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最終的死斗(四)
- 穹頂之下無盡
- 蘭先生lxs
- 2112字
- 2025-05-14 21:21:20
程哲猛地后撤三步,后背重重撞在盧凱肩頭。兩人快速交換位置,形成一個背靠背的防御姿態。
“媽的,這家伙的刀...”程哲喘著粗氣,右手虎口已經滲出血絲。他的鷹爪尖端微微顫抖,那是剛才格擋武士刀時留下的后遺癥。這種短小的近戰武器在岸田政武士刀面前,就像孩童的玩具,他感覺再擋兩下,自己的手就廢了。
盧凱的雙刺在掌心轉了個圈,汗水讓金屬握柄變得濕滑。他盯著五步開外的岸田政,對方始終保持著完美的中段構架——刀尖直指兩人中線,既不冒進也不退縮。這個距離剛好卡在軍刺有效攻擊范圍之外。
“你左我右?”盧凱低聲提議,聲音里帶著不確定。
程哲還沒回答,岸田政突然動了。武士刀劃出一道銀弧,刀鋒切開夜風發出“咻”的銳響。盧凱本能地交叉雙刺格擋,卻見那刀光在半途詭異地變向,轉而削向程哲的咽喉。
“當心!”
程哲倉促間用鷹爪格擋,金屬碰撞的火星濺在他臉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連退數步,后背撞上一截斷裂的混凝土柱。岸田政的追擊如影隨形,武士刀直取他心窩。千鈞一發之際,盧凱從側面突進,右手的軍刺直刺岸田政持刀的腋下。
岸田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手腕輕轉,刀鐔精準地磕開軍刺,同時左腿一個側踹,正中盧凱腹部。盧凱悶哼一聲,像破麻袋一樣飛出兩米遠。
“太嫩了。”岸田政收刀入鞘,這個動作充滿儀式感。他左手拇指頂著刀鐔,右手虛握刀柄,保持著居合斬的起手式。“我五歲時就開始練'木刀素振',每天五百次,雷打不動。”
程哲趁機扶起盧凱,發現嘴角已經滲出血絲。岸田政緩步逼近,踩在水泥地上發出規律的“咔嗒”聲,兩人這才注意到岸田政穿著一雙木頭鞋。
他右手的繭子在刀柄上摩擦出細微的沙沙聲——那是數十年如一日練習留下的痕跡。
“你們拿兵器才幾天?”岸田政的聲音里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我祖父說過,刀是活物,要像對待情人一樣...”
程哲苦笑一下,“你祖父真是會放屁。”
話音未落,盧凱突然暴起。他左手軍刺脫手飛出,同時右手刺直取岸田政咽喉。岸田政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拔刀的動作卻絲毫不亂。武士刀出鞘的寒光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半圓,先擊飛了投擲的軍刺,又格開了近身的突刺。
但這次,程哲沒有錯過機會。他的鷹爪終于突破了安全距離,直取岸田政的后心。眼看爪尖就要刺入血肉,岸田政卻像背后長眼一般,一個側身讓過致命一擊,同時刀柄重重砸在程哲手腕上。
“咔嚓”一聲脆響。
程哲退后兩步,他的腕骨似乎折了。
程哲的呼吸粗重如牛,整條手臂,震得發麻。他死死盯著岸田政,武士刀泛著冷光,刀尖微微下垂,卻封死了所有進攻角度。
“他左腿有傷。”程哲突然低聲道,聲音里帶著發現獵物的興奮。盧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發現岸田政站立時左膝微微彎曲,重心始終偏向右側。
岸田政似乎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冷笑一聲:“觀察力不錯。”他故意向前邁了一步,左腿落地時明顯有個細微的停頓,“但這點小傷,淘汰你們足夠了。”
盧凱突然動了。他右手軍刺直取岸田政咽喉,左手卻藏在身后。岸田政從容舉刀格擋,金屬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就在這時,盧凱藏在身后的左手軍刺突然從下往上撩起,直取對方左肋。
“鐺——”
武士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回防,刀背精準地磕開了這記陰險的突襲。岸田政順勢旋身,刀光如匹練般橫掃向盧凱腰間。千鈞一發之際,程哲的鷹爪鉤住了武士刀的刀鐔,金屬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岸田政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手腕一抖,刀身震顫著彈開了鷹爪。程哲被這股力道帶得踉蹌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廢棄的混凝土墻上。
“你們配合得不錯。”岸田政緩緩調整呼吸,刀尖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弧線,“可惜...“
話音未落,他突然暴起。武士刀化作一道銀光直劈盧凱面門。盧凱雙刺交叉硬接這一刀,卻被巨大的沖擊力壓得單膝跪地。岸田政的左腿就在這時微微顫抖了一下——那個舊傷在發力時暴露無遺。
程哲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鷹爪如毒蛇般探出,直取岸田政的左膝后方。岸田政不得不收刀回防,武士刀在空氣中劃出尖銳的嘯叫。盧凱趁機滾地閃開,軍刺在水泥地上擦出一串火星。
三人重新陷入對峙,廢墟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微風卷著鐵銹味的血腥氣拂過每個人的臉龐。岸田政的刀尖微微下垂,左腿不自覺地調整了重心。
盧凱和程哲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場生死博弈,才剛剛開始。
“塔克·樂福,淘汰。”
冰冷的機械音從廢棄工廠上方的播音無人機中傳出,在空曠的廠區內回蕩,像一記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剩余九人的神經上。
威廉和埃米爾背靠背站在一處銹蝕的鋼架旁,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他們并不急著出手,反而希望其他人繼續廝殺,最好拼個兩敗俱傷,這樣他們就能坐收漁利。
希瑞萊文如同一道幽靈,隱匿在陰影之中。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復合弓,耐心等待著夜幕降臨——黑暗,才是她真正的戰場。
李子靠在墻邊,神情復雜。他嘆了口氣,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思考自己究竟為何而戰。
馬爾克斯蜷縮在一個巨大的鐵罐內,咬著牙用布條緊緊纏住傷口。作為樂福的隊友,他只能默默咽下這份惋惜。現在,他必須獨自活下去。
岸田政保持著持刀姿勢,看著程哲和盧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你們的隊友淘汰了一名。”他的聲音帶著戲謔,“如果那位已經擁有名額的‘幸運兒’不打算幫你們,現在應該是——”他故意拖長了語調,“三對五。”
盧凱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程哲的眼神則愈發銳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