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來乍到
- 修煉消消樂后,我獨道萬古
- 銀霜照春風
- 2253字
- 2025-04-17 16:00:00
“現(xiàn)在由張印進行反選,選擇愿意跟隨的一位。”
張印這才睜開眼,沒想到自己還有反選權(quán)。
用消消樂系統(tǒng)看了看舉牌的兩個金主。
左手邊那女子周身玄陰煞氣隱隱流轉(zhuǎn),雖著墨色廣袖流仙裙,偏生將云錦裁作交領(lǐng)短襦。
鎖骨下方三寸雪色逼人,若不是額間貼著魔宗的朱砂符印,張印第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名門閨秀。
頭上的標簽是藍色,有【魔門圣女】【五美之一】【急功】等眾多標簽。
右手邊那位身形豐腴的姑娘,雖裹著素色鶴氅,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段颯爽英氣。
到底是個美人胚子。
其標簽顏色竟然也是藍色,標簽:【女強人】【易容】【孤冷】……
如果標簽顏色代表地位或價值的話。
這么推算,二人都很有挖掘空間。
一番計較下來張印其實有了決斷,但故作猶豫遲遲沒有反選。
豐腴女子一臉平靜:“無妨,你想選誰就選誰,無須顧慮,不用在意會得罪了誰,沒有這個說法。”
魔女一聽有點慌了,好一個以進為退,也不甘示弱:
“好弟弟若隨我回宗,莫說《天魔策》中三十六式雙修大法.……”
她忽將廣袖褪至臂彎,露出腕間守宮砂,“便是這元陰之身,也任君采擷。”
“好個魔門妖女,前日里采補致死的蒼梧派少掌門,尸骨尚在洞庭湖底未寒罷?”
張印作勢長嘆,歉意連連對著魔女說道:“圣女錯愛,在下受戒少林,實在消受不得這天魔艷福。”
隨后對著眾人說道:“我選擇這位。”
魔女忽將腰間青玉葫蘆擲地而碎。
碧磷毒霧中傳來冷笑:“你是個屁的佛門,本姑娘勸你日后睡覺都睜著眼!”
豐腴女子不動手,只吩咐道:“范老板,取賣身契來。”
待接過浸透朱砂的契書,忽以掌力將其震成碎屑。
“我趙府要人,何須這等腌臜物證?”
既是替張印贖了身,也是對魔女示威。
魔女惡狠狠瞪了一眼張印,扯開一旁的隨從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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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時,主仆數(shù)人出了鹿南獵獸場。
豐腴女子準備上馬車回府,忽見張印蓬頭垢面立于道旁,衣襟間盡是血污獸毛。
蛾眉微蹙,以鮫綃帕掩住瓊鼻,玉指輕點道:“小菊且引他去城西湯池,這般腌臊模樣,若教府里那些碎嘴的瞧見……”
話音未落,車簾已重重落下。
名喚小菊的婢女年約二八,引至城南悅來客棧,擲了錠雪花銀與掌柜:
“要間上房,備十桶熱湯。”
待得水汽蒸騰,將張印推入房中,自去市集購得素緞長衫。
待更漏滴過三刻,忽聞門扉輕響,轉(zhuǎn)身時但見燭影搖紅處,立著個劍眉入鬢的青衫郎君,發(fā)間猶帶氤氳水汽,驚得她檀口微張,手中銅盆險些墜地。
“姑娘當心。”
張印展臂扶住銅盆,腕間佛珠恰擦過小菊手背。
小婢女慌得倒退兩步,忽想起自家小姐臨行囑咐,忙垂首道:“公子且隨我……”
話音未落,耳根已燒得通紅,暗道這獵場里竟藏著這般人物,倒比洛陽城那些簪纓子弟更似畫中謫仙。
回趙府路上。
車駕碾過青石板路,小菊挑開竹簾,借著街邊燈籠微光,細細打量這新收的家奴。
“且說說看,可會使些拳腳?”
家奴、屠夫、廚師、雜役、家丁、院中護衛(wèi)隊。
府中這些人員配置都缺人,要不是小姐看中這奴隸身上有點小聰明,斷然不會將他拍下的。
“在下不過獵戶出身,略通些屠狗宰羊的粗活。”
“休要油嘴滑舌。”小菊纖指輕叩車轅,“府中正缺個料理虎骨熊掌的庖丁,若當真……”
解牛的庖丁嗎?
張印還是想做點正事來證明自己的,于是正色道:
“不瞞姑娘,在下乃重玄之體……”
話未說完,小菊已冷笑拂袖:“三年前自稱重玄體的江湖騙子,首級至今懸在寒冰窟里鎮(zhèn)邪。”
車外忽聞夜梟啼叫,張印背脊?jié)B出冷汗。
尼瑪,這地方所有的人招搖撞騙都用重玄之體嗎?
“其實我正擅五味調(diào)和之道,略懂烹飪古法。”
“改道西市,取庖祖廟前供奉的菜刀來。”
這是真要當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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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炷香后,馬車行至趙府。
小菊纖指輕叩,朱漆大門轟然洞開。
張印甫下車轅,但見五進院落連綿如群山,飛檐斗拱間竟暗合先天八卦陣勢。
東廂檐角懸著七盞琉璃宮燈,細看卻是以人皮為罩,燭火躍動時隱現(xiàn)哭嚎面容。
“魏管事。”小菊輕甩布帕,倒是個使喚人的主,“庖廚新進的貨色,勞煩試刀。”
廊柱后轉(zhuǎn)出個獨目老者,左眼嵌著瑕玉雕的假目,只看了張印一眼:
“這般細皮嫩肉的。”
“把后院三十擔柴火劈了,戌時前要見著三尺高的柴垛。”
張印諾了聲,徑自轉(zhuǎn)到院角。
倒不是自己真的老實,而是方才獨目老者頭頂上有一個讓張印不得不收斂的標簽。
【玄力充沛(藍)】
來到后院,但見榆木疙瘩堆成小山,斧柄上凝著經(jīng)年累月的油垢,握在手里滑膩似沾了葷腥。
挽張印起袖口,露出農(nóng)家長大的粗糲掌紋。
木樁立穩(wěn)當?shù)墓Ψ颍幸奄N著紋理劈入三分,木屑飛濺。
日頭西斜,庖房屋檐投下的陰影漸漸漫過青磚地,三十擔硬木化作齊整柴片,棱角分明地碼在竹篾筐里。
“倒是把好力氣。”
胖廚子吳田偉倚著門框啃水蘿卜,下巴朝灶間一點:
“去把積了三日的油鍋刷了,鐵刷子擱在堿水桶邊上。”
張印一瞥胖廚子,【玄力充沛(藍)】。
好好好。
只好應聲鉆進煙熏火燎的灶房,銅鍋底結(jié)著烏黑膏脂,稍一刮擦便騰起嗆人油煙。
暮色初臨,后門吱呀作響。
一個上了些年紀的伙夫拎著兩扇新宰的羊腔進來,羊血滴滴答答染紅門檻。
“新來的!”他靴尖踢了踢門邊麻袋,“西市剛到的五十斤秋鹽,扛到地窖去。”
張印抹了把額汗,肩頭抵住鹽袋時,粗麻布紋路隔著單衣烙進皮肉。
地窖石階生了青苔,他一步步退著往下挪,鹽粒從破口簌簌漏進后頸,腌得傷口火辣辣生疼。
待搬完最后一袋粳米,庖房已掌燈。
張印癱坐在柴堆旁,就著月光搓洗滿手油污。
忽聞胖廚子和伙夫在廊下嘀咕:“這小子倒是驢性子,任勞任怨的。”
“驢再壯實,終究是挨鞭子的命……”
張印佯作未聞,指節(jié)卻將絲瓜瓤攥得死緊,皂角泡沫里映著雙幽深的眼——
這般作踐人的把戲。
此時老魏拎著燈籠來查夜,正欲發(fā)話,張印再次瞧見那藍色標簽,疲累了一天的筋骨一瞬有了動力。
伙夫、胖廚子、老魏。
【玄力充沛(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