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結(jié)束,賓客散盡。
薄岸暄也離開了。
宋櫻苒回到房間,迅速更換掉禮裙后,即刻奔向二樓主臥。
保鏢嚴(yán)守著。
一隊(duì)站在陽臺外。
一隊(duì)立在房門邊。
宋櫻苒不顧阻攔的闖進(jìn)去。
可憐的阿野,被綁在圈椅上,口罩被扯斷了,那張性感超會吻的薄唇被貼了膠布。
“阿野,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彼哌^去抱住他,輕輕撕下黑色膠布,等到現(xiàn)在才會來憐惜:“有沒有哪里受傷?”
她怕保鏢擅自暗戳戳的凌虐他。
阿野臉頰沒受傷,但腹部卻實(shí)打?qū)嵉陌ち吮gS好幾拳。
尤其是那個趙哥,下手最重。
可他一聲不吭的,沒回答宋櫻苒的問題,許是在賭氣,偏開視線,不看她。
宋櫻苒知道他心里有怨念,哄道:“我今天,其實(shí)沒跟薄淳野訂婚?!?
沒訂婚?
阿野的清眸,霎時浮現(xiàn)一絲竊喜:“你說真的?沒騙我?”
“沒騙你。”宋櫻苒的眼神非常虔誠。
然而下句,卻又將他心底那抹重新燃起的希望狠狠拍滅。
“我跟另一個男人訂婚了,他叫薄岸暄?!?
阿野:?。?!
阿野的眼角再次濕紅:“薄岸暄又是誰?”
“他是薄淳野的堂哥?!?
“堂哥?”這兩字,又割得他的腦髓生疼,“他是比薄淳野更厲害嗎?你為何換一個又一個,那我到底算什么?是流水的床奴,還是日拋的炮仗?”
他好想把她那條花帶剪個稀巴爛。
“不是的,阿野。你別生氣,聽我好好解釋?!彼螜衍垡贿吶崧暭?xì)語的哄著,一邊悄悄解開他手腕的麻繩:“我并不喜歡這個薄岸暄?!?
“我的心,只在你這里?!?
她的情話,一套一套的。
“無論是薄淳野,還是薄岸暄,他們都跟你沒有可比性。”
“但我生在豪門世家之中,許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你如果是真的很愛很愛我,那就委屈隱忍一點(diǎn)好嗎?”
她絕對是個訓(xùn)狗大師。
“但倘若,你還是無法接受,那我就忍痛割愛,放你走,幫你尋找你的家人,咱們再也不要相見……”
“櫻苒小姐,你不能給他松綁?!壁w哥發(fā)現(xiàn)宋櫻苒在偷偷摸摸的拆解繩子,立刻心駭?shù)纳锨白柚埂?
“宋總還沒過來處置他。要是讓他跑了,宋總一定會大動肝火。請櫻苒小姐別為難我們的工作?!?
此話剛落地,宋植翊就攜著一身酒氣走進(jìn)來了。
半醺半醉的狀態(tài)。
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阿野。
沒有口罩的遮擋,男人的五官輪廓,極度清晰立體的映入眼簾。
宋植翊的眉宇卻不禁深鎖,這個阿野的臉,怎么有種熟稔的感覺?似曾在哪里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可,估計(jì)是酒精擾亂了思維,任他怎么回想都記不起來。
“長得果真有兩下子?!?
宋櫻苒:“……”
醉癲了吧哥?
“兩下子”是拿來形容長相的嗎?
“難怪能把我妹妹勾得魂不守舍?!彼斐鍪直郏蹲“⒁暗念^發(fā),不知是嚇唬,還是想動真格:“如果拿刀刮花了你這張臉,看你還能如何招蜂惹蝶?!?
“哥,你別發(fā)酒瘋?!彼螜衍刍琶ψラ_他的大手,生氣道:“我今天為了家族聲譽(yù),都委屈求全的跟薄岸暄訂婚了,你就不能放過阿野嗎?”
“還有,你想想看,薄家根本就不把咱們當(dāng)回事。明知薄淳野兩個月前就想退婚,也明知咱們家此次邀請了多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卻偏偏拖到訂婚當(dāng)天才來變卦,完全就是不給咱們留拒絕的余地。那我何必還要如此恪守婦道?”
“他們幾乎從一開始就輕視咱們宋家,連送聘都是派個管家過來,長輩從未出過面。那我干嘛還要那么循規(guī)蹈矩,事事按照他們薄家的規(guī)矩約束自己?況且,這本來就是一場利益聯(lián)姻,我私底下,玩一玩又怎么了?難道薄岸暄就有表面那樣克己復(fù)禮,不去外面偷腥嗎?”
她這是在為她的紅杏出墻找借口。
但宋植翊這次聽著,卻覺得很有道理。
可能是酒精在作祟,影響他的判斷力。
他沉吟片刻,忽而開口:“你想把他留在身邊,也行。但他必須完成我的考驗(yàn)。”
“什么考驗(yàn)?”櫻苒既歡喜又驚惶。
因?yàn)樗沃柴粗贫ǖ目简?yàn),絕對沒那么容易達(dá)成。
“讓他釀三百缸醬油?!?
櫻苒:“……”
阿野:“……”
三百缸醬油?這得釀到猴年馬月?
“你真是醉瘋了,哥。”櫻苒抗議:“阿野又不懂釀醬油,你竟要讓他釀三百缸?這是考驗(yàn)嗎?你這分明是想折磨死他?!?
宋植翊:“如果不釀,就滾蛋。一個只為了錢的小白臉,也不可能對你真心?!?
“我釀。”阿野一腔孤勇的接受考驗(yàn),神情異常堅(jiān)定:“只要能讓我繼續(xù)留在櫻苒身邊,不必再東躲西藏。區(qū)區(qū)三百缸,沒什么難得倒我的?!?
他想要一個名分。
哪怕無名分。
也要得到宋植翊的認(rèn)可。
才能光明正大的跟宋櫻苒廝混。
且,等地位一步一步的穩(wěn)固,他或許就能取代薄淳野和薄岸暄的位置。
宋植翊冷笑:“區(qū)區(qū)三百缸?口氣不小。那好,從明日開始,就跟櫻苒一起去學(xué)習(xí)釀醬油?!?
其實(shí),他也包藏私心,想借此機(jī)會,讓宋櫻苒把重心放在祖?zhèn)鞯姆沁z古法釀造醬油技術(shù)上。
宋櫻苒聞言,差點(diǎn)垮了:“我也要去釀?”
天菩薩啊,知道那醬油缸有多大嗎,三百缸啊。
以她和阿野目前的小白階段,估計(jì)釀到兒孫滿堂,都未必能釀完三百缸。
“能減減嗎,哥?!彼螜衍蹘еc(diǎn)哭腔,祈求:“滿三百,減299缸,好不好?”
宋植翊:“……”
當(dāng)他是打折的大商場呢,還滿三百減299,虧她真敢想。
“沒得商量?!彼沃柴纯谖菦Q絕:“再求一句,加雙倍。”
“……”
櫻苒遽即噤聲了。
行吧,也罷,能天天跟著阿野一起釀醬油,也沒什么不好。
“那,你快點(diǎn)放了阿野。他都餓一整天了,我要帶他去吃飯?!?
“就餓一天,死不了。”宋植翊還沒打算給阿野松綁:“你剛訂完婚,今晚不準(zhǔn)再和他睡覺。我會讓保鏢時刻盯著你倆,釀醬油的時候,也不準(zhǔn)親熱。”
宋櫻苒:“……”
誰釀醬油的時候,還有空親熱啊,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