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69章 中轉(zhuǎn)的海島

“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忠馬連連擺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年紀小,這趟就是來漲漲眼界……”

“長見識?”蘇瑾冷笑,聲音里帶著譏諷,“忠馬家的教育真是獨特,竟然讓子弟靠當海盜來歷練。”

“我不是海盜!”忠馬漲紅了臉,猛地站起身,又被鎖鏈拽得踉蹌了一下,“我來搞海外貿(mào)易生意!”

“哦?”蘇瑾手中長劍出鞘,寒光閃爍,劍鋒在燭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那你的勘合在哪?”

忠馬頓時語塞,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勘合掌握在武井將軍手中,他們怎么可能有?

蘇瑾見他沉默,劍鋒一轉(zhuǎn),抵在他脖頸處。冰涼的觸感讓忠馬不由自主地顫抖。“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說,贓物藏在哪?”

鋒利的劍刃刺破皮膚,一絲鮮血順著劍鋒滑落。忠馬感受到刺痛,慌忙道:“等等……我雖然不知具體位置,但應該是運回東港了。咱在沿海地區(qū)有不少貨倉……”

“寧西說東西在海島上。”蘇瑾眼神漸冷,劍鋒又往前推進了幾分,“到底是誰在撒謊?”

被綁在一旁的寧西拼命搖頭嗚嗚直叫,嘴里塞著的布團讓他說不出話來。

“我沒撒謊!”忠馬急道,聲音因為恐懼而發(fā)顫,“東西確實會先運到海島,再由別人轉(zhuǎn)運到東港……”

“那個中轉(zhuǎn)的海島在哪?”蘇瑾的聲音愈發(fā)冰冷。

“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忠馬額頭滲出冷汗,“我第一次來大明,不清楚這些機密……”

“第一次來就能說這么流利的漢話?”蘇瑾瞇起眼睛,劍鋒在他脖子上輕輕劃過。

“我們忠馬氏是東港大名,從小就要學習儒家經(jīng)典。”忠馬急忙解釋,生怕那鋒利的劍刃再往前一分。

蘇瑾收劍入鞘,目光中帶著幾分思索,“差點忘了,你們這邊都寫的是中國字。”

她看著忠馬,忽然來了興致,在他面前蹲下身,“既然從小學儒,為何還要做這些劫掠之事?內(nèi)心可有矛盾?”

忠馬臉色漲紅, “五松道長若要殺我,直接動手便是,何必拐彎抹角羞辱于我!”

“我是真心請教。”蘇瑾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就像那些貪官,他們年少時也曾滿懷抱負,可最終卻墮落至此。你們與他們,何其相似?”

忠馬被問得無言以對,眼神閃爍,似乎在回避這個問題。

“說說看。”蘇瑾目光灼灼,“你們是如何平衡這種割裂?還是已經(jīng)麻木不仁了?”

這番話字字如刀,剜在忠馬心上。他惱羞成怒,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難道你就沒有違心之時?”

“我有虛情假意,但從不違心。”蘇瑾指著李書謙,“比如他,我討厭他,從不掩飾。他伯父雖位高權重,我見了也只是客套,人盡皆知我們互不對付。”

“小師叔特別會友好地嘲諷對方。”微虛在一旁補充,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蘇瑾目光轉(zhuǎn)回忠馬,“你呢?如何能一邊念著'克己復禮為仁',一邊殺人掠奪?”

忠馬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那些經(jīng)典不過是拿來炫耀的東西罷了。”

“儒學思想不過是表面文章。”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忠馬倒地吐出一顆牙。他的臉頰迅速腫起,嘴角滲出血絲。

蘇瑾冷冷道:“虛偽的不是儒家,是你們這些人。學他人之言,卻不踐其道,還要反過來詆毀,可笑!”

她轉(zhuǎn)身欲走,又停下腳步,一腳踩在忠馬胸口。忠馬發(fā)出一聲悶哼,臉色因疼痛而扭曲。

“說,你們的武井將軍對勘合貿(mào)易什么態(tài)度?”

“不……不太支持……”忠馬艱難地開口,每說一個字都帶著痛苦的喘息。

“沿海有幾股大盜?”

“這個……”忠馬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該說多少。

“不老實?”蘇瑾用力一踩,忠馬發(fā)出一聲慘叫,“李書謙,李書義,這家伙就交由你們處置,只要別讓他死,隨便你們用什么手段。”

李書謙二人拖著忠馬去了墳堆那邊,忠馬的掙扎聲和求饒聲在夜色中回蕩。

慘叫聲不斷響起,夾雜著李書謙兄弟冰冷的質(zhì)問聲。月光下,幾個人影在墳堆間若隱若現(xiàn),仿佛地獄中的刑罰場景。

蘇瑾在墳前盤膝而坐,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她輕聲道:“你們安息吧,恩怨已了,我為你們超度,送你們回故鄉(xiāng)。”

她雙手結(jié)印,開始誦念《玄天度世經(jīng)》。經(jīng)文聲在夜風中回蕩,與遠處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詭異而莊嚴的畫面。

經(jīng)文聲漸漸蓋過了慘叫聲,蘇瑾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愈發(fā)高大。她的聲音莊嚴肅穆,仿佛真的能夠指引亡魂歸途。

微虛微寧盤腿而坐,低沉的誦經(jīng)聲在海風中飄蕩。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又透著一股堅韌。經(jīng)文聲時高時低,仿佛在訴說著什么,又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一切做最后的祈禱。

墨衛(wèi)們圍坐在四周,神情肅穆。這些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漢子,此刻竟也露出幾分虔誠。“阿康,你說那些倭寇也和我們一樣嗎?”一個墨衛(wèi)忽然開口,聲音沙啞。

被喚作阿康的漢子愣了愣,“什么一樣?”

“都是活不下去才當?shù)暮1I。”說話的人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在地上劃拉著,“我聽說倭國也鬧饑荒,很多人都餓死了。”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平靜的水面。墨衛(wèi)們的眼神閃爍,有人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

“呸!”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啐了一口,“寧西那個倭子,還有那個細皮嫩肉的少年,哪個真正沖在前面拼過命?他們只需要坐在船上數(shù)錢就夠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聲音里帶著苦澀,“只有我們這些人,是真的走投無路。”

“坑里的那些死人也一樣。”有人低聲說道,“前幾天我去收尸,看見一個小伙子,和我兒子差不多大……”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哽咽了。

“有錢有勢的人從來不會死在這種地方。”又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深深的無奈。

墨衛(wèi)們陷入沉默,海風吹亂了他們的頭發(fā),也吹散了他們的嘆息。每個人心里都涌上一股難言的悲涼。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是橫尸他鄉(xiāng),還是能入土為安?

“我想我娘了。”一個年輕的墨衛(wèi)突然說道,聲音顫抖,“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總是摔跤。要是能再見她一面就好了。”

“我弟弟才十六,”另一人接話,眼圈發(fā)紅,“長得壯實,就怕官兵們不信他是被擄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蘇瑾,眼中滿是懇求。他們可以認命,但家人不該受牽連。蘇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腰間的刀。

主站蜘蛛池模板: 博罗县| 南川市| 满城县| 佛山市| 金华市| 黄骅市| 庆城县| 南昌市| 额尔古纳市| 前郭尔| 城口县| 桃园市| 岗巴县| 临邑县| 房山区| 德兴市| 永靖县| 蕲春县| 志丹县| 宿迁市| 眉山市| 洪洞县| 荆州市| 五原县| 盐边县| 渭源县| 乐亭县| 南靖县| 宜城市| 安徽省| 封开县| 荔浦县| 揭西县| 富顺县| 南华县| 元朗区| 阿克苏市| 灵璧县| 高雄县| 宁武县| 迁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