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里,我與孟笑笑時不時的聊上兩句,以我目前的認識,她是個很率直的女孩。
周藝凡時不時的叨擾,我說要奮戰期末周,他竟然也聽進去了,很少煩我,有時候見到也就打個招呼,不會再多說幾句有的沒的了。
倒是顏致興,晚飯后他比我們先回教室,平日里的課間以及周末也沒了蹤跡,我下課尋夏璐聊天時候就只見他埋頭苦學,當真勤快。
我要是有他那番毅力就好了,那我估計也不可能在這學校呆著。
期末考試對我來說沒有壓力,我家里人也沒有學習壓力給到我,只是希望我好好讀完書,畢竟現在還小,不想讓我過早接觸社會。
期末考試結束那天,我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因為再過兩三天,就是期待已久的寒假降臨。
農歷十九,上午發了寒假作業本,發放了成績單,下午三點半準時放學放假。
也有的住校生提前請假中午就走了,放學時候,我跟著夏璐他們一陣走。
“總算是放假了。”謝靖陽卸去一身疲憊,放假了他就來勁了。
“你就知道玩,你那成績單也不關注。”夏璐批判。
“切,成績乃身外之事,管這個干嘛。”
“謝靖陽,怎么樣?”我問夏璐,意思是他的成績。
“鐵位置,誰敢動他位置啊。”
“哈哈哈哈,倒是符合他的水平。”我嘲笑謝靖陽坐穩倒數三俠的位置。
謝靖陽一惱火,“笑什么笑。”
“嘖顏致興呢。”
顏致興今天沒和謝靖陽一陣走,好像是家里人親自來接,便先走了。
“班一,年級第二。”
“啊?我覺得應該雙一才對。”
畢竟這段時間他那么用功,加上原本就是聰明人,應該拿下第一不是問題。
“好像就差一分還是兩分的,還是個很簡單的題目好像,粗心大意算錯了。”
“那倒是太過可惜。”
“對了紫秋,寒假你有什么打算?”夏璐問我,我自己都沒底。
我嘟囔著嘴,“沒想好,回家再說吧,我還有東西要整理,先走了。”
我與夏璐和謝靖陽告別,畢竟這學期的書本什么的都要好好整理一番,背著沉重的書包,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假期對于那時候打工牛馬的我而言是奢侈般的存在,但是如今我的確有些迷茫。
回到家中,我凝視著空蕩蕩的客廳,將沉重的書包放下后,將一些書本整理好放在書架上,拿起手機,彈窗是一連排的消息。
來自周藝凡:
學姐放假了沒?
學姐有空出來浪不?
學姐你寒假打算干什么啊?
期末考試都過去了,這下我打擾你可以了吧?
……
我懶得繼續往下看,癱坐在沙發上,給父母發去了我放假的消息,不久后一條語音發來。
“紫秋,今年過年我們可能不回去了。”
我愣了神,過年都不回來的嗎,我心中哀嘆,回想著往事,記得那時候高一寒假似乎也是我去父母工作的地方和他們一同過節。
而到了高二高三他們才選擇回來過年。
我點擊購票窗口,查看了近幾天的車票,無論如何,這個年肯定是要過的,而且要和家里人好好過。
上一世我與他們時常斗氣,高一一年也幾乎沒有什么聯系,總覺得他們不夠關心我,因此我的性格于他們而言變得越發孤僻不親人。
實際上他們何嘗不關心我呢,既如此,我也沒有必要置氣,現在的蘇紫秋早已經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我購買了農二十八的車票,也算是末班車了,這幾天就在家里好好放松一下,之后過個好年。
顏致興到了家中,母親第一件事情就是從包中翻出成績單,顯然她對于第二的名次并不滿,眼鏡下,神情苛刻。
“怎么回事?這么簡單的錯誤你也犯?平時給你買的卷子資料是干什么用的?”
男孩有些自責,畢竟確實是自己疏忽造成,他無力反駁。
“你玩出去鬼混我都沒說你的,行了我懶得和你吵,這次成績還算湊合,下學期開始,你必須要坐穩第一的位置,知道嗎?”
女人靠著沙發,口中只有斥責。
“我知道了。”
“高中一點都不能松懈,行了假期作業該做做,過年我要去你外婆家,你要不……”
“我就不去了。”顏致興臉色毫無波瀾如同死水潭。
女人沒有多言,自顧著回房間收拾了行李,她早早預定好車票,下午便要坐車回娘家。
顏致興父母離異這幾年間他跟隨母親,他也是在這期間變得性格沉悶不親近人。
如今獨自一人對他而言,就是難得的奢侈體驗,這種沒有管束的生活,還真是久違了。
除夕———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著,挨家挨戶門口掛著紅對聯,一家團圓,好不熱鬧。
我如愿與父母一同過年,矮木桌上幾道菜,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這于我來說就足夠了,窗外燃放著煙花爆竹,我們與爺爺奶奶視頻共享年夜飯。
瞧見周藝凡給我發來的新年問好,我心情正好,便回復了句新年快樂。
瞧他發來的江邊煙花照片,倒是不像是老家那邊的景色。
你也去外面過年了?
我這樣問候,他很快回復:對,和父母一起在外地過年。
莫非也是父母在外地工作的,看他副不服管教的樣子,這樣也說得通,我沒再多想什么,安安穩穩過了個除夕夜,還順便發了個動態。
團團圓圓過新年
顏致興坐在書桌前,屋內只有臺燈的光芒映照,他望著那條動態,點贊,窗外煙花不斷,他享受著屋內的寂靜,仿佛與那鬧市格格不入。
說著也有意思,一個人過年,但卻是他最愜意的時候,不久后,是來自父親的一條語音消息彈窗,他點擊播放。
“致興啊,你和你母親一起回老家過年了沒,今夜是除夕夜了,我們父子兩個也很久沒見了,父親也想你……”
他聽著那段語音,面無波瀾,他沒有選擇回復什么,對于親情,太過迷茫,不知道誰在關心他,他看不透這些人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