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教授目視路明非離開，轉身走進校長辦公室，在昂熱的面前坐下。

“看來我們新任的S級并沒有想象中的難溝通，這是件好事。”曼斯說，“不過我還是覺得您讓他加入屠龍小組的行為還是有些冒險，不管他的血統優勢有多明顯，也畢竟才覺醒不到一周，他未必能完美掌控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給了他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如果他是我們需要的天才，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昂熱說。

“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凱撒和楚子航都是前所未有的天才，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何必要讓一個剛剛入學的新人頂替他們的位置。”

曼斯教授皺眉，

“我還是建議延長對路明非的培訓期，我并不懷疑路明非的血統優勢，也不認為他的血統有失控的風險，路明非毫無疑問是個天才，但畢竟還未成長起來，我們不該過早地讓他置身險境。”

“我倒是不這么認為，培養天才需要在自由的環境，我們不該給他太多束縛。”昂熱低聲說，“而且他有自己的主見，是他主動要求參與調查任務。這幾天他從諾瑪的資料庫里下載了大量有關龍族與死侍的資料，顯然他對龍族的存在非常感興趣。現在龍王蘇醒，如果我們將他排除在任務之外，恐怕他會很不高興。”

“或許吧。但是您提前將路明非列為屠龍小組成員并且公之于眾，這恐怕會給他很大的壓力。現在學院的輿論環境對路明非相當不利，要知道學生會會長和獅心會會長都只是預備組員，而一個剛剛入學的新生卻直接成為了正式組員，這顯然難以服眾，很多學員都在為他們的領袖打抱不平。”

曼斯教授沉聲說，他做事向來十分謹慎，因此才會有這么多顧慮。

“我是刻意這么做的，學員們應該提前認識新任的S級，凱撒和楚子航兩足鼎立的局勢已經維持的太久了，學院需要注入新鮮血液才能保持活力。”

校長說，“雖然我們不再需要訓練有素的軍隊，但也不能讓學員太過自由散漫，路明非是個不服輸的人，凱撒和楚子航應該很快就能感受到來自新任S級的壓力。”

“讓一個新人同時承受凱撒和楚子航兩方的壓力？會不會有點太過苛刻了。”曼斯問。

“或許吧，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路明非是否有這樣的能力，但至少他已經證明了他的血統是名副其實的他在激活黃金瞳時甚至能釋放出龍威，這種超然的血統優勢我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昂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施耐德教授曾向我表達過他對路明非血統的擔憂，他懷疑路明非很有可能是尚未覺醒記憶的純血龍族，甚至有可能是次代種。”

“并非沒有這種可能。”曼斯教授面色凝重。

“但愿他不會讓我失望，不然這將會是我教育生涯中犯的最大的一個過失。”

昂熱起身望向窗外的草坪，路明非正從草坪中的小路中走過，正抬頭四處張望著，淡淡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初來乍到的少年對新環境的好奇。

“對龍王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暫時沒有。”曼斯搖頭，“亞紀和葉勝已經走遍了整個城市，沒有找到任何龍族活動過的痕跡。”

“繼續調查。諾瑪的推測應該不會出錯，那天的元素亂流規模太大，一定有次代種甚至初代種以上的龍族在背后作祟。”

昂熱輕聲說，“你們并不一定要找到它的存在，但至少要查清楚它出手的理由。它的力量已經強大到的足以引發元素亂流，足以證明它已經完全蘇醒，一直在城市中潛伏。若非沒有一定要出手的理由，它絕不可能輕易暴露自己的存在。”

“我明白。雖然葉勝和亞紀沒有找到龍族的蹤跡，但是在那棟塌陷大樓的地下室，我們發現了這些東西。”

曼斯教授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疊文件，昂熱打開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泛舊的家庭合照，身材姣好的漂亮女人和面容俊朗的男人手牽著手，中間站著一位沉默內斂的可愛小孩。

“楚天驕，楚子航的父親，于五年前的暴風雨中失蹤，至今了無音信。”

曼斯教授又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昂熱面前，照片中的地下室被泥濘的雨水完全浸濕，里面的裝飾幾乎全部被毀，但墻壁上仍然粘著一些事件簡報的碎片。

昂熱仔細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勉強保存完整的簡報上寫著：“格陵蘭海域...受...心跳吸引，卡塞爾...執行任務...全軍覆沒...一人半幸存......”

昂熱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僅憑這些殘存的文字他也能猜到事件的全貌，那是卡塞爾學院歷史上最大的失敗，訓練有素的軍隊全軍覆沒，學院也因此改變了教育的方針，在這之前的卡塞爾學院一直是一座神秘強大的軍事堡壘。

“看來楚子航能主動找到卡塞爾學院并非偶然，而是出于傳承。”曼斯教授沉聲說，“我在執行部的檔案里找到了楚天驕的資料，曾經的執行部S級干員，擁有言靈·時間零，您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昂熱點點頭，同為時間零的擁有者他自然非常清楚，時間零對血統的要求極其苛刻，歷史上所有時間零的擁有者無一不是S級血統。

“按理說這樣一位血統出眾的頂級干員我們沒理由遺忘，奇怪的是，無論是我亦或是施耐德教授，對楚天驕的印象都極其淡薄，哪怕是諾瑪的資料庫里都沒有他的資料。”

曼斯教授低聲說，

“如果不是我從封存的檔案庫里找到了楚天驕的資料，甚至沒人知道執行部曾經有過這樣一位S級干員。”

昂熱沉默無語，快速搜尋自己的記憶，終于讓他從記憶的角落中找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記憶中的確有楚天驕這個人的存在，但是印象非常模糊，若不是這份資料擺在他面前，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回憶起這個人。

根據曼斯找到的資料，楚天驕是卡塞爾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昂熱作為學院校長沒理由對這么一位優秀的學員沒有印象。

情況似乎有些詭異，在邏輯上完全無法解釋。

而曼斯和昂熱都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都必定與龍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