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瘋了
- 獸世Carry全場,嬌夫靠邊站
- 一杯向月
- 2061字
- 2025-05-18 11:26:41
“沒事。”她的聲音平靜得不像話。
思骨卻狠狠擰眉,他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見江知喬仰頭將那碗綠得發黑的藥汁一飲而盡。
屋外的光線穿過窗欞,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一刻,思骨的心臟詭異地緊縮了一下。
“瘋了...“他低聲咒罵,卻不知是在說誰。
綠汁入口,苦澀的滋味瞬間充斥在整個口腔內。
江知喬感覺一股涼意從喉頭直竄向四肢百骸,隨即又化作灼熱的浪潮席卷全身。
她的指尖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冷汗如泉涌般浸透了衣衫,但奇異的是,伴隨這痛苦而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感——仿佛有什么沉重的枷鎖正在被一點點溶解。
虞映緊張的盯著她,見她睜眼,趕緊將手中的白布又遞上去,“雌主,你沒事吧?”
江知喬隨后接過白布想回答,卻發現自己的舌頭像被凍住了。
視野里,虞映那雙幽紅的兔眼盈滿擔憂,他原本的人耳竟然變成了本體的兔耳,此刻正緊張地抖動著。
她這才注意到,虞映的左耳尖有一道舊傷——那是原身用滾水燙的。
真是造孽了...
江知喬默默的心里嘆一聲,隨即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回答道,“嗯,好多了。”
無籽果的確有毒,但經過煮沸的熱水熬煮,對身體有害的毒素就會被高溫蒸發掉,剩下的毒液便可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林竹呢?”將整個廚房只有她與虞映二人,便出聲詢問。
“他見雌主出了一身汗,就去燒浴水了,這會兒雌主就可以去沐浴了。”虞映仔細觀察了一下江知喬,發現她沒有任何的不適,這才放心下來。
不得不說,他們確實很貼心。
江知喬點點頭,剛起身便又聞到一股生肉味兒,于是走出了廚房。
思骨手中的骨刀在野雞肉上劃出整齊的切口,落日的余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線。他聽到身后江知喬的腳步聲,肌肉不自覺地繃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這副模樣與他本身的形象大有不同,但是臉在江山就在,依舊讓人賞心悅目。
“辛苦了。“那聲音輕快得不像話,像清晨掠過湖面的風。
思骨的手頓了一下,刀尖刺入砧板。
他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又來了,他想,這次是什么新把戲?
他與虞映二人想的一樣,這般反常,必有古怪。
思骨咬緊牙關裝沒聽見,甚至眼睛都沒抬,然后就等著熟悉的咒罵或無理的要求。
但,什么也沒發生。
只有一陣淡淡的草藥香從身側飄過。
江知喬見他不愿鳥自己的,聳了下肩,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繼續與他對話,徑直朝著沐浴的房屋走去。
既然有人給她熱洗澡水,她肯定不會辜負的。
沒聽到預想中的怒罵聲,思骨猛地抬頭,卻只捕捉到她背影的一角。
“雌主她有些奇怪,你比我們都要厲害,你能看出點什么嗎?”虞映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帶著猶疑。
思骨收回視線,端起盛滿肉片的木盆,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盆沿的紋路。“有什么奇怪的,不過是換了個方式折騰人。”他聲音低沉,卻在自己都沒察覺時朝她離開的方向又瞥了一眼。
虞映皺起眉:“她從醒來后就再沒打罵過任何人,還...還對我道謝。”
“那就更危險了。”思骨冷笑一聲,轉身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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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內水汽氤氳,木桶中的熱水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江知喬解開衣衫,布料摩擦過皮膚時帶來細微的刺痛,服藥后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更加敏感了。
她踏入水中,溫熱瞬間包裹全身,舒服得讓她輕嘆出聲。
來到獸世雖只有一日,但到這時她才能安靜地審視這具身體。
水面上倒映著一張熟悉的臉——杏眼櫻唇,膚色如雪,似一朵嬌嫩的荷花,相比于她在末世時,這張臉更顯年輕美貌。
可惜原身將這副皮囊糟蹋得聲名狼藉。
江知喬捧起一抔水淋在肩上,忽然注意到手臂內側幾道淡粉色的疤痕。
她皺眉湊近,發現那竟是密密麻麻的針眼,排列成某種詭異的圖案。
記憶閃回——這是原身為了刺激喚醒靈泉,用沾了蛇毒的骨針在自己身上刻下的法陣。
在她體內沒有任何可以修煉術法的靈根,這對一個雌而言,無疑是個廢物的象征。
若不是她身份尊貴,此生怕是連一個獸夫也娶不上。
外面那些人看似對她十分尊敬,但其實私下不知怎么在笑話她。
所以原身憎惡她這具身體。
“瘋了嗎...”江知喬指尖發顫。
難怪體內毒素如此頑固,原來除了禁藥喝多了,原身自己也在作死。
她急忙檢查全身,果然又在在后腰處發現了一處更為猙獰的傷疤,那里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剜去了一塊肉,皮膚變得皺皺巴巴,十分難看。
這個位置...江知喬猛然想起了什么。
她艱難地扭身看向銅鏡,模糊的鏡面中,本該有四角星胎記標志的后腰卻空空如也,只有那塊丑陋的疤痕,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塊傷疤只有拇指般大。
“怎么會...“她愣在浴池中。
自記憶中顯示,這個胎記是與生俱來的皇室象征,女帝身上也有類似的標記。
現在胎記消失,只留下疤痕,難道是...靈魂置換導致的變異?
就在她正悶聲思考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江知喬迅速沉入水中。
“雌主,我拿了干凈的衣服來。”虞映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還、還有您喜歡的香膏。”
得知來人,江知喬松了口氣:“放在屏風外的柜臺上就好,謝謝。”迄今為止,她還是不太適應跟這些獸夫相處。
一陣沉默....
若是以前,早就厲聲呵斥他滾遠了。
虞映小心地推開門,將取來的衣物按照她的要求歸放好。
“雌主...”虞映的聲音突然近了,似乎靠在了遮擋浴池的屏風上,“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水波蕩漾,江知喬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是啊,從里到外都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