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姨也不可能隨手扔掉，她一向很細心。云柔嘆了口氣，決定暫時放下這個問題。大不了重畫一幅，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走進廚房，她開始準備早餐。想到司霆昨晚可能也沒睡好，她特意沖了杯咖啡。雖然只是速溶的，但總比沒有強。

廚房里很快飄出了煎蛋的香氣，她熟練地擺盤，將兩片吐司、煎蛋和培根放在餐盤上，又配上一小碗水果沙拉。

“司先生。”吃早餐時，云柔終究沒忍住開口問道，“就在昨夜將我送回閨房，看到梳妝臺上的畫了嗎？”

司霆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在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就是一幅金步搖的設(shè)計圖，”她解釋道，“我想給網(wǎng)店增加些新品類。”

“看到了，”他點點頭，“畫得很逼真。”

“那...現(xiàn)在在哪？”

“進下水道了。”

“啊？”云柔瞪大了眼睛，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司霆放下餐具，神色有些不自然：“昨晚你突然吐了，我隨意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掌心，后來發(fā)現(xiàn)是你的畫，已經(jīng)弄臟了，就跟紙巾一起沖掉了。”

云柔愣住了。她昨晚吐了？明明就喝了兩瓶啤酒而已，什么時候這么不勝酒力了？

“要不我?guī)湍阏一貋恚俊彼决穆曇衾飵е唤z愧疚。

“算了，都泡爛了。”她搖搖頭，“我再畫一幅就是。”

“要不買一支真的給你當樣品？”

“不用了，畫圖就好。”云柔連忙擺手，“我習(xí)慣了先畫圖。”

看著她認真吃早餐的樣子，司霆心里涌起一陣暖意。他想起當初是怎么懷疑她圖他的錢，都是奶奶整天在耳邊念叨，再說她還是救命恩人，他就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還簽了那份可笑的協(xié)議，本想約束她，結(jié)果反倒處處被動。想到昨晚已經(jīng)毀掉協(xié)議，他的心情不自覺地好了起來。

吃完早餐，云柔開始收拾餐具。司霆端著咖啡來到陽臺的秋千椅上，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街上偶爾還能看到穿裙子的女孩。

他忽然意識到，似乎從沒見過云柔穿裙子。她總是一身簡單利落的打扮，不知道穿起裙子會是什么樣子。

“還以為你奔赴職場去了。”云柔收拾完走出來，看到他還在悠閑地喝咖啡。

“椅子不錯吧？”他問道。

“嗯，很舒服。”她在他身邊坐下，“關(guān)鍵是這陽臺寬敞得很，不然連養(yǎng)花都嫌擠。”

陽臺上擺著幾盆綠植，在陽光下顯得生機勃勃。云柔伸手摸了摸安娜，露出滿意的笑容。

“咖啡還習(xí)慣嗎？”她問道。

“還行。”

“我剛下單了咖啡機和咖啡豆，”他說，“以后不委屈你喝速溶了。”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喝速溶。”

“猜到了，今天先湊合。”

兩人又坐了一會，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時光。等司霆喝完咖啡，他們才一起出門。他先送云柔去店里，然后才驅(qū)車前往公司。

路上，云柔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里想著要重新畫一幅金步搖的設(shè)計圖。這次她打算加入一些新的元素，讓整體造型更加精致。

司霆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瞥她一眼，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車子停在店門口，云柔解開安全帶：“謝謝。”

“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和慧姨一起回去就好。”

“我來接。”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云柔愣了一下，還想說什么，但看到他堅持的樣子，只好點點頭：“那...晚上見。”

看著她走進店里的背影，司霆這才發(fā)動車子。路過一家珠寶店時，他突然想到什么，將車停在路邊。

走進店里，他直接問道：“有金步搖嗎？”

店員愣了一下：“先生說的是古代那種發(fā)飾嗎？我們這里只有現(xiàn)代款式的...”

“算了。”他轉(zhuǎn)身離開，心想著或許該去古玩市場看看。

回到車上，他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金步搖的圖片。看著那些精美的古代發(fā)飾，他忽然明白為什么云柔會對這個感興趣。

確實很適合開發(fā)新品類，而且現(xiàn)在不少年輕人喜歡漢服文化，市場應(yīng)該不小。

想到這里，他又有些后悔把她的設(shè)計圖弄丟了。不過，看她的反應(yīng)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或許是習(xí)慣了重新創(chuàng)作的過程。

發(fā)動車子，他朝公司駛?cè)ァＢ飞希_始思考要不要幫她聯(lián)系一些古玩店，找找有沒有保存完好的古董金步搖。雖然她說不需要，但有個實物參考總是好的。

秋風蕭瑟，鄭東站在辦公大廈門口，微涼的風吹得他下意識裹緊了西裝外套。遠處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他瞇起眼睛，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果然是司霆。

車門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下來。司霆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舉手投足間盡顯優(yōu)雅從容。保鏢們默契地停在大廈門口，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打算來公司了。”鄭東笑嘻嘻地迎上前，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司霆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停：“讓你扛起這個會議大旗，你又要念叨我壓榨你。”

“這不是很了解自己嘛。”鄭東快步跟上，與他并肩往電梯走去，“不過說真的，要不是你給我這個平臺，我在鄭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司霆按下電梯按鈕，淡淡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得了吧，”鄭東撇撇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分明是在培養(yǎng)你的情報頭子。我這人愛看熱鬧，你交代我干的那點破事，哪一件不是八卦新聞？改天我要是缺錢了，隨便賣一個給娛記都夠我吃一年。”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封閉的空間里，兩人的對話聲清晰可聞。

司霆冷笑一聲：“你要是把身家性命都甩給我，或許還真能缺錢。”

“你都富可敵國了，還惦記我那點錢。”鄭東湊近了些，壓低聲音，眼中帶著八卦的光芒，“說說看，昨晚偷窺夠勁不？害得我做夢都在想這事。”

“紀氏的地盤，你去了反而惹人注意。”司霆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在談?wù)撎鞖狻?

“你去就不會引人注意？”鄭東挑眉。

“我化了妝。”

鄭東語塞片刻，很快又來了興致：“打起來了嗎？精彩不？”

“我大姨姐的演技堪比影帝，打架的本事不輸我家云柔。”司霆的語氣中難得帶了幾分贊賞。

“喲，都說'我家云柔'了？”鄭東眼睛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進展不錯啊。”

司霆瞥他一眼：“該不會是你家的地盤吧？”

“我可不敢。”鄭東連連擺手，臉上露出夸張的驚恐表情，“不過說真的，司奶奶真是慧眼識珠，給你找了這么好的姑娘。想當初你被催婚的時候，天天黑著臉，跟誰欠你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