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此地竟然能夠引動玄陽之輪的異變,好似有股淡淡的吸力正源源不斷從這洞府深處傳來。”
張守凌心中暗驚:“而且隨著越來越深,這股吸力便愈發(fā)強烈!冥冥之中有股預(yù)感,此洞府內(nèi)絕對有跟玄陽之輪有關(guān)的東西!”
就在張守凌驚訝于玄陽之輪的異動時,一道異響倏然從遠處黑暗處傳來。
張守凌神色微變,輕拍腰間祭出琥珀土石盾環(huán)繞身旁,同時手中出現(xiàn)一柄通體黑色的一階上品長劍。
“魏道友,退至俺身后!”
張守凌回首望著一臉凝重的公孫巖,僅是思索一下便點頭走向公孫巖身旁。
隨后公孫巖猛拍腰間,打出一道流光射向不遠處的地面,同時口中更是念念有詞,未過多久,地面那道陣盤倏然亮起藍色光暈。
公孫巖見狀,從袖中掏出幾張陣旗插向陣盤四周,隨著陣盤內(nèi)提前銘刻的陣紋借助陣旗擴散開來,一道一階中品陣法便已然成型。
不等公孫巖松口氣,發(fā)出異響的神秘存在已然靠近,張守凌借著光亮看去,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這是什么東西?虎首人身?”
不光是張守凌,饒是經(jīng)驗豐富的張守彥和公孫巖,都被眼前這頭妖物所驚。
而這頭妖物好似察覺到張守凌等人在周圍,先是鼻尖微微聳動,隨后血盆大口猛然張開,整具身軀如同離弦之箭般快速向幾人襲來。
“哼!孽畜!尋死!”
公孫巖爆喝一聲,同時兩手掐訣,妖物腳底下的陣盤驟然發(fā)起刺眼光芒,隨后一道刻滿玄奧銘文的陣法浮于半空,將這頭妖物牢牢困在陣法內(nèi)。
“魏道友、張道友!還請施展法術(shù)快速將這頭妖物打殺!俺最多只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
見公孫巖面露痛苦之色,張守彥率先出手,一道風刃從其手中的扇子內(nèi)激射而出,狠狠地轟擊在妖物身軀之上,然而卻連妖物的皮膚都未曾打破。
“該死!這頭妖物皮竟然如此之厚!”
張守彥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隨后從腰間玉佩中取出張符箓,利用靈力將這張符箓激活后,張守彥找準時機,趁著妖物張嘴怒吼時將符箓打入其中。
隨著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在妖物肚中響起,被陣法困住的妖物瞬間停滯在原地,原本猩紅的眼眸也忽然失去神色,就在張守彥欲上前給予其最后一擊時。
妖物的身軀驟然被分裂成兩份,一道略顯迷你的小型妖物如同驚弓之鳥般掙扎著向外竄出。
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原先一直有用的陣法在迷你妖物上如同擺設(shè),其僅是停頓稍許后便如跨無人之境向著洞穴深處奔去。
張守凌自是不肯放過此妖物,施展渺影步便來至迷你妖物身前,手中黑劍僅是一刺,便將這妖物擊飛至洞壁之上。
同時右手掐訣,一道金光便附在長劍之上,剛欲斬出,一道蒼老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腦海中回蕩。
“小友,手下留情!青虎,還不回來”
一臉癲狂的迷你妖物聽到這道聲音,瞬間恢復(fù)神志,兩只狹小眼睛不善地盯著眾人,隨后屁顛屁顛地向著洞府深處跑去。
張守凌等人面面相覷,張守彥的臉上更是震驚萬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一位坐化三百余年的筑基修士竟然還尚存于世,甚至還能開口言述。
“幾位小友,過來吧!老夫不會傷害你們!”
張守凌默默收起手中長劍,與張守彥對視一眼后,悄然調(diào)動全身靈力至雙腿。
“跑!”
伴著張守彥高吼一聲,兩人皆瞬間施展步法和疾行符,向著洞府之外沖刺而去。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公孫巖竟然還要比兩人先一步抵達洞口,就在三人要逃出洞外之際,洞府內(nèi)部傳來一陣嘆息聲。
隨著嘆息聲越來越大,三人腦中如同被灌了鐵水般,意識逐漸變得混亂,最后隨著撲通一聲,三人皆失去神智,癱倒在地。
“唉,老夫就怎么像壞人嗎,青虎,你去把那三位小友搬過來,莫要讓他們在外面地上著了涼。”
虎首人身的妖物聞言,不情不愿地走至洞口,將三人扛在肩上向洞府深處走入
“我...我在哪里?”
不知過了多久,張守凌緩緩睜開雙眸,望著古銅色的天花板,腦內(nèi)如同漿糊一般紊亂。
一直到回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才猛然躍起身子,取出腰間黑劍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此地只有一具布滿蛛網(wǎng)的尸骸和幾座擺放雜物的銅架,銅架之上放有大量玉瓶和早已腐朽的卷軸。
就在張守凌欲尋找其余兩人的身影時,尸骸驟然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詭異聲響。
隨后在張守凌震驚的目光中,尸骸緩緩站起身子,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望著張守凌。
“這位小友!敢問現(xiàn)在外界是何年?凌霄劍宗可還存在?”
嘶啞的聲音從其空空如也的喉嚨處傳來,張守凌面色微變,蹙眉思忖稍許后,并未選擇爆然發(fā)起進攻,而是恭敬行禮道
“這位筑基前輩,現(xiàn)在是空然修仙歷一萬兩千三百一十五年,凌霄劍宗仍然存在。”
尸骸聞言,緩緩點頭,嘆息道:“沒想到眨眼間,便過去三百余年,不知道那幾位故友現(xiàn)在如何了。”
說罷,尸骸緩緩支撐著身軀,艱難站起,兩雙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張守凌
“小友,你體內(nèi)血脈倒是與老夫一位故友較為相似,不知張崇陽是你什么人?”
張守凌見其突然提起自家老祖之名,不由心中一驚,隨即恭敬回道。
“前輩認識我張家老祖?”
尸骸聞言,微微點頭:“沒想到昔日一別,便是三百年未見,不知道他還...?”
張守凌微微垂首,沉聲道。
“先祖已然仙逝而去。”
尸骸不語,只是長嘆口氣,喃喃道:“崇陽兄,只怕當年約定的那壺常月酒,老夫怕是請不了你嘍。”
尸骸傷感良久,方言道。
“既然你們兩位是故人之后,此次便饒過你等,至于那擅長陣法的小子,老夫留著奪舍重生,你沒有異議吧?”
張守凌自然是不敢反駁。
“前輩隨意!我二人與那修士不過萍水之交,而且出去之后,定不會讓除我之外第三人知曉前輩的存在!”
尸骸緩緩點頭,隨后盤膝而坐。
“此地你任選一物取走罷,就當是老夫給故友之后的贈禮!至于另外一人,至今尚未醒來,就當是有緣無分吧。”
張守凌目光一閃,自是沒有客氣,躬身行禮后方走至不遠處的銅架旁,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靈石,心中略顯觸動。
“想來就是此物能夠引起玄陽之輪的異動,就是不知此物為何?”
不等張守凌開口詢問,一道眩暈感瞬間席卷張守凌全身。
“將此件事情忘掉吧,你手中的上品靈石是這座洞府為數(shù)不多的寶貝,洞府已閉,日后也無須再來。”
一道呢喃聲在張守凌的腦海中回蕩,似要將此處的記憶全部抹去。
關(guān)鍵時刻,張守凌腰間輪盤發(fā)出淡淡亮光,隨后變得黯淡起來。
而等其再度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然躺在洞府之外,站起身子,發(fā)現(xiàn)一旁正躺著陷入昏迷的張守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