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國十六年。
南海。
雨后初晴,海風托起振翅的鷗雁,試欲將它們,送上九萬里高的云端。
蔚藍的海面上,一個黑點,此刻正在緩緩東行。
嗚——
那是一艘藍白相間的郵輪。
她劃開海面,噴吐著黑色的濃煙,載著時代的新風,緩緩駛來。
海水沖刷著舷板,泛白的浪花下,不時冒頭的,是她那以布吞語書寫的名字。
翻譯過來,便是“遠在東方之地的瑰寶”。
遠東明珠號。
既是她的名字,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新國最繁華的城市——
怒海。
杰弗遜大廈、帝國飯店、恒利洋行、女王港-怒海銀行......
無數的創業家在此發跡,無數的超級富豪在此誕生。
遠東明珠,十里洋場。
一個吸引著無數夢想家前赴后繼,用紙醉金迷的幻象,或實現,或吞噬一切野心與抱負的城市。
甲板上,雨水尚未干透。
陸鴻漸站在護欄邊,對著遠處的海岸線按下快門,拍下鏡頭中那縹緲朦朧的怒海。
拍下他的故鄉。
二十二布吞鎊,約合銀元二百二十塊的船票錢,是同父異母的長兄——陸鴻鵠隨信寄給他的。
「不行的話,就回家吧。」
回家吧。
自換齒之齡遠赴西洋,陸鴻漸已有十余年,未曾回到過這片他出生的故土。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也不知道如今的怒海,繁華到了什么地步。
母親死后,失去母親庇護的他,在父親的授意下,成為了一名布吞大學商學院的學生。
“你需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有用的人不需要無用的愛好。”
于是,從母親那里接過了第一臺相機的陸鴻漸,就這么放棄了攝影。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直到父親,出現在那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攝影展上。
那天,陸鴻漸用盡了一生中所有的,拿來面對父親的勇氣,和他吵的不可開交。
因而,被斷了來自家里的匯款。
靠著給報社投稿,以及二哥偷摸著,每月寄來的八十塊銀元,陸鴻漸安然度過了大學的四年。
然而,畢業之后,二哥偷偷匯款的事情敗露,僅靠報社非正式員工微薄的報酬,陸鴻漸開始變得,難以維系自己最基礎的生活。
他奮力掙扎,日夜奔波,以求謀得正式員工的職位,最后關頭卻被告知,不招東方人。
他媽的,不招東方人。
他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手上的祿來手持式雙反相機,是他大學時購得,也是他如今身上唯一的財物,亦是留洋十余年最后的念想。
回家吧。
上岸后,把相機找個典當行賣掉,給父親帶一些禮物,興許他會多原諒自己一點。
一切都已過去,一切都將過去。
當下離上岸還有一會兒,還能再拍幾張,就再多拍幾張吧。
他站在甲板上,四處瞭望,尋找那張,能為他留洋十幾年來的人生,畫上句號的相片。
一個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的老人,頭戴高頂禮帽,扎長辮,身著西式禮服,拿著軍用鋁水壺,在不遠處的甲板邊席地而坐。
老人回頭的瞬間,陸鴻漸按下了快門。
經過一百毫秒的延遲,跨越近百年,三個時代的象征,在老人身上,被他融于一瞬。
竇振華見狀,倒也不拘謹,招呼陸鴻漸在他邊上坐下。
他遞過水壺:“一口?”
陸鴻漸服下一口,只覺得喉嚨發緊,辛辣難耐,止不住地一陣陣咳嗽。
竇振華接過水壺哈哈大笑:“小兄弟喝不慣洋酒?那可不太行啊,以后就是喝洋酒的時代了。”
陸鴻漸不可置否:“喝酒誤事,我不常喝。”
“誤事又如何?”
竇振華聞言一笑,猛灌一口:
“這也誤事那也誤事,又有何事如此重要?一點都耽誤不得呢?
老頭我本是光輔二年荊州的武舉人,一手乞修功夫,人稱‘武舉人竇乞兒’。
只可惜仕途不順,加上朝廷一倒,便耽誤一生......”
陸鴻漸見眼前的老人面露酒色,言語間頗有長篇大論的意思,不由眉頭一皺,起身打算告辭。
竇振華忙將其拉住:“小兄弟別走啊,我給你講個有趣的故事吧。”
這老頭手勁奇大,一番嘗試之后,陸鴻漸坐了下來。
“這個故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
我很欣賞小兄弟,所以才說給你聽的。
咳咳。
二十年前,那個時候還是皇帝當道。
朝廷和北邊的紅毛蠻子,也就是現在的羅剎國,打了一仗。
那場戰爭打了一年多,最后,朝廷打輸了,簽下了《伯力條約》。
按照條約里寫的,朝廷一共要向羅剎國賠付二萬萬兩白銀,作為戰敗賠款。
三年之內付清,付清之前,烏拉爾河以北的關外二州,都被羅剎國搶走,當作暫抵之物。
這二萬萬兩湊齊談何容易,但朝廷征遍關內九州,挨家挨戶敲骨吸髓,殺的人頭滾滾,最終還是湊上了。
結果這二萬萬兩白銀,剛運到怒海,準備通過碼頭裝船運往羅剎國時,居然被人給劫了。”
見陸鴻漸被故事勾起了興趣,竇振華賣起了關子。
“小兄弟不妨猜猜,這二萬萬兩白銀是怎么被劫走的?”
陸鴻漸低頭沉思。
二萬萬兩白銀,若走旱路,沒個千百輛馬車,是不可能運出去的。
只有可能是走水路,而且還得是用萬噸吃水的遠洋郵輪才行。
可若是郵輪,想要停在碼頭,就必然需要向海關申報,那劫銀之人的身份就會不打自招。
遠洋郵輪并非什么尋常之物,哪怕是謊報身份,事后也是一查便知。
“應該走的是水路。
但說實話,我想不明白,劫銀之人是靠什么把這批白銀運出去的。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這個本事,能在慶廷眼皮底下,劫走如此多的白銀?”
竇振華放下水壺,一手伸出食指,另一手伸出四指:
“十四個人。
劫走這二萬萬兩白銀的,只有十四個人。”
陸鴻漸起身拍了拍屁股,打算走人。
十四個人,二萬萬兩白銀,每個人要搬近五百噸重的銀子,這老頭已經喝懵了。
“正因為只有十四個人,所以傳言,這二萬萬兩白銀壓根就沒離開過怒海。
銀子被這十四個人藏在了怒海的某處,只等風頭過去,再化整為零,一點點運出怒海。
然而,或許是因為分贓不均,總之消息走漏,這十四個人都被朝廷抓了起來。
為了把白銀所在之地的消息,傳遞給外面的同伴,
這十四個人分別鑄造了十四枚銀棋,并在上面的某處,留下只有同伴才能看懂的密文。
最終,這十四個人死在獄中,而這十四枚銀棋也就此下落不明。”
啪—啪—
陸鴻漸見老人故事講完,出于禮貌,拍了拍手:
“很不錯的故事,老先生。
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到了,我尚有些行李,需要回艙整理,先告辭了。”
說完,剛想轉身,卻被竇振華拉住肩膀。
“這可不僅僅是個故事。
小兄弟若不信,你看。”
說罷,竇振華從懷里摸出一塊锃亮的銀子。
是一枚銀質紅字的“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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