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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銅哭面

往生城的劍雨停歇時,墨蟬的劍繭已化作星砂豐碑。林厭夜撫過碑文上未干的淚痕,忽然察覺焚霜劍的霜紋在褪色——這是劍骨蟲深度反噬的征兆。他扯開衣襟,胸前的《天罡劍籙》正被蟲群啃噬出蜂窩狀的孔洞。

“該去取逆鱗劍了。“白璃的虛影在碑前聚散不定,足踝新生的因果鏈泛著青光,“蛟龍冢的雷暴季將至。“

他們穿越血楓林時,林厭夜的修羅瞳突然刺痛。千里外的藏劍山莊舊址上,三百名劍奴正被鐵鏈鎖在祭壇,每人頭頂懸著柄青銅哭面劍。當第一道驚雷劈落時,哭面劍竟發出嬰兒啼哭,劍奴們的脊背應聲裂開,爬出裹著胎衣的劍骨蟲。

“是血嬰劍的變種。“白璃的星砂滲入林厭夜經脈,“有人在批量生產劍傀。“

林厭夜揮動月老剪斬斷空間,雌雄雙刃交錯處裂開時空縫隙。躍入裂隙的剎那,他聽見蘇紅綃的輕笑——十七日前被月老剪斬斷的情絲,竟在此刻重新纏上手腕。

蛟龍冢的烏云壓得人喘不過氣。林厭夜踏著焦黑的龍骨前行,每步都激起電弧跳躍。當他拔出插在龍喉的逆鱗劍時,劍身的透明龍紋突然暴走,裹挾雷劫劈向身后。

“師兄的反應還是這么快。“蘇紅綃從雷光中走出,腕間的守宮砂泛著妖紅。她手中提著串青銅哭面,每個面具都在滲血,“這份賀禮,喜歡嗎?“

林厭夜的焚霜劍刺出七朵冰蓮,卻穿透虛影釘入巖壁。真正的蘇紅綃早已繞到身后,哭面劍抵住他后頸的《天罡劍籙》命門:“血嬰劍需要母體,你的劍骨蟲...很合適。“

雷暴在此刻達到巔峰。逆鱗劍引動的九重天劫劈碎山體,露出深埋的青銅祭壇。三百名懷孕的劍傀跪在陣眼中,隆起的腹部浮現劍形胎記。林厭夜右眼的修羅瞳突然滲血,他看見每個胎兒體內都蜷縮著微型哭面劍。

“第三災,墮道...“蘇紅綃的哭面劍刺入他肩胛,“恭迎修羅劍主歸位!“

林厭夜暴喝一聲,月老剪絞碎三柄哭面劍。雌刃突然纏住蘇紅綃的孕肚,雄刃則貫穿自己的心臟。當兩股血脈通過情絲交融時,陣眼中的劍傀集體分娩,數百柄青銅哭面劍破腹而出,卻在觸及逆鱗劍的龍威時僵直半空。

“你果然...留著我的情蠱。“蘇紅綃跌坐在地,孕肚迅速干癟,“可惜母體終究是母體...“

白璃的星砂突然從地脈涌出,裹住即將暴走的逆鱗劍。林厭夜趁機斬斷祭壇鎖鏈,卻發現劍傀們的臍帶早已與青銅巨門相連。門縫中伸出的蟲須,正貪婪吮吸著新生劍器的兇煞之氣。

墨蟬蘇醒時,發現自己躺在往生城的劍冢核心。星砂豐碑上的文字正在融化,滲出帶著記憶片段的黏液。她觸碰碑文的剎那,無數畫面涌入腦海——林厭夜剜出劍骨蟲母的夜晚,白璃用星砂填補他胸口的空洞,蘇紅綃在血池邊撫摸孕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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