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龍根計劃是校董會共同推動的，他們未必會同意你的決定。”守夜人提醒。

“我會給他們開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昂熱將一份資料推到守夜人面前，那是一份有關混血種血統進化的研究報告。

“路明非的血樣幫助科研部完善了混血種血統進化理論的大部分漏洞，之前他們的問題主要集中于如何讓超出臨界血限的血統穩定下來，而路明非的血樣為他們提供了絕佳的實驗樣本。”

“最多三個月，科研部就能搭建出血統進化理論的框架，屆時我將成為第一個掌握這項技術的人，只要我不同意，校董會任何人都得不到這項技術。”

“你這是越權。”守夜人提醒，“你應該很清楚秘黨的脾氣，委曲求全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你只是他們請來管理學院的職業經理人，他們是不可能讓你掌握與你地位不符的東西的。”

“群體蘇醒在即，我不覺得他們會在這時候對我發難。”昂熱聳聳肩，“我作為職業經理人的工作做的還算不錯，他們暫時還找不到可以替代我的人。”

事實上校董會不可能找到比昂熱更合適的人，希爾伯特·讓·昂熱，活著的傳奇，現存于世的最負盛名的屠龍者，哪怕是秘黨中最負盛名的家族都沒有昂熱有威望，如果不是昂熱，卡塞爾學院絕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跟秘黨談條件...真是瘋了。”守夜人搖搖頭，“不過的確是你的風格。”

“還是你最了解我。所以我才特意找你過來，為的就是向你分享科研部最新的研究成果。”昂熱回頭微笑著看著守夜人，“為了尼伯龍根計劃能夠順利推進，你得幫我個小忙。”

“額，看這天氣怕是又要下雨，突然想起我的衣服還沒收，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推脫能不能找個像樣的借口，你那破閣樓哪來的晾衣架。”昂熱面無表情。

“反正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會覺得是借口，所以我就懶得想了。”守夜人幽幽地嘆了口氣，“每次你要我幫忙都不會是什么好事，說吧，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幫我推動尼伯龍根計劃。”昂熱說，“目前血統進化技術遇上了一些煉金術上的難題，而你是卡塞爾學院里最了解龍族煉金術的人，這個任務非你莫屬。”

“好吧，看樣子我沒法推脫了。”守夜人說，“但我還是要提醒你，路明非的血統已經超出了正常混血種的范疇。他在執行部面前虐殺了十幾名死侍，并且在進入尼伯龍根之后成功生還。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而且相當可疑。”

“校董會遲早會注意這個危險分子，將危險血統引入學院是巨大的失職，這會給校董落下把柄。當然他們現在不會對你動手，但等到尼伯龍根計劃之后呢？當超級混血種誕生，過去的屠龍者就有些微不足道，屆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踢出尼伯龍根計劃。”

“卸磨殺驢嗎。”昂熱淡淡地說，“符合校董的行事風格，畢竟他們都是吸血的資本家。”

“可惜，與龍族的戰場不是一場金融游戲，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主是沒法對抗龍族的，他們距離戰場太遠啦，因此對龍王缺乏必要的敬畏。”

昂熱說，“他們將未蘇醒的龍王看作是尚待挖掘的寶藏，秘黨的使命早被他們拋到九霄云外了。他們不在乎混血種與龍王的仇恨，他們要的只是權力和力量。他們想取代龍王掌控整個世界。”

“他們玩的是政治，政治家有這樣的野心理所當然。”守夜人說。

“但我是軍人。所以我不在乎他們的野心，只關心戰爭的勝負。”昂熱聲音低沉，“卸磨殺驢也好，過河拆橋也罷。我只要親眼見證龍王的落幕，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我明白。你要的只是毀滅，其他的一切都不關心。所以你才敢在路明非身上押上賭注，因為你沒考慮過自己的后路。”

守夜人一聲嘆息，

“昂熱。我知道你是送葬人，一百年來你無時無刻都想著屠龍，所有擋在你面前的人大概都死了。我只是奇怪你為什么這么死腦筋。”

“你知道的。”昂熱說，“因為仇恨。”

“夏之哀悼，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親眼目睹了龍族毀滅了我的世界，作為代價，我要親手摧毀它們的一切，看著它們哀嚎，慘叫，讓它們在痛苦中悲慘地死去。”

瞳孔亮起黯淡的金光，昂熱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內回蕩，

“人們都說仇恨是魔鬼，但如果沒有這份仇恨我早就死在一百年前的那片廢墟了。既然魔鬼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那我就做魔鬼該做的事。我要毀滅龍族的一切，讓他們都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就像夏之哀悼里的我一樣。”

---------------

路明非坐在沙發上看著葉勝剛剛發給他的資料，旁邊是剛剛整理好的行李。

按照預定的安排，他應該正在東大飛往芝加哥的飛機上，但是執行部臨時取消了他們的行程，讓他們原地待命。

諾諾對執行部的命令相當不滿，莫名其妙的安排嚴重擾亂她的作息時間，而路明非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正如諾諾所說的一樣，只要不觸碰到他的原則和底線，路明非其實非常好相處。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諾諾因為昨晚通宵執行任務所以在睡回籠覺，路明非則坐在沙發上繼續整理資料。

跟之前一樣，他還是感覺不到疲憊，即使是在經歷了一場與死侍的戰斗過后，他的身體機能已經無法用常理解釋，完全就是怪物。

就在剛剛，路明非收到了執行部最新的命令，諾瑪在三峽發現了異樣的地動數據，疑似有新的龍王蘇醒。

執行部讓三個屠龍小組到三峽集合，執行部的人員已經在三峽做好準備了，因為執行部之前在三峽就有計劃，所以這次行動非常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