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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趣的靈魂

體育課熱身完,由于天氣炎熱起來,我們便尋個陰涼地呆著。

我用外套遮掩著陽光,坐在陰涼處的臺階下,那是升國旗用的臺子,六月是高考中考兩次轉(zhuǎn)折點的交匯時,屆時高三初三的學(xué)生也就離開了這處校園。

孟笑笑依靠在我旁邊的臺子旁,我與她這段時間來也算是有點接觸,偶然也會閑談一二。

“哎你不是走讀生嗎,有沒有見到過中央商場那邊的駐演。”孟笑笑提起,她對咱們縣城里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還是很了解的。

“駐演?沒聽說過。”我搖搖頭。

實則是天氣炎熱,誰家好人抱著空調(diào)間不呆,要跑去外面浪啊。

“說里面有帥哥呢,我還沒見過,偶爾才能碰到。”

我不以為然,如今對帥哥已經(jīng)半免疫了,那些似乎都只是一層濾鏡,但若是個濾鏡下品行皆優(yōu)的,我可能會高看兩眼。

太陽刺眼,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那謝靖陽還裝模作樣的打球,汗如雨下,從頭濕到腳,我那個位置,只能看見他揮灑汗水的模樣。

“夏璐,你從哪冒出來的。”一條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我順勢望去就瞧見夏璐靠在我旁邊,這一節(jié)體育課沒見她,我還以為她又被叫去辦公室打工了呢。

“算小組合分,算完了,就來看看,這謝靖陽怎么又裝上了?”

我嘲笑兩句,那還不是未成年去不了網(wǎng)吧,不然他哪能顧得上打球,估計早就包夜去了。

上學(xué)嘛,唯一的愛好只能打打球了。

“對了夏璐,你那選科。”

“物地生。”半混啊,六班無疑了,我心里揣摩著,文科混科八班,理科混科六班,七班就是夾在中間的純文科。

“你呢。”

“沒想好,暫時純文,后面再說吧。”

“純文壓力挺大啊,分?jǐn)?shù)線高。”她都替我擔(dān)憂,知道我不愛背書。

我輕嘆口氣,選什么對我來說都不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嘍。

這兩日,我突然饞某家面包店的吐司,他家吐司就是招牌,夾著肉松紅豆,還很有嚼勁,不過店呢開在中央商場那條街上,大部分連鎖店都開在那里。

中央商場離我家有個一公里多的距離,跑去也不是難事,不過夏璐知道了,還是給我順帶了去。

離他家正好順路,我就沒有拒絕,坐車?yán)L(fēng),但天氣還是悶熱的很,看著天氣,瞧不到星星,估計明日又得下雨。

“謝了夏璐,你走吧。”我下了車,夏璐掀起頭盔蓋,“行,路上小心啊。”

“嗯,放心吧,很近的。”一公里多對我來說算近的,比學(xué)校距離多不了多少。

我買了些吐司和面包,都是些高油高糖的面包,但是我愛吃這口,甜品是我的安慰劑之一。

中央商場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我們縣城通常十點左右商場就關(guān)門了,我走下臺階,商場一樓微微亮著光芒,而時不時還傳來音樂聲。

莫非就是那所謂的駐演,既然來都來了,便要一探究竟,我拎著禮袋下了樓梯,走進玻璃門內(nèi),喧鬧的音樂聲瞬間將我包圍。

好像身在ktv,又或者是臨近舞臺,搖滾音樂包裹著,那好像是自由的符號。

“怎么才來啊。”

“班會拖了會。”男孩抱著電吉他,調(diào)整好位置后,試音了兩下,接著就是在找尋節(jié)奏感。

“周藝凡?”我愣在那里,此刻的他穿著黑色潮流感短袖,褲子仍然是校服褲,但氣質(zhì)完全與學(xué)校里的他不同。

少年視線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唯一的聽眾,樂隊也就四個人,他卻裝作似乎不認識我的模樣,只是笑笑,并沒有多問候一句。

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唯一的燈光聚焦在臺上,少年電音吉他伴奏,搖滾樂曲入耳,震懾心魄,仿佛喧鬧街頭的繁華自由,有電子鋼琴,電音吉他,架子鼓以及主唱bbox

雖然簡陋,但是氛圍已經(jīng)烘托到了極致,我不禁夸贊,因為在我眼中,搖滾是一種很酷炫的東西,我無能無才,但心向往之。

待樂曲演奏完,電音吉他取下,放在一旁的靠椅上,他方才注視我這個唯一的聽眾,他緩緩朝我走來,盯著光線,那一刻的少年,在閃閃發(fā)光。

“不睡覺,想干嘛呀。”他語氣寵溺,靠在我耳畔,我渾身肉麻麻的感覺。

“周藝凡,這就是你女朋友啊?挺可愛的妹子。”那三個人看著二十來歲模樣,頭發(fā)五顏六色,半臂各式各樣的紋身。

不知道的,以為是混哪個道上的。

“對。”他應(yīng)下一句后,“還沒追到手的女朋友。”他小聲嘀咕一句。

“我是你大爺。”我白眼翻去,“你不是也沒睡?這…你愛好?”

我與他坐在一旁的并排靠椅上,“嗯,熱愛。”

“那還挺酷。”沒得到我的陰陽怪氣,他有些意外,撇過頭來盯著我。

此刻我像是第一次認識他,很不一般的感覺。

“你也喜歡?”

“什么?不喜歡。”

“酷酷的東西,你應(yīng)該喜歡這種感覺。”

“嗯那倒是。”他說到我心坎上了。

“我也喜歡酷酷的感覺,搖滾,摩托都是我喜歡的,只是年紀(jì)還不夠,后者就算了。”

他撓撓腦袋,頭一次見他如此靦腆,有些不適應(yīng),像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

“喜歡就去追隨唄,多簡單的事情,人生短短,能有點熱愛的事情很不容易了。”我沒有什么興趣愛好,不明白那該是什么感覺。

“呵,哪有那么容易,坎坷啊,人生坎坷,話說你怎么和老人一樣愛講人生大道理?”

我愣神,不過二十多年閱歷,我哪有資格評判人生呢,只不過是感慨自己的悲慘人生而已。

“算你師姐,講些道理怎么了。”

我嘗試著糊弄過去,他也毫不在意,瞧見他逐漸憂郁的模樣,“喜歡,熱愛,父母不讓?”

“你怎么…?”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我,仿佛我將他調(diào)查了個遍。

“猜的。”

“那你猜的真對,父母不讓,我自己喜歡,我不喜歡約束自己,所以和他們一直反目。”

望著少年意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年少輕狂意氣用事,青春不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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