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地跟在父親屁股后面回到家,又很害怕,剛想一頭鉆進自己的房間,卻被父親喊住了:“站住!就在外面!”他順手指著一張凳子,語氣重重地說,“坐那!!”
我只得乖乖地照辦低頭坐下,頓感好累。
父親接著厲聲地說:“你已經(jīng)十六了——不小了;能談對象了——長大了!好,這次我也不打你我也不罵你,你自己手摸胸口好好地給我想想,看該不該,錯沒錯!”說完他就依著門抽起煙來。
我好想替自己解釋一下,但我不敢,也覺得沒那個必要了,只好低頭洋裝深思。
“手摸心口!!”父親回頭突然對我吼道,把我嚇得“咣”的一聲從凳子上跌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沒敢顧及屁股的痛就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照做,慌張的想這應(yīng)該是“捫心自問”吧。
父親見狀,問:“怎么,心虛了?”
我沒敢回答,只是低頭“嗯”了一下。
于是,父親又轉(zhuǎn)回身繼續(xù)抽他的煙。
估計一包煙抽完了,父親轉(zhuǎn)過身又厲聲的問我:“你打算怎么辦的?”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低頭。
“對象還談?!”
“不是……”我再低頭。
“其實她不是我……”我又抬頭。
“不是什么?你爺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了,還想賴!”
“他知道什么呀!盡……”我低頭。
“什么?還不知道什么?!”父親的聲音忽然更嚴厲了,“你爺他知道你跟那個彩彩整天在電話里你情我愛的,他知道你們倆經(jīng)常在一起唱情歌,什么‘你們倆的愛情是什么水晶的’,看看,連海誓山盟他都知道了,這還不夠嗎?啊!”
“我……”我頭低的更低。真是有口難辯啊!
父親接著又厲聲地問:“我問你,到底想怎么辦的,是想繼續(xù)念書還是想出來打工?你自己命運你自己掌握吧!”
“念……書。”我再低頭。
“可人家一小丫頭的名節(jié)都被你毀了,就這么算啦?!”父親不愧是當過兵的,審我的口氣都跟審犯人似的。
我聽這么一說,幾乎無顏做人,頭差點就低到地上。但很快,轉(zhuǎn)念一想,又好郁悶:我怎么就毀了人家的名節(jié)了?
于是,我試著反駁了一下:“可我沒啊。”
“沒什么?!現(xiàn)在誰不知道這事啊?”
我很委屈地嘟囔了一句:“那又不是我到處宣揚的。”
父親聽罷一下火了,沖我吼道:“噢你要沒有這事我能說啊?!你要是身子正還怕影子斜啊?!你現(xiàn)在還怪我了是不是?!!”
我哆嗦這說:“不……不……敢……”
“算啦!”父親的口氣一下子又和氣了不少,“我已經(jīng)和那個彩彩通過話了,怕你倆想不開,不能輕易了斷,電話里和她父母也溝通過。我們不強求你們,尊重你們的選擇,如果實在不行,我看那個彩彩的長得也不錯,過幾天你就把她帶來,一起跟我去打工吧!”
“什么?!!”我猛的抬起頭驚呼,“帶她打工?!事情還沒這么嚴重吧?”
“還不嚴重?”父親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張東西甩到我面前氣急敗壞地吼道:“照片都有了還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