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雪猛地睜開眼睛，空調外機的嗡鳴聲透過玻璃窗傳來。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直到傳來尖銳的疼痛才確認這不是幻覺。手機屏幕顯示2026年5月12日，距離喪尸病毒爆發還有——三天。

“叮！“微波爐的提示音驚得我渾身一顫。廚房里飄來香菇燉雞的香氣，那是我上周網購的自熱火鍋。

記憶如潮水翻涌，五年前這個清晨，程硯帶著陸清雪親手做的便當去了實驗室，卻在傍晚渾身是血地回來。

陸清雪沖進浴室用冷水撲臉，鏡中人蒼白的面容還帶著學生氣的稚嫩。右手撫上左臂內側的月牙形胎記，意念微動，掌心便多了一捧泛著瑩藍的泉水。

“重生果然帶著天泉空間，這次我要把命運攥在自己手心”陸清雪心中下定決心，決不會再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小雪，今天有臺風預警，我送你去學校吧？“程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陸清雪握緊流理臺邊緣，指甲幾乎要掐進大理石紋路里。

整整五年，這個聲音每晚都在我噩夢里循環播放——他擋在我身前被變異犬撕碎喉嚨時，也是這樣溫柔地叫我快跑。

“我請假了。”陸清雪拉開門輕聲回道，程硯穿著實驗室的白大褂，金絲眼鏡后那雙鳳眼還噙著笑意。

胸牌上“基因工程組組長”的字樣刺痛了陸清雪的眼睛，開口央求道：“你今天...能不能別去實驗室？”

他抬手要摸陸清雪的額頭，陸清雪下意識后退半步。

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僵在半空，袖口露出腕表泛著冷光。這是去年他生日時我送的禮物，表盤在陽光下折射出虹彩，像極了喪尸晶核的光澤。

“項目到了關鍵階段，所以我要去的！”程硯推了推眼鏡，轉身去拿玄關的雨傘，“小雪，晚上給你帶你最愛吃的抹茶千層！”

陸清雪抓住他衣角的手在發抖。上輩子陸清雪哭著求他別出門，程硯笑著說同事等著做最后的數據核對。那天下午三點十七分，實驗室發生嚴重泄露事故，整個臨海市在七十二小時內淪為人間地獄。

“程硯！”陸清雪撲進他懷里，消毒水混合著雪松香的氣息瞬間包圍過來。

他胸腔震動發出悶笑，修長手指輕撫我后背。這個懷抱溫暖得讓人落淚，可陸清雪知道白大褂下藏著怎樣猙獰的傷口——那些被實驗體撕咬后又被天泉強行愈合的疤痕。

程硯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程硯點擊業務群查看，群里彈出十幾條視頻。畫面里穿著病號服的人四肢扭曲地追趕路人，有個護士被撲倒時鏡頭劇烈搖晃，尖叫聲中傳來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這不是市二醫院嗎？”程硯皺眉放大視頻，“離我們實驗室只有兩條街。”

陸清雪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不可能，病毒爆發應該在后天！窗外的陽光突然暗下來，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汽車警報聲。掌心胎記突然發燙，機械音在腦海炸響：

【檢測到宿主已覺醒空間異能，末世生存系統激活】

【主線任務：24小時內用靈泉抑制喪尸病毒擴散】

【任務獎勵：時間延緩藥劑x1】

【失敗懲罰：病毒擴散速度提升300%】

“小雪，你今天怎么回事，這么粘人？”程硯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擦著她的頭發道，指節泛白。

“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嗎？”陸清雪把頭深深埋進他懷中，悶悶回應著。

程硯還想說些什么，叮鈴鈴，他的電話響起，程硯接起電話放到耳邊聆聽著。

“什么，有一只變異體逃出去了？”程硯臉色巨變。

“好，我二十分鐘內到。”程硯掛掉電話。

對懷中的陸清雪說道：“小雪，你乖乖呆在家中，我要出去處理點事！”說著，他緩緩推開陸清雪。

“不行，我不要！”陸清雪撒嬌般死死抱著程硯的腰。

“乖，小雪，我馬上就回來了，聽話！”程硯說著，微微用力把她從自己懷中拉開。

陸清雪還想在用力抱緊她，可程硯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外沖，白大褂衣擺在空氣中劃出凌厲的弧線。

陸清雪沒辦法，拿著玄關處的拐杖就追出去。

追到了電梯處，程硯此刻還想關緊電梯門，可陸清雪百米沖刺的速度竄了進去。

程硯臉色一緊伸出手緊緊接住了她，語氣有些不善起來“小雪，你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家里面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還兇我！”陸清雪嘟了嘟粉嫩的小嘴道。

“唉，真拿你沒辦法！”程硯寵溺的笑了笑。

電梯顯示屏的數字不斷跳動，安全通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隔著防火門，陸清雪聽見他刻意壓低的聲音：“三號實驗體突然發狂，張教授被咬傷了？”

血液沖上太陽穴，我抬腳踹開安全門。程硯站在下一層轉角處，后頸浮現詭異的青灰色紋路。他轉頭時瞳孔閃過一抹猩紅，卻在看清我的瞬間恢復清明。

“回家鎖好門。”他把車鑰匙塞進我手里，“我抽屜里有實驗室通行卡，如果…”話音戛然而止，他踉蹌著扶住墻壁，脖頸青筋暴起，白大褂后背滲出大片暗紅。

我扯開他的衣領倒吸冷氣——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橫貫左肩，傷口邊緣已經發黑潰爛。這根本不是今天的新傷，而是舊傷反復撕裂的痕跡！

“上周給實驗體采血時被抓的。“他苦笑著按住我想要觸碰傷口的手，“本來今天要注射最后一支抑制劑……”

尖銳的警報聲從樓下傳來，玻璃幕墻外升起滾滾濃煙。我拽著他往天臺跑，卻在推開鐵門的瞬間僵在原地。十二架武裝直升機盤旋在實驗室上空，荷槍實彈的特種兵正在樓頂集結。

“程硯！“我死死攥住他冰涼的手腕，“你說過永遠不會騙我。“

他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最后化作一聲嘆息。修長手指插入發間，扯下精心偽裝的黑發，露出底下銀白色的發絲。這個發色我在五年后的變異體首領身上見過——那是完全喪尸化的標志。

“對不起。“他忽然將我推進樓梯間，反手鎖上鐵門，“密碼是你的生日。“透過柵欄，我看見他脊背弓起詭異的弧度，指甲暴漲成利刃，迎向從天而降的士兵。

子彈穿透身體的悶響讓我胃部痙攣。他回頭看了我最后一眼，染血的唇角微微勾起，用口型說：“快走。“

【警告！病毒已突破臨界值】

【靈泉使用倒計時：00:59:59】

我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程硯白大褂的口袋里掉出半支破碎的試劑管，深藍色液體正在腐蝕水泥地面。上輩子他就是帶著這種藥劑找到我，代價是每使用一次異能，喪尸化的進程就加快一分。

天臺突然傳來爆炸聲，熱浪掀飛我的馬尾辮。我撲到程硯身邊時，他正把某個金屬裝置按進心口。那是實驗室最新研發的神經抑制器，銀白色外殼上刻著細小編號：CX-000。

“這次換我來救你。“我含住一口靈泉，低頭覆上他冰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