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邊緣,混沌未明。無數(shù)星辰碎片漂浮在虛無之中,如同被撕裂的夢境殘片。林塵腳踏虛空,青衫獵獵作響,手中長劍“玄天“泛著清冷寒光。他的目光穿透億萬光年的距離,鎖定在那團不斷扭曲的血色漩渦上。
“你終于來了,林塵。“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漩渦深處傳來,仿佛千萬個亡魂同時在哀嚎。血色漩渦驟然收縮,凝聚成一個高大身影——幽冥血海魔尊身披暗紅戰(zhàn)甲,額頭中央鑲嵌著一枚詭異的血色豎瞳,周身纏繞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林塵握劍的手微微收緊,指節(jié)發(fā)白。三百年的恩怨,今日終將了結。“魔尊,你屠戮億萬生靈,今日我必斬你于此!“
魔尊忽然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周圍星辰碎片紛紛崩裂。“可笑!你以為自己是誰?正義的化身?“他血瞳中閃過一絲譏諷,“讓我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故事,關于你的真實身世。“
林塵心頭一震,但面色不改:“休想亂我道心!“
“三百年前,天元大陸曾有一位絕世天才——玄天仙尊。“魔尊緩緩抬手,虛空中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他為了追求長生不朽,不惜以整個位面為祭品。而你,林塵,就是他轉世之身!“
畫面中,一個與林塵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站在祭壇中央,無數(shù)生靈在血色陣法中哀嚎。林塵瞳孔驟縮,黑色玉佩在胸前突然發(fā)燙,一段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不...這不可能!“林塵踉蹌后退,長劍幾乎脫手。他想起老獵戶臨終前的眼神,想起青云子師父的諄諄教誨,想起這一路走來守護的眾生。難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前世布下的局?
魔尊步步緊逼:“你以為黑色玉佩是什么?那是玄天仙尊的本命法寶'輪回玉'!它引導你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為了完成當年未竟的儀式!“
林塵額頭滲出冷汗,內心天人交戰(zhàn)。但就在魔尊即將出手的剎那,他忽然抬頭,眼中清明重現(xiàn):“即使我曾是玄天仙尊,今日的林塵也已不同。這一世的經歷、情感、羈絆,才真正定義我是誰!“
話音未落,玄天劍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林塵體內九大元嬰同時睜開雙眼。宇宙法則在他周身流轉,每一步踏出都有道韻相隨。
魔尊臉色驟變:“你竟已觸摸到真仙門檻?!“不敢再留手,他祭出血海至寶“萬魂幡“,無數(shù)怨靈化作實質般的攻擊洪流涌向林塵。
“玄天九式·破曉!“林塵劍勢如虹,劍光所過之處,怨靈紛紛凈化。兩人身影在虛空中不斷交錯,每一次碰撞都引發(fā)空間塌陷。星辰破碎,法則紊亂,這場戰(zhàn)斗已超越常人理解的范疇。
激戰(zhàn)中,林塵忽然發(fā)現(xiàn)魔尊血瞳中的熟悉波動。“這是...輪回玉的氣息?“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xiàn)心頭。
魔尊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獰笑道:“沒錯!我不過是玄天仙尊斬出的惡念化身,而你,是善念轉世。我們本是一體!“
林塵如遭雷擊,但手中劍勢不減反增:“既然如此,就更該做個了斷!“他不再保留,體內靈力瘋狂運轉,黑色玉佩主動飛出,與玄天劍融為一體。
“以我道心為引,以輪回為基——“林塵整個人化作一道璀璨流光,“玄天九式·歸一!“
魔尊發(fā)出不甘的怒吼,血色身軀開始崩解:“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們的爭斗將永世延續(xù)!“
當光芒散去,宇宙邊緣恢復平靜。林塵單膝跪地,手中長劍寸寸斷裂。他望著消散的魔尊,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深深的思索。
黑色玉佩懸浮在他面前,發(fā)出柔和光芒。一段塵封的記憶終于完整呈現(xiàn)——當年的玄天仙尊在最后時刻幡然醒悟,主動兵解轉世,就是為了彌補過錯。
“原來如此...“林塵輕嘆,伸手握住玉佩,“長生不朽不是終點,如何活著才有意義。“
就在此時,遙遠星空中傳來奇異的波動。林塵抬頭望去,感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正在蘇醒。他擦去嘴角血跡,目光堅定地望向星空深處。
“看來,旅程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