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款走出店門時，身后傳來店員們壓低的議論聲。

“天啊，他真是太帥了！”

“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么幸運...”

“你沒看到他眼神冷得嚇人嗎？”

車內，徐九忍不住又一次回頭看向后座。司霆正在打開錦盒，將其中一枚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大少爺，我...”徐九欲言又止。

“不是給你的。”司霆冷冷開口，目光落在那枚泛著金光的戒指上。

徐九連忙解釋：“大少爺，我就是好奇而已。”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以后見到大少奶奶，我們是不是要...”

“照舊。”司霆打斷了他的話，眼神愈發深邃。

車隊駛向公司大樓，卻在門口被人攔下。紀雅蕓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手里拿著保溫飯盒和一束新鮮的玫瑰，執拗地站在路中間。

“司霆！”她揚聲喊道，“你不下車，我就不讓路！”

這些天她一直在等他，從別墅區到公司，像個影子般跟隨。有時候是清晨，有時候是深夜，她總是能準確地出現在他必經的路上。

車內一片沉默。徐九通過后視鏡觀察著司霆的表情，卻只看到一片冰冷的平靜。

最終，司霆還是推開了車門。

“我悄悄給你安排了一桌小確幸。”紀雅蕓滿臉期待地遞上保溫飯盒，“還有這些花，是我今早特意去花店挑的。”

司霆面無表情地伸出左手去接。陽光下，那枚金戒指格外刺眼。

紀雅蕓的笑容在看到戒指的瞬間凝固了。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你...為什么戴著戒指？”

司霆沒有回答，轉身走向保安室，將花和飯盒隨手扔進垃圾桶，然后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紀雅蕓呆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那枚戒指像一把利劍，刺穿了她精心編織的夢。

“不可能...”她喃喃自語，“他一定是在騙我...”

她快步跑向自己的跑車，發動引擎的手都在顫抖。她需要找大哥幫忙，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作為紀梓陽唯一的妹妹，她在紀氏集團暢通無阻，直接沖進了總裁辦公室。

紀雅蕓踉踉蹌蹌地沖進紀梓陽辦公室時，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她的高跟鞋歪在一邊，頭發凌亂地貼在額角，臉色蒼白得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單薄脆弱。辦公室里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紀梓陽正在批閱文件，鋼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聽到動靜，紀梓陽抬起頭，眉頭微蹙：“怎么了？像是被鬼追著似的。”

紀雅蕓扶著辦公桌喘息，胸口劇烈起伏。她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眶里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大哥...我看到司霆手上戴著戒指了。”

“戒指？”紀梓陽放下鋼筆，眸色一沉。

“就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紀雅蕓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你說...你說他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辦公室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中央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紀梓陽站起身，皮鞋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走到妹妹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自己嚇自己，司霆要是結婚，整個濱城都會轟動。”

“可是那枚戒指...”紀雅蕓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起來就像婚戒。”

紀梓陽嘆了口氣，拉著妹妹在沙發上坐下。真皮沙發發出輕微的響動，紀雅蕓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像是受傷的小動物。

“你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敏感了？”紀梓陽語氣溫和，“現在的年輕人不都喜歡戴戒指嗎？說不定人家就是覺得好看。”

“真的嗎？”紀雅蕓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紀梓陽給妹妹倒了杯溫水，水汽氤氳在空氣中：“不過我倒是好奇，你今天怎么會看到司霆戴戒指？他不是從來不讓你靠近三米之內嗎？”

紀雅蕓接過水杯，指尖微微發顫：“我...我今天特意蹲在他公司樓下等他。”

“又去蹲他？”紀梓陽眉頭緊鎖，“我說過多少次了，司霆那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對我沒感覺。”紀雅蕓打斷大哥的話，聲音里帶著幾分倔強，“可是大哥，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看到他，心跳就會加快，手心會出汗，就算知道他不喜歡我，我還是想見他。”

她低下頭，長發垂落，遮住了臉上的表情：“今天早上六點我就去了，在他公司樓下站了整整兩個小時。他下車的時候，我看到陽光照在他手上的戒指上，閃得我眼睛都疼...”

紀梓陽看著妹妹這副樣子，心疼得不行。從小到大，這個妹妹就倔得很，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要不這樣，”他思索片刻，“我幫你查查那枚戒指的事。”

紀雅蕓眼睛一亮：“真的嗎大哥？”

“嗯。”紀梓陽點點頭，“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查出來司霆真的已婚，你就放棄。”

紀雅蕓沉默了很久，久到紀梓陽以為她不會回答。終于，她輕輕“嗯”了一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窗外的陽光漸漸變得刺眼，照得辦公室一片明亮。紀雅蕓突然問道：“大哥，你說司奶奶為什么一直沒有表態？”

“什么表態？”

“就是...我都追了司霆這么久了，她老人家連個反應都沒有。”紀雅蕓絞著手指，“按理說，我們紀家的條件不差，她應該會考慮考慮的吧？”

紀梓陽看了妹妹一眼：“你覺得以司老太太的性格，會不知道這件事？”

紀雅蕓愣住了。是啊，司老太太可是濱城出了名的精明，自己追求司霆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紀梓陽語氣溫和，“有些事情，答案其實很明顯了。”

紀雅蕓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當然明白大哥的意思。司老太太沒有表態，就是最大的表態。可是她不甘心啊。

“大哥，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紀雅蕓抓住紀梓陽的手臂，“就算最后追不到他，起碼我折騰過了，不會留下遺憾。”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自己很任性，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永遠那么冷靜，那么優秀，就算對我冷漠，我也覺得他帥得要命...”

紀梓陽看著妹妹倔強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認定的事，誰也勸不動。就像當年嫂子追求自己時一樣。

“隨你吧。”紀梓陽揉了揉妹妹的頭發，“不過別做太出格的事情。”

紀雅蕓破涕為笑：“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的。”

看著妹妹重新恢復活力的樣子，紀梓陽心里卻沉甸甸的。他太了解司霆那個人了，那是一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

“對了大哥，”紀雅蕓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是司霆的生日，我想給他準備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