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屬于地中海氣候。
9月初的天氣通常較為舒適，平均溫度在18°左右。
而且此時是一年當中降雨最少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晴朗或多云天氣。
白天陽光充足，氣溫宜人，夜晚相對來說比較涼爽。
小學課本上有一篇專門講威尼斯的課文。
課文的第一句這樣描述：
“威尼斯是世界聞名的水上城市，河道縱橫交錯。
小艇是主要的交通工具，等于大街上的汽車……”
許多人在學到這一課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象著威尼斯的樣子。
到底公交車一般的小艇在城市穿梭會是什么樣子，什么時候才能親自體驗下？
如今方冬升來到這個地方后發現，任何的想象和視頻圖象都不如現場來的真實和新奇。
電影節舉辦的地方在并不在威尼斯主城區，而是在麗都島。
方冬升和李曉冉提前幾天來到威尼斯。
先在主城區感受一下水上城市的風光后，才趕到麗都島參加電影節的開幕會。
島上專門設有電影節的主會場以及眾多相關活動場地，許多電影界人士和影迷們都匯聚在這里。
前天電影節開幕式方冬升和李曉冉也都參加了。
嗯，紅毯也走了，只是沒有焦點和掌聲罷了。
紅毯這玩意，來參加電影節的都能上去溜達一圈，硬蹭也可以。
只是這樣做，只會引來旁人的白眼和輕視。
嗯，回去之后，得專門找時間跟兵兵交代交代。
開幕式結束后，電影《華夏匣》發布會上發生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兒。
受到各方關注和采訪的主演是張曼鈺，電影的另一位女主角鞏麗雖未到場。
但以她在國際電影節中的影響力，不至于現場沒有任何一位記者或者影評人提到她的名字。
鞏麗在《華夏匣》這部電影里，造型非常好看。
但就是因為其“咬牙切齒”式的英語口語，導致她在這部電影里被張曼鈺死死的壓制。
只起到了一個“造型上的作用”。
方冬升注意到發布會上有許多華人記者，但他們居然也都沒有提起鞏麗。
估計是怕提到她的名字，被不遠處虎視眈眈的老謀子Gank！
畢竟老謀子和鞏麗的愛情故事，在九十年代絲毫不亞于后世任何一場明星感情公布。
什么鋒菲戀、黃教主世紀婚禮，靠邊站！
……
主競賽單元有專門的物料宣傳和展廳放映時間排場。
想要看什么電影，觀眾只需要走到相應的展廳看時間安排就可以。
但短片就沒有這個特權了，畢竟只是實驗性質的電影。
再加上每個片子也就十幾二十分鐘，平均四部短片加起來的時長才抵得上人家一部長片的時間。
所以，大家伙直接混裝在一個展廳里播放。
這就有點方冬升拍攝《七仙女》時大拼盤CD的感覺。
同時，在展廳外也有不少的電影掮客。
他們旨在給電影制片方或者導演和買家之間搭起一座溝通的橋梁，從中賺取傭金。
雖然不及長片主競賽單元那里人多，但短片嘛，只要有好的閃光點，買下來再做改編也是一筆費用。
此時，短片展廳正在不斷循環播放著各個入圍的影片。
觀眾們則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趁著電影換拷貝的間隙，低聲交談著。
“不錯，那部《生日快樂》的短片真的很令人驚艷，它應該就是最佳短片了。”
“今年短片的質量比去年的好多了，創意和手法都不錯。”
“相對來說，我更喜歡那個叫《拼命愛》的短片，很感人。”
就在幾人交流期間，影院一陣黑暗，隨后屏幕上浮現一個行字《Bus 44》。
十一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看著黑掉的屏幕，影院眾人內心的震驚卻是無處宣泄。
“Dio mio！這個華夏導演太敢拍了！大巴就是一個移動的審判場，每個人都是有罪的旁觀者！
而且最后那個笑容太瘆人了，像極了費里尼鏡頭下的小丑！
妙啊！這就是新現實主義的東方轉世！”
“這讓我想起新浪潮時期的《精疲力盡》，不、不是形式。
是那種對‘人性荒漠’的凝視，乘客的沉默是加繆《局外人》的現代演繹。
司機的復仇則是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式的女性覺醒……”
能說出個頭頭是道的，顯然就是傳說中的影評人。
而普通觀眾們最大的反應，則是：
“牛逼！（破音）”
“臥槽！（翻譯后）”
“我承認，我之前說話的聲音大了點，這才是最佳短片！”
“朋友們，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這部短片看完之后讓我感覺靈魂顫栗！”
“請問這位叫東升·方的導演？方，你在現場么？我有很多關于電影的問題想問你。”
“對啊，導演難道沒有來么？”
《車四十四》上映的第一天就在展廳里引起了轟動。
許多人都想當面見一下電影的主創，甚至有影迷直接找到了組委會……
此時的方冬升正帶著李曉冉參加老謀子《有話好說》的展映。
關于這部電影，方冬升已經知道了它的結局。
雖然入圍了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但卻罕見的沒有獲得任何獎項。
這也是老謀子海外藝術片市場表現最糟糕的一部電影，甚至在北美都沒有上映。
但在方冬升看來，這部電影讓擺脫了華夏影像代言人、卸下沉重民族包袱的老謀子顯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創作活力。
也是老謀子第一次將鏡頭對準了華夏當代城市，而且還是首都京城。
“安紅～我想你～”
每次聽到老謀子用大唐雅音搭著他的破鑼嗓子喊出這句臺詞，方冬升就忍俊不禁。
電影播完之后，老謀子帶著姜聞和曲穎出場致謝。
李曉冉一臉崇拜的拉著方冬升找姜聞簽名。
姜聞，這個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痞氣。
在得知方冬升也是來電影節，并且作品入圍的導演后，姜聞先是一愣。
隨后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方冬升：
“甭管是找人還是遇到事兒了，打這個電話給我。
咱華夏人在這兒地界兒，有難處言語一聲，都互相幫襯著。”
老謀子也朝方冬升點了點頭，并未說其他話。
拿到姜聞的聯系方式，算是個意外的收獲。
本來方冬升還想再去看看《華夏匣》。
結果路過短片展廳的時候，被電影節組委會的工作人員攔下了。
“親愛的方，您的短片《Bus 44》非常受歡迎。
許多影迷都在展廳等您，您可以稍作停留，解答一下他們關于電影的疑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