找你嗎？”

“我聞到醋味了。”云柔翻了個白眼，“放心吧，他不會再來了，我已經(jīng)拒絕得很明確了。”她故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調(diào)侃，“我可是在等著你回來呢。”

司霆低笑：“那我得好好補充營養(yǎng)。”

“司霆，你變了。”云柔忍不住說道。以前的他可不會說這種話。

“因為你而變。”

這樣的情話從司霆口中說出來，總是讓云柔覺得既甜蜜又別扭。她抿了抿唇，輕聲道：“困了，明天還挺忙的，學(xué)生們要放寒假了。”

“別太累。”

“放心吧，賺錢的事情再累也開心。晚安啦。”

掛斷電話后，司霆盯著手機屏幕發(fā)了很久的呆。窗外的夜色越發(fā)深沉，他的眼神也越發(fā)晦暗。“云柔，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他喃喃自語。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單正陽。

“正陽。”

“你知道你那位閃婚妻子的大姨是誰嗎？”單正陽開門見山，“是紀家的太太。”

司霆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不置可否。

“我記得你前幾天還請紀梓陽吃飯，”單正陽若有所思，“你該不會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吧？”

司霆冷哼一聲：“我只是心情好，想展示一下我們?yōu)I城酒店的實力罷了。”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和紀氏的關(guān)系？”

“商場如戰(zhàn)場，沒有和解可言。”司霆的聲音冷得像冰，“除非他們主動示好。”

“紀雅蕓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單正陽提醒道，“現(xiàn)在她和云柔成了表姐妹，這關(guān)系可就復(fù)雜了。”

司霆眉頭緊皺：“我自有分寸。”

“對了，你大姨姐今天在公司和前婆婆打起來了，”單正陽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蘇家知道了紀太太的身份，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司霆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這件事云柔居然一個字都沒跟我提。”

“也許她不想讓你擔(dān)心。”單正陽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她一向是這樣的性格。”

司霆沉默了片刻，眼神漸漸變得銳利：“幫我查一下蘇家最近的動向。”

“你打算做什么？”

“保護好屬于我的人。”司霆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掛斷電話后，他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燈火。夜色中，城市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就像他此刻復(fù)雜的心緒。

單正陽放下手機，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窗外的夜色已深，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面容。

“怎么就管不住這張嘴呢？”他自嘲地笑了笑，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辦公桌面。只是隨口提了一句云柔姐姐的事，誰知道司霆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辦公室里安靜得能聽見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細微聲響。單正陽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回想起今天在公司門口發(fā)生的那場鬧劇。云柔姐姐的前婆婆帶著幾個人，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說什么都要討個說法。

他再次拿起手機，撥通司霆的號碼。“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機械的女聲讓他更加焦慮。

“這位霸總，平時對云柔事無巨細都要過問，這會兒該不會......”單正陽猛地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與此同時，司霆的聲音正透過電話線傳到云柔的耳朵里。她剛鉆進被窩準備休息，房間里沒開暖氣，冷得她縮了縮脖子。

“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司霆的聲音低沉得嚇人，仿佛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云柔下意識地抓緊了被角，“就是遇到紀太太，知道她是我大姨。這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你姐的事情，為什么要我從別人嘴里知道？”司霆的語氣更冷了。

云柔一下子清醒了，她坐直身子，被子滑落到腰間。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卻不知是因為室溫還是司霆的語氣。

“你說這個啊？”她試圖用輕松的語氣化解這份沉重，“不過是我姐跟前婆婆家的一點小摩擦，根本不值得......”

“連單正陽都知道的事，你卻對我只字不提。”司霆打斷她的話，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

云柔咬了咬嘴唇，“司霆，你這是什么語氣？單總是我姐公司的老板，他們在公司門口鬧事，他當(dāng)然會知道。你在外地出差，我不想讓你分心。”

“我不是說過，有困難要跟我說嗎？”

“我也說過，我能處理的事情就自己處理。”云柔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情緒，“你現(xiàn)在是在質(zhì)問我嗎？就因為我沒有把這點小事告訴你？”

“小事？”司霆的聲音更冷了，像是冰錐刺入心臟，“你把我當(dāng)外人。”

“司霆，你能不能別這么小氣？”云柔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我姐的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我為什么非要讓你擔(dān)心？再說了，你咋能保證掏心窩子啥事兒都跟我掰開了？你老家大門朝向我是半點兒譜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