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之上,群臣聚集議政。
今日朝堂之上比之前還要熱鬧,一個又一個臣子站出來奏事。
阮虎再從上面看那群臣,心相之中的一個個逆賊不見了,一些人連面相都在這些時日里有了一些變化。
至少不再一看滿朝文武,就有一種國之將亡的感覺。
吏部主書站出來高呼:“臣謹奏,國不可一日無君,猶北辰不可失其位;朝不可一日無相,若鼎鼐不可缺其飪。”
又有人說:“昔伊尹負鼎而佐商湯,周公吐哺以安周室,今廟堂虛左,政令壅滯,正如《尚書》所云‘元首明哉,股肱良哉’,伏望陛下圣心獨斷,早定宰輔,以安社稷,以慰蒼生。”
雖然阮虎眼中的逆賊少了,但是圍繞著爭權奪利的爭斗依舊不可能罷休。
這些時日,阮虎也算是初步弄清楚了這些朝官的情形,至少將一部分人給認全了。
目前,圍繞著丞相之位爭奪的主要分成兩派。
一個,目前為首的是李妃的父親李弘道,這人是原本是丞相幕府之中的人,代表的是昔日跟著先帝一起入西成之地那些舊臣。
一個,是本土門閥豪強為代表的黃徽幾人,趁著丞相阮衡身死另一個派系大受打擊,也跳出來進行爭奪。
兩方勢力圍繞著這丞相之位最近鬧得不可開交。
當然還有一派,是暗中支持裴元驍的。
只是因為受到阮虎暗中打壓擠兌,不敢直接跳出來爭奪這丞相之位。
裴元驍并不是上面的兩派,而是后來從南邊投靠來的降將,屬于自成一派。
本來朝堂之中的波動沒有這么大,但是阮虎一直拖著不表態。
于是。
這暗地里的爭斗越來越激烈,如今已經到了朝堂之上的明面上來了。
阮虎看著下面群臣的言語越發激烈,互相攻訐,甚至要至對方于死地的局面。
如同塑像一般的阮虎終于開口了,先讓身旁的宦官止住了朝堂上的雜音,然后說道。
“既然如此,爾等回去寫個奏疏。”
“看看有何人可為我大晟的伊尹周公,有何功績,有何才德,可以當我大晟的丞相。”
“議一個德才兼備的人選來。”
“如此一來,方可服眾。”
說完,阮虎便散了朝會。
但是下了朝。
群臣不但沒有因為天子終于表態了而安然共處,兩個派系沖突反而因此而徹底激化了。
下朝的路上,群臣言語激烈,好險沒有打起來。
“哼,爾等一眾狼子野心的奸臣賊子終于跳出來了。”
“陛下圣明燭照,分得清誰是忠臣,誰是奸臣。”
“陛下早已屬意于李公……”
“我等萬萬不可讓他們得了勢去……”
連回到了宅邸,群臣依舊沒有停歇,還在四下串聯。
圍繞著這丞相之位。
朝堂上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波瀾。
畢竟這丞相的權柄實在是太過于誘人,例如那之前的阮衡,不僅僅是統轄著百官,甚至還暗中控制著西京的兵馬。
就算這后來的丞相達不到阮衡那般,這般權勢也足以令人心動,壓上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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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
阮虎如約來到了李妃所在的寢宮。
穿過燈火,走過跪著的寺人宮侍身前,阮虎便看到了李妃。
什么話都沒有說,二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好似被點燃了。
阮虎上前。
一只手便摟起了對方,就好像其柔若無骨輕似云,這妖魔天子再觀賞其姿態,行如弱柳,顧盼生姿。
妃子卻要兩只手摟住那虎狼天子,才能夠穩住自己的身形。
羅衫輕解,干柴烈火。
輕攏慢捻抹復挑,玉璧柔呈挽在腰。
事畢。
阮虎埋在李妃懷中,李妃的玉臂在阮虎的身上緊緊地摟住他,其身上汗如雨下。
額頭的細汗打濕了發髻,臉上的沱紅顯得愈發魅惑誘人。
那美艷如花的妃嬪閉著眼睛,手卻在阮虎的身上尋索著,循環往復。
如同男人喜歡女人的曼妙身段一般,女子也同樣喜愛男子健壯英武的體魄。
自施展那傳承自上古貙人國的神通【倀魂·以形補形】過后,阮虎的體魄體質也一日強過一日。
之前,阮虎總以為一個人若是過于健壯,會顯得笨重丑陋。
但那只是那畸形丑惡之物看得多了,一個人真正的身強體健,無病無患,將身體開發出真正的力量感來。
定然不會粗陋笨重,而會呈現出一種很美的姿態。
例如那下山的猛虎,林中的豹,能日行千里的駿馬。
一看就讓人覺得線條美得炫目,沒有人會覺得他們笨重臃腫,
強大的,具備力量的。
必然很美,
以上古神祇的法門消化了那力量之后,阮虎雖然沒有開發出什么超凡脫俗的力量來,但是體魄的確一日強過一日。
甚至還如同再次發育了一般,長高了不少。
穿上衣物除了高大俊朗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變化。
但是一動起來,便如同虎豹和奔馬一般,展現出力量感來了。
這方面。
躺在阮虎身旁的妃子可以說是感觸良多。
李妃歇足了氣,終于睜開一雙柔目看著阮虎說道。
“陛下最近習武之后,感覺更加英武了。”
阮虎:“朕落入水中的時候,恍惚若夢,幸得先祖皋陶顯圣點化。”
“說朕當以社稷為念,以蒼生為懷,不可有絲毫懈怠,朕聽完以后,汗流浹背,羞愧難當。”
“于是按先祖指點做了些事,算是略有些所得吧!”
阮琥的祖上是不是皋陶他不知道,但是大晟王朝的皇陵都被掘了,龍庭灰飛煙滅,先祖都化成煙了。
至少這些大晟的列祖列宗是不會顯靈,然后戳破他的謊言了。
李妃聽阮虎這話,絲毫不懷疑其中有假。
“陛下承昊天之眷,有列祖列宗庇護,定可克紹宣光之烈,重開大晟之基。”
說道這里,李妃突然猶豫了起來,然后小聲說道。
“昨日,妾身的父親來過。”
阮虎當然知道對方來過,不動聲色地說道。
“是讓你吹枕頭風,問問他什么時候能當丞相?”
李妃立刻起身跪在床上:“妾身怎么敢。”
阮虎將李妃摟入懷中:“起來吧,不說政事,就說家事。”
“國丈想要當這個丞相,朕當然是心中歡喜的,畢竟都是一家人。”
李妃聽阮虎這么一說,心中好像吃了蜜一般。
李妃:“那陛下是……”
阮虎嘆息一聲:“可是那朝中眾臣的意思,朕也是要聽的,還有那柱國大將軍,手握重兵鎮守關城,這些人可都想要當丞相。”
“朕即使有心,有些事情也不是朕一個人說得算的啊!”
李妃:“陛下金口玉言,一道旨意下去,那些人豈敢不從。”
阮虎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愛妃沒做過官,不懂這些。”
阮虎這一番話,令朝堂上原本圍繞在丞相之位的風暴,變得更加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