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瞇起眼睛，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莫非你見過我那三師兄？”

“久仰大名而已。”王明智含糊其辭。

既然不是師兄的故交，蘇瑾頓時失去了興趣。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

那是個白白胖胖的道士，在一群清瘦的道士中格外顯眼。他的道袍比旁人的都要鮮亮幾分，走路時還帶著幾分富貴氣。腰間的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瑾悄悄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對方修為不如自己后，便湊了上去。她的動作輕巧，像只靈活的小貓。

“道友，要買符嗎？”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啟靈境大宗師親手畫的天雷符和疾行符。”

胖道士低頭打量她，目光在她修真院的衣裳上停留了片刻，態度稍緩，“你從哪里得來的啟靈境大宗師的靈符？”

“我師姐清微畫的。”蘇瑾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清微？”胖道士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她傷好了？還修到啟靈境了？”

蘇瑾不耐煩地擺擺手，“買不買？我只有五張，既然你不要那我另覓買家。”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胖道士連忙攔住她，“總得讓我看看符吧？”

蘇瑾從袖中取出一張天雷符和疾行符。靈符在她手中輕輕顫動，散發出淡淡的靈光。

胖道士仔細查看，只見符文清晰，筆畫有力，晨曦中泛著七彩光華，顯然是上等靈符。

“你就是李清微的小師妹，那個新來的小廟祝？”胖道士突然問道。

“道友消息靈通。”蘇瑾微微一笑。

“按輩分你得稱呼我一聲師叔，李清是我侄女。”胖道士一臉長輩的表情。

蘇瑾眨了眨眼，“道友看起來和我師姐差不多大呢。”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我的確和李清微差不多大，只是輩分高……”胖道士解釋道。

蘇瑾見他還拿著靈符不付錢，作勢要收回，“仙友既然不想購買那便作罷。”

“等等，”胖道士連忙道，“為何依舊以道友相稱？該叫師叔……”

“你又不在修真院教書，”蘇瑾打斷他，語氣堅定，“修道之人不論世俗關系，修行界誰都能喊聲道友。”

“好好好，我買，”胖道士連忙道，生怕靈符被收回，“五張我全要了。”

蘇瑾立刻展顏一笑，從袖中取出靈符，“二十兩一張，共一百兩。”她的聲音甜美，但語氣堅決。

胖道士從懷中掏出一張嶄新的銀票。蘇瑾小心翼翼地對著陽光查看，銀票上的水印清晰可見。

“放心，是真的，”胖道士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剛從金陵錢莊換的。”

蘇瑾將銀票收好，趁著收錢的動作將其收入幻境界域，“抱歉，頭回看到這么嶄新的票子。”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

交易完成后，蘇瑾轉身離開，留下胖道士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靈符若有所思。

蘇瑾帶著兩個小師侄站在天師府門前的青石板上，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二十兩一張，三玄山清微法師親畫的上等靈符！”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手中的靈符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靈光，引得周圍人紛紛駐足觀望。

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道士擠到攤位前，他手中的銀票攥得緊緊的，眉頭微蹙。二十兩可不是小數目，足夠普通人家半年的開銷。他買符是為了對付最近在城南作祟的厲鬼，可這價格著實讓人望而卻步。

“這靈符當真有那么靈驗？”道士將信將疑地問道，目光在靈符和蘇瑾之間來回打量。

蘇瑾將一張靈符舉到道士面前，“師兄請看，這符紙的材質、墨色，還有這靈力波動，哪一點不是上等靈符的特征？”她頓了頓，眨著明亮的大眼睛，語氣誠懇，“我們都是修真院的同門，若是我敢騙你，你隨時可以上山找我算賬。”

遠處，一個瘸腿老乞丐倚在墻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蘇瑾循聲望去，只瞥見一個蹣跚離去的背影，那背影莫名地有些熟悉。

“各位別急，我這里還有更厲害的寶貝！”蘇瑾從袖中取出一疊符紙，輕輕攤開在攤位上，“疾行符！比尋常輕身符強上百倍的逃命神器！遇到危險，貼上就能飛天遁地！”

“當真有這么神奇？”人群中有人質疑道，“我看著跟普通的輕身符也沒什么兩樣。”

蘇瑾嘴角微揚，“微寧，給大家演示一下。”

胖乎乎的微寧拿起一張符貼在身上，符紙瞬間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她的體內。她只覺一股強大的推力涌遍全身，腳下一點，整個人便輕盈地躍上了房頂。

微寧在屋脊間來回穿梭，動作靈活得像一只靈巧的貓兒。她時而騰空而起，時而輕點瓦片，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好快！”

“這速度，比鷹都快！”

“真是神符啊！”

眼見微寧的表現，圍觀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一個衣著普通的道士擠上前，“給我來十張！”

蘇瑾眼前一亮，心中暗喜。她終于找對了銷售對象，這些道士才是真正的大客戶。他們走南闖北，接觸的百姓最多，完全可以成為她的批發商。

“師兄好眼光，”蘇瑾笑吟吟地說，“買十張我給你打個折，一百八十兩如何？”

那道士痛快地掏出銀票，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掏錢購買。一時間，蘇瑾的攤位前擠滿了人，銀票銀錠源源不斷地遞到她手中。

正當生意紅火之際，天師府的幾位師長踱步而來。他們看著蘇瑾打著清微法師的旗號賣符，不由相視一眼。有人欲言又止，但張真人只是淡淡一笑，向李文明點頭示意后便轉身離去。其他人見狀，也都默許了這一切。

突然，一聲尖叫從天際傳來。眾人抬頭，只見微寧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在空中亂飛，她的身影時高時低，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雜亂的軌跡。

“小師叔，救命！我停不下來了！”微寧的聲音帶著哭腔，在空中回蕩。

蘇瑾趕緊運起元力喊道：“別慌！掐訣封符，把符揭下來！”

這一喊不要緊，反而讓更多人對疾行符產生了興趣。一張符還能分次使用，這可是意外之喜。很快，蘇瑾帶來的靈符便售罄了。

“明日還有靈符嗎？”有人追問。

“有，不過得加價到二十五兩一張。”蘇瑾理直氣壯地說，“畢竟要連夜去找師姐取符紙，成本也高了。”

收了幾個預訂，蘇瑾拽著微虛和微寧快步回到修真院。一進碧云院，她立刻關上門，將今日的收入倒在桌上。銀票銀錠堆成小山，在燭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趁老天爺還眷顧我，咱們趕緊數錢！”蘇瑾搓著手笑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微虛和微寧對視一眼，也被她的喜悅感染，湊上前幫忙清點起來。微寧雖然還有些腿軟，但看到這么多銀子，立刻忘記了方才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