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看呆了的陳凱,一時間,忘記了繼續(xù)吟唱。
隨著破陣子效果的結(jié)束,馬志勇又重新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廢物。
瞬間放松的他,頓時感覺自己,腹中絞痛難忍。
先前那些,被馬志勇所咽下的天竺味道,終于在這時,爆發(fā)出了它的洪荒之力。
“額.......”
經(jīng)過簡單處理后,馬志勇身上的貫穿槍傷,已不再滲血。
但他身上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縱使陸鴻漸再爛好人,他也沒有這份勇氣。
“馬兄,剩下的路我可背不了你。”
.......
就這樣,一行人回到了復(fù)興公館。
剛打開門,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會客廳內(nèi),被綁得死死地王喜冬,以及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山瑞。
等到眾人歸來的鹿呦呦,喚醒了山瑞。
「人救回來了?」
胡昕玥一臉嫌棄的指了指,身上既有血跡,又有污漬的馬志勇。
「怎么搞成了這樣?
鴻漸,你把他帶去衛(wèi)生間處理一下吧。」
一踏入會客廳,陳凱就毫不客氣地,搬了張椅子坐下。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地方。
此地距離他的品茗花園,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
一直以來,就是個無人居住的空宅。
怎么一下子,就多出來這么些個,看起來頗有說法的家伙。
被綁在輪椅上的老頭,抱木墩的傻子,隨身帶著相機的闊少,異國混血的少女。
自己好像卷入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當(dāng)中。
“所以,你們想要我?guī)兔鹊模褪沁@個老頭?”
陳凱向一旁休息的胡昕玥搭話。
“對,只要你用自己的道途能力,讓他暫時清醒一會兒就行。
具體的自救,就讓他自己來。”
「昕玥,這人就是之前,我和你們說的,那個天天,等在修會女子學(xué)院門口的人。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
借助山瑞的視角,鹿呦呦看清了陳凱的臉。
“你三哥干的,算是和他不打不相識。”
“怎么?這里還有別人嘛?”
見胡昕玥開始自言自語,陳凱困惑地看向四周。
難道,這屋子還鬧鬼?
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有別人,你快開始吧。”
在胡昕玥的催促下,陳凱再度使出了自己的道途能力。
詩修一階能力——破陣子。
本來雙眼無神,癱坐在輪椅上的王喜冬,眼里一下子恢復(fù)了神采。
他扭頭,示意胡昕玥解開自己身上的布條。
隨后,他取出了塞在自己口中的布塊。
“丫頭片子,把我的煙袋拿來。
等等,先拿點水,還有吃的。
我快餓死了。”
許久之后,處理完傷口,換去一身衣物的馬志勇,被陸鴻漸帶回了會客廳。
眼下的會客廳里,眾人齊聚一堂。
纏著王喜冬不放的陳凱、一臉不耐煩的王喜冬、試圖置身事外的胡昕玥、墻角打盹的山瑞。
以及身邊不明狀況的陸鴻漸,和內(nèi)心忐忑的自己。
“老先生,你這是對興灘六大世家的偏見。
你怎么就覺得,我沒有加入你們的資格?
就因為我沒銀棋嘛?”
陳凱剛想靠近,就被王喜冬放出的水煙噴了一臉。
“興灘六大世家是什么德行,我還會不知道嘛?
不都是些沒屁眼的雜碎?
你以為興幫比起潮州幫而言,稍微通人性一點。
你陳家,就比那叛徒所投靠的杜家,好到哪里去嘛?”
“那鴻漸兄也是六大世家出來的啊?憑什么他能加入?說到底不還是銀棋嘛?”
剛剛?cè)雸龅年戻櫇u,莫名其妙就躺了槍。
“這小子雖然也不算成器,但和你這,管不住下面的貨色比起來,可要通人性太多了。”
王喜冬吐出一口煙,用最扎人的話語,刺激著陳凱。
“老不死的,你這話講的就很難聽了。
什么叫管不住下面。
剛剛還是我救的你。
我是詩修啊。
沒靈感怎么寫詩,不寫詩怎么升階?”
“哦?”
王喜冬故作驚訝。
“這么一說,你現(xiàn)在幾階?”
至今仍在詩修一階反復(fù)進(jìn)退的陳凱,一時語塞。
“這事,反正也不是老不死的你,說了算的。
鴻漸兄,你覺得如何?”
突然又被點名的陸鴻漸,環(huán)顧四周,用眼神向其他人求助。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們確實也需要更多人的力量。”
胡昕玥站了出來。
“只有集齊十四枚銀棋,重新建立起,和當(dāng)年那十四個人一樣的隊伍,成為新十四人。
我們才有機會,得以改變現(xiàn)狀。
但正因如此,我們需要有個明確,且統(tǒng)一的愿景。
陳凱,馬志勇。
如果我們真取得了那二萬萬兩白銀,你們會如何處理這筆錢?”
馬志勇聽聞此言,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到底在說什么。
二萬萬兩白銀,那是什么概念?
馬志勇想象不到。
況且,聽這位阿舍娘的意思,她是打算收留自己,讓自己加入阿舍他們的隊伍嘛?
自己真的可以嘛?
“我打斷一下,你們可能不知道,其實現(xiàn)在,不只我們這些人,在找那二萬萬兩白銀。”
陳凱繼續(xù)說道。
“關(guān)于這二萬萬兩白銀的事,其實在六大世家之間,本來就謠傳已久。
甚至在怒海,六大世家以外的人,知道的也不在少數(shù)。
本來大家也只不過是,將其當(dāng)成個,茶余飯后的談資,也沒人真的去找。
而如今,情況變了。”
“為了防止有些人不太清楚,我稍微介紹一下。”
陳凱瞥了馬志勇一眼。
“怒海六大世家的勢力范圍,大概是這樣劃分的。
第一世家——馮家,背靠海系軍閥馮煥國。
控制著怒海幾乎所有的外貿(mào)航運,廿七鋪碼頭四分之三的利潤,以及怒海證券交易所。
第二世家——黃家,布吞、弗朗等國最忠實的狗腿。
怒海的所有巡捕房,都處于他們的控制之下。
第三世家——杜家,流氓扒手們的庇護(hù)者。
賭場、煙館、花街柳巷,都是他們的勢力范圍,潮州幫則更是他們的爪牙。
第四世家——陳家,也就是我家。
經(jīng)營著怒海的實業(yè)建行,同時,也會倒騰些內(nèi)陸貨運,工匠商販之類的本分老實人,一般都會加入我們興幫。
第五世家——宋家,專做富人生意。
無論是百貨公司,還是飯店酒樓,背后,基本上都有宋家的影子。
第六世家——陸家,也就是鴻漸兄的出身。
則以報業(yè)、唱片公司、電影院這類新興行業(yè)為主。”
陳凱頓了頓,繼續(xù)說。
“最先動手找那二萬萬兩白銀的,是馮家。
前段時間,馮煥國內(nèi)戰(zhàn)失利負(fù)傷,欠下大筆軍費,急需這二萬萬兩白銀,來填軍費窟窿。
如果找不到這二萬萬兩白銀,那他們就打算,讓出廿七鋪碼頭的部分利潤,來換取軍費。
而杜家,則是為了通過廿七鋪碼頭,重開煙土貿(mào)易,并趁此機會打壓興幫,才卷入其中。”
陳凱看向胡昕玥。
“所以,我的立場其實很明確,只要這錢,不落入杜家手里,用在哪里我都不在乎。”
“馬志勇,你呢?”
“我?阿舍娘,我只要能分到二百兩。
哦不,一百兩就夠,能改變我的生活就行了。”
隨后,他將自己一直以來的遭遇,向眾人娓娓道來。
“他媽的,你真的是個廢物。”
陳凱聽完之后,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區(qū)區(qū)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就讓你變成這副德行。
我陳凱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樣,活得像個王八一樣的男人。
廢物,槍傷好后,跟著我走,我?guī)闳ラ_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