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催,您覺得我的夜簫吹得怎么樣了?”神林很站在祠堂前,游刃有余的演奏給在坐的各位叔叔嬸嬸聽。最想的是得到師父大伯的認可。
伯母妙語連珠地調(diào)侃:“他是想要你那支銀簫了。”
神林抿嘴笑盈盈的:“哪有。我好想快一點能多學些本領(lǐng),我想學蟬月翻,身體能像飛蟲一樣輕巧靈活,一翻能有月亮那么高?!?
大伯搭著他的肩:“怎么,跟別人打架了,突然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重的像頭牛了,還輕得像蟬蟲。”
一提到打架,神林不知道怎么和伯父說才好,好像早就露餡兒了。
“唰唰唰……”
典苗歪歪頭,看見典溺在洗牙齒。
典溺余光發(fā)現(xiàn)不同尋常!“嚯哦——”嚇一跳,你怎么一聲不吭就起來了。
“你不能起這么起這么早!”
典苗揉揉眼睛:“我要起這么早。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阿哥背我回家?!?
典溺:“你睡著以后很重,你石林阿哥背你都拽跟斗了。”
典苗:“阿哥?!?
典溺刷刷刷:“干嘛?”
典苗呲牙:“我也要刷牙齒!”
典溺:“你?”
家里可沒有買你的牙牙樂。也沒有她的牙刷,這些牙刷都很硬的,怕傷到她的牙。
她掙著吵著要刷牙,典媽,讓典溺就幫她刷牙吧,實在受不了這個小喇叭了。
典溺感覺這些塑料牙刷都太硬了,給大人刷還好。
典苗的樣子看起來沒有耐心等待,讓她坐在石凳上,呲牙。
輕輕沾點清水,這不就得了。
典苗:“白了嗎?”
典溺點點頭,低頭沒有看她:“嗯嗯,白了,白了?!?
典苗跑去找媽媽,指著自己沒有多大變化的白牙:“白了嗎?”
典媽媽也說:“嗯嗯,白了,白了。”
典苗:“阿哥,今天去采粽葉不?”
典溺:“今天還采粽葉做什么?!?
嫩豆花配上酸辣蘸水,典溺一碗典苗一碗,典溺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典苗:“攉嗐。”
典溺小筷一甩:“你才是禍害!”
典苗一臉懵,抓起他的筷子,在他的豆腐碗里轉(zhuǎn)了兩圈。
攪拌一下。你“攉嗐”嚇我一跳。
早餐過后就帶著典苗寫假期作業(yè)了。
典溺:“b—ian—bian蝙,蝙蝠。b—ian—bian扁,扁擔。”
又做一個題。
典苗:“阿哥,‘不’除了組‘木’和‘心’的偏旁,還可以組什么?”
“f—u—fu蝠,蝙蝠——”典溺停頓了一下:“你個壞人。”
“你才是壞人!”
典溺的沉默,在等她自己反應(yīng)過來:“我說——壞人的壞——”
“哦,”典苗在作業(yè)空上點了點:“怎么寫額?”
“這么簡單你都不會寫?。俊?
典苗生氣是時候,或者情緒激動,小嘴巴就會撅起來,像一只小公雞:“你又沒有教過……”
典苗:“昨天背我的阿哥,今天要去采粽葉嗎?”
典溺:“他在家?!?
典苗不知道還有什么話可以說。
典溺:“我們?nèi)フ宜??!?
路上,典溺邊走邊望,有什么軟一點,細一點的草可以給典苗做一把牙刷。
汩汩水流從竹節(jié)里導出來,散發(fā)著竹葉的清香。
上邊用草葉打了個結(jié),神林側(cè)身斜靠在石渠上,飄逸的秀發(fā)拂過旁邊的石盆。
斜斜小山坡,小路旁延續(xù)著,寬大鮮綠的龍船花葉叢,典苗跑來,手里拿著兩朵小花。一黃一紅的蜀葵。
典溺看著典苗來找他。
把花放在水面上,典苗:“你的頭發(fā)也會有花的味道了。”
神林:“謝謝你啊,花也是有生命的,你喜歡的花要保護,而不是摘下來據(jù)為己有哦。”
典苗看著他的眼睛,把花從食盆里拿出來。
神林拿過花,花瓣散落下來,浮滿整座倒影里的亭臺:“它們很喜歡你。”
他們在鐘亭下休閑。
唐予儀和秦歡一個傣族一個彝族。
舞曲十分流暢,典苗的舞蹈技能,很多都是她們教的。
神林吹簫,典溺伴唱。
神林:“怎么樣,是我吹得好,還是典溺唱的好?”
唐予儀:“我們跳的最好!是不是菜苗?!?
秦歡:“菜苗好會跳舞的,我教的什么她都學得會了!”
神林:“我學的街舞,不知道你們學不學的來啊?!?
典溺:“來一段看看水平再說?!?
典苗:“街舞是什么?”
典溺:“你石林哥哥跳了你就知道了?!?
神林快速在腦子你過了一遍:“不行,那些動作我已經(jīng)忘了,除非有什么音響,讓我聽著伴奏找感覺。”
正好典溺還有臺收音機,拿出來給神林看看。
神林:“這有歌嗎?”
典溺一邊喝著醋,一邊說:“已經(jīng)壞了?!?
典苗說她也想喝,典溺把碗遞給她,拿到碗典苗被氣味嗆到,又不要了。傳統(tǒng)手工白醋,典溺舉碗邀云,干。
神林把收音機拆成兩半:“這和汽車上的播放器不一樣,我覺得我還沒有能夠修好它的能力!”
他們從樓梯跑上二樓的陽臺,梁上到處反映,外邊撒下的陽光。
“典溺你家也太大了吧?!?
“一般的,和你家差不多的。只是前面往外添了一個外檐,多了一浪?!?
在邊緣的外廊一做,外邊的景色盡收眼底。
坐在門檻上,抬頭還看見窗戶上插的艾葉。
典溺雙手就像“開火車”雙章合力一推,神林整個趴到地上。像只“癩疙寶”。
趁哥哥姐姐們都在,典苗想起來問他們一個自己一直沒有理解的“打一字”題。
“運動會上個個有,打一字?”
“運動會上有什么?”
“有人啊,有運動員啊?!?
“還有觀眾?!?
典溺:“答案是什么?”
典苗:“沒有答案呀?”
他們四個圍在圓桌旁,思考。
“獎牌!運動會都要頒發(fā)獎牌的!”
聽著好像都很有道理。
典苗感覺有一種上課在討論的感覺,氣氛一安靜,她就好困??煲街形缧菹⒌臅r間了。
典苗專注的看著括號里的(打一字),還沒有答案,但是:“我感覺運動會上有人沒有錯,但是題目說的,打一字,所以說的是字,不是運動會……”
運動會三個都有的一個字。
晚霞時,天空遍布火燒云,驚奇又震撼。
“確實像是獅子!”神林指著天空的一塊。
典苗:“是不是,天上的武增在斗法把天空染紅了?”
典溺:“菜苗,要相信科學,這世界是沒有本主的。”
神林看著天空被烏云一樣的蜻蜓密鋪,有種奇怪的感覺,不太說的上來。
小貓抓天空飛舞的蜻蜓,撈撈爪子,一個后空翻。
他叫來伙伴們快看,要仔仔細細的盯著看:“那只小貍會功夫!”
看了半天它并沒有,神林都想自己翻了。終于,它在撈蜻蜓又一個大跳。
神林超脫的興奮:“你們快看哪!”
他們都不相信小貓會空翻也沒有關(guān)系,神林決定了以后搖擺這只貓,當?shù)诙粠煾福?
他的目光一直跟著小貓走,小貓左跳右跳再一輕功水上飄,落在瓦檐。
全過程都那么英姿颯爽。
那幾夜,寨子里的動物們都很不安分。
和大伯一起,在大雨來臨前,趕到了一家喂有三四匹的馬廄。這戶人家的丈夫打開門,電閃雷鳴閃在他的蓑衣和斗笠上,手里的秤桿“乒乒乓乓”的。
那人的妻子端走了個盆。
奇怪這些馬的眼睛都很突出,表情很不尋常。
神林一下看到了,一個大河里湍急的泥沙。
這是要來幫這家人把馬廄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