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怡，快打電話給你弟弟。”蘇父揉著太陽穴說，聲音里帶著疲憊，“讓他帶著那個白安娜一起來?！?

“對，把姓白的一起叫來?！碧K母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擦了擦眼淚，“要不是她，我兒子能和云玲離婚？那個狐貍精，勾引我兒子！”

寒風中，蘇建怡掏出手機，撥通了弟弟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卻始終無人接聽。她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想：姓白的，你最好有個說法。

“還是打不通？”蘇母低聲問道。

蘇建怡搖搖頭，又撥了一遍號碼。這已經是第七個未接電話了。

終于，電話那頭傳來了弟弟的聲音：“姐，我在路上了?！甭曇衾飵е┰S疲憊。

蘇建怡繃緊的神經稍稍放松，她轉頭對父母說：“建華馬上就到。”說這話時，她注意到母親眼角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分。

此時的蘇建華正站在酒店房間里，輕輕推醒還在熟睡的白安娜。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白安娜的臉上，讓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幾點了？”白安娜迷迷糊糊地問道，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七點半，姐姐他們在等我們?！碧K建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房間里還彌漫著昨晚沐浴露的香氣，混合著清晨特有的寧靜。

白安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起來：“給我五分鐘。”她快速鉆進浴室，水聲很快響起。

六十分鐘后，兩人坐在車里往朝陽小區趕去。早晨的街道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行人匆匆，車流不息。

“小伙伴們還餓著呢?！卑装材韧愤叺脑绮偷辏亲舆m時地發出抗議。

蘇建華正要開口，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姐姐，他按下接聽鍵，姐姐尖銳的聲音立刻傳來。

“建華，你和白安娜一起住，讓她準備早餐多簡單。出去吃這么多人，隨便都要幾百塊。”蘇建怡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責備。

蘇建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姐，我們住酒店，房子里什么都沒有?！彼沉搜鄹瘪{駛的白安娜，后者正低著頭玩手機，但他知道她聽得見每一個字。

“什么叫房子里什么都沒有？”蘇建怡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蘇建華深吸一口氣，沒有說出云玲已經把房子搬空的事實。水電都停了，連個燒水的壺都沒留下。但這些話，他不想在白安娜面前提起。

“云玲把我們都拉黑了，你有辦法聯系上樂樂嗎？”蘇建怡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

“去云柔的店里就能見到樂樂。”蘇建華語氣平淡，目光直視前方的道路。對于云玲的做法，他心里有氣，但更多的是釋然。畢竟離婚后，他也不想和前妻有太多聯系，這對白安娜不公平。

“那就算了，反正以后也省下撫養費?！碧K建怡冷哼一聲。

蘇建華沒有接話。壓根沒跟家人說道兒，早就把娃的生活費打底了。這筆錢幾乎掏空了他的積蓄，但他覺得值得。樂樂畢竟是他的孩子，這是他應盡的責任。

掛了電話，蘇建怡對父母說：“建華說請我們去外面吃早茶?！?

“又要花錢。”蘇母嘆了口氣，“這孩子離婚后，錢跟水似的。”

與此同時，云柔的公寓里，她正在幫司霆收拾行李。

云柔知道司霆有輕微的潔癖，所以把所有日用品都仔細分類，用密封袋裝好。她的動作很輕，生怕打擾到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的司霆。

空氣中飄來煎蛋的香氣，混合著咖啡的醇香。司霆做完早餐，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看著她一會兒收拾這個，一會兒整理那個的樣子，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認真的樣子讓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看什么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司霆一驚，他回過頭，發現奶奶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身邊。老人家笑瞇瞇地看著他：“奶奶第一次見你笑得這么傻?！?

司霆的表情瞬間僵住，耳根微微發紅。

“怎么樣？奶奶給你找的媳婦還不錯吧？”老太太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謝謝奶奶?！彼决芍缘卣f。他知道，如果不是奶奶，他可能永遠都不會遇見云柔。

“要是你們生娃了，奶奶就該考慮你弟弟的終身大事了?！崩咸灶欁缘卣f，手指輕輕敲著拐杖，“是先給老二還是老三找對象呢？”

司霆不接話，他可不想被弟弟們誤會是他在背后搞鬼。況且，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眼前這個正在收拾行李的女人。

這時，云柔收拾完行李，拍了張照片才發現門口的婆孫倆。

“奶奶?！彼鹛鸬亟辛艘宦?，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餓了吧，司霆做好早餐了。”老太太慈愛地說，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

云柔把行李箱交給司霆：“我把你需要的都準備好了，缺什么再買?！彼穆曇糨p柔，帶著淡淡的不舍。

“好?！彼决舆^行李箱，指尖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背。

“你穿西裝比圍裙好看多了?！痹迫釒退∠聡?，笑著說。她的手指在他胸前流連，似乎想把這一刻的觸感永遠記住。

司霆深深地看著她：“你給我買的那幾套西裝？”

“你衣柜里的西裝都差不多?！痹迫嵴f，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等你回來，我帶你去買新的，把衣柜都換成我給你買的。”

司霆輕點她的鼻尖：“霸道鬼?！闭Z氣中帶著寵溺。

云柔在心里默默吐槽：實錘你就是個小霸王。但這句話她沒說出口，只是握緊了他的手。

“走吧，吃早餐?！彼氖郑虿蛷d走去。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餐具反射著細碎的光芒。

“別忘了私我?！彼决谒叺驼Z。

“知道啦，每天都發?！痹迫嵝χ鴳?，心里卻泛起一絲漣漪。

云柔盯著手機屏幕，轉賬提醒的數字讓她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我不缺錢?！彼ь^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的司霆，語氣里帶著一絲困惑。

司霆的動作頓了頓，放下手中的襯衫，轉身走到她面前。他的目光柔和，帶著些許歉意：“臨近年關，家里需要置辦年貨。我這次出差，回來時間不定，想讓你手頭寬裕些?！?

這個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云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從前他出差，從不會這般事無巨細地安排。

客廳里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老太太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小灰，時不時撫摸幾下。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銀白的發絲上，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婉。

“對了，”司霆一邊系領帶一邊說，“今年六十八，踏上歸鄉的列車，迎接年味?！彼膭幼骱苈路鹪诘却姆磻袄霞矣H戚多，年禮要準備不少，你找時間問問奶奶該準備些什么。錢不夠再跟我說?！?

云柔愣住了，手指停在手機屏幕上。結婚這么久，這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帶她回老家。以往見家長，都是他讓父母來城里。這突如其來的提議讓她心里泛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