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點上還標著“二”，這是一株二階靈藥。

綠點既然在老參窩附近，可能就是一株二階靈參。

西門歡很快靠近虎跳峽，這才發現虎跳峽在云河對岸。

此處云河兩岸山巒疊嶂，水勢因地形，更加狹窄，河面不過十幾丈寬。

謝六站在岸邊，用長棍攪了攪河水：“九弟，咱們趟過去？”

“入夏雨多，還是扎木排吧，穩妥點！”西門歡搖頭。

陳力聞言立即卸下竹簍，找出斧頭，開始伐樹。

謝六只得去尋藤條。

西門歡沒去幫忙，尋了個高處，遠望對岸，虎跳峽里面有一條小溪流，從東南往西北流入云河，隨著入夏后雨水漸多，現在水勢逐漸上漲。

他閉目探查白玉盤，綠點位置確實在河對岸，卻與虎跳峽位置錯開。

綠點在虎跳峽東邊。

他回想著老爺子所畫的老參窩地圖，那位置似乎在虎跳峽西邊。

綠點竟然不在老參窩里！

西門歡連續換了數個高坡，觀察山形地勢，兩個位置確實不在一起。

正當他思索時，猛然想起跑山經中記載虎跳峽附近，還有一處寶地——石乳洞。

只是按老爺子的地圖所畫，石乳洞在亂石峽那邊??！

這兩地方有不少距離。

西門歡一時想不明白，索性去幫忙扎木排。

未時過半。

三人扎好木排，陳力撐桿，渡河。

“水里有魚，你們瞧！”陳力停止動作，指著河水，興奮叫著。

“云河大紅鯉！四海酒樓里賣的還挺貴，一枚金葉子一條！”謝六盯著大紅鯉，想起那滋味，舔了舔唇，嘿嘿笑起來，“咱們捉一條，直接殺了，用水沖沖血跡……”

“趕緊撐木排！等回坊市，我請你倆吃！”西門歡不留情面，催促道。

陳力倒也聽話，快速撐排，許是動靜太大，大紅鯉直接逃開了。

謝六嘆了口氣，小聲嘀咕：“唉，魚也不能殺。這咸肉粥都快吃吐了……”

“嘀咕啥呢？”西門歡皺眉問。

“沒。咱們心善，放它一命！”謝六尬笑，又轉移話題道，“往右邊劃點，那邊好上岸?！?

三人登岸，只是河岸非常陡峭，極難攀爬。

突然，一陣獸吼，仔細一聽，像是虎嘯山林。

“虎跳峽真有虎？”陳力突然警覺，虎這東西。

“這鬼地方，狗都不來，也不知為啥總有老虎！”謝六一邊爬，一邊幫陳力拖竹簍。

西門歡再度閉眼探查白玉盤，附近并沒有紅點，說明只是普通野虎。

三人爬上岸，陳力繼續背起大竹簍。

謝六抽刀朝虎嘯聲處探去，過了會，遠遠瞧見，一只大虎正趴在虎跳峽溪水中的高石上，不停伸爪，抓著水里逆流而上的云河大紅鯉。

“老虎都比咱們會享受，在抓大紅鯉呢！要趕它走嗎？”謝六回頭來報。

“不管它。咱們走這邊走?！蔽鏖T歡指著方向，心中納悶老虎也吃魚嗎？謝六在故意陰陽自己？

謝六繼續持刀在前探路。

沒多久，三人到了老參窩的大概位置。

這是一處緩坡，背陰，地勢極好。

“排一輪山。”西門歡看了看天色。

“好嘞！”二人立馬來了精神。

三人各持長棍，擺開陣勢在老爺子所畫的位置排起山來。

謝六擔心附近猛虎，邊排邊握著腰刀。

小半個時辰后。

西門歡好像發現了數片靈參葉子，正要蹲下來探查。

“有貨，有貨！”陳力突然大喊。

“聽得見！不必叫兩遍。”謝六被他喊的震耳。

陳力用長棍指著位置，激動萬分。

“可以啊，大力！你越發火眼精睛了！”謝六連聲夸贊，用紅繩綁好靈參。

二人很快把靈參周圍浮土清理出來，再繼續扒土時，這才發現靈參沒有虬結圈。

“又是個毛沒長齊的！咱們心善，讓它多活幾年！”謝六無奈搖頭。

西門歡站在旁邊觀察，見二人扒完，立馬吩咐：“六哥，來，這里還有一個，你來抬神草！”

謝六興奮跳過來，開始綁繩抬參：“咱們這是摸進山神窩了？”

還真讓他猜中了，這里確實是老爺子所記載的靈參窩。

靈參有個霸道特性，排斥其它所有靈藥，包括同類。

但若是一株同生的靈參籽，它們卻可以一起生長。

靈參也是講究血脈傳承的！

西門歡沒理會他倆，往左近走了走，果然在最近的一株香堤樹上尋到竹葉青蛇標記，看樣子是有年頭了。

這里也有人來過！

難怪這個老參窩里沒有入階靈參，想來這人定期會來察看。

“又是個青瓜蛋子！”謝六有些無奈。

陳力如喪考妣，唉聲嘆氣。

西門歡等二人情緒稍緩，這才安排道：“這里不排了。趁天沒黑，咱們過虎跳峽，到對岸搭窩扎營。”

如今他選靈藥地點，已經懶得找借口解釋了。

就算他想說，謝六二人也聽不太進去，他倆已經完全認可西門歡具備觀山望勢的本事，甚至有些佩服。

如今西門歡也懶得裝了，直接指位置。

“要不再排排試試？這里可能還有呢？”陳力覺著還能再搶救一下。

“你倆要是想排，那我歇會。晚上就在這邊搭窩?！蔽鏖T歡無所謂道，反正在哪都是過夜。

“嗯?！标惲@就拾起長棍。

謝六在山幫里歷練過，于是推了推陳力，嚴肅道：“在山里聽把頭的！咱們收拾收拾走！”

西門歡有些意外，謝六看似經常有不同意見，但一直都會聽從他這個把頭的話。

三人離開老參窩，來到虎跳峽，此時那頭老虎已經離開。

“當心點，這峽里可能藏有大虎！”謝六叮囑道。

“嗯?！?

虎跳峽中的溪水清澈見底，剛沒膝蓋，中間有許多高出水面的大石，三人輕松過了虎跳峽。

“這邊虎多，咱們往前走點再搭窩吧？”謝六建議。

“嗯，往左走！”西門歡探照白玉盤上綠點的方位，指明方向。

三人都是武師，腳步不慢，但這邊山陡難行，幾里山路，走到快天黑。

綠點就在前方不遠，位置很近！

西門歡也不著急，等明日天亮再探不遲。

三人尋了處好地，安營搭窩。

夜晚。

篝火中，西門歡繼續翻著刀法卷上冊，不過一時難以靜心，還是這兩處老參窩給他太多未解。

謝六經歷了白天的起伏，也沒了舞刀的興致。

三人早早輪班歇息。

……

次日，晴。

西門歡一大早就出發。

走了不到兩刻鐘。

“六哥，排山！”西門歡停住步腳，望著四周的山巒起伏，這地方不像是能長靈參的，朝陽不說，還多巖石。

謝六立馬回頭，沒問緣由，加入排山行列。

西門歡按照綠點的具體位置，劃了排山界線，免得謝六錯開。

三刻鐘后。

三人排到綠點位置，正好在西門歡的前方。

他左右掃動長棍，卻一無所獲。

只得蹲下來，繼續扒開浮土，依舊沒有。

于是他故計重施：“有貨！”

“來了！”謝六跟猴似的跳過來，一邊掏出紅繩，一邊繼續扒土。

良久，三人一無所獲。

“九弟，這真沒??！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

西門歡一時語結，這次不靈了？

那這綠點到底在哪？

天上地上啥也沒有，難道是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