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商場試煉
- 楊小四:破爛王的崛起
- 芝麻家的看門人
- 4178字
- 2025-04-26 09:48:26
13、商場試煉
濃霧如幽魂籠罩麓城,工業區的廠房在昏黃路燈下若隱若現,空氣中彌漫著機油與濕冷的刺鼻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楊小四站在會意律師事務所的走廊上,冷透的咖啡杯握在手中,指尖冰涼如鐵。他的心跳如戰鼓,腦海中交織著運動館的血腥喧囂、父親楊克藏的冷眼,以及即將開始的金屬交易會議。這場會議不僅是生意,更是父親對他的試煉,逼他踏入這個危機四伏的帝國。他感到一股暗潮涌動,將他困在無形的羅網中,勒得他幾乎窒息。
下午兩點,會議室里,空氣凝重如鉛,咖啡香與紙張的氣味混雜,透著一股肅殺。長桌一端,楊小四坐得筆直,面前擺著一摞厚重的合同,旁邊是裘耕和他的助理,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對面是客戶代表張廣發,一家大型車輛配套企業的掌舵人。
中年男子身著深灰色定制西裝,剪裁精致,袖扣閃著低調的銀光。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透著老謀深算的精明與強悍。他身后的兩名隨員沉默站立,目光冷硬,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威懾力。
“楊克藏呢?”張廣發開門見山,聲音低沉如砂礫,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我跟他談了十年生意,今天怎么換了個毛頭小子?”他的目光如寒刃掃過楊小四,帶著赤裸裸的審視,嘴角微揚,透著一絲輕蔑,“楊氏這是沒人了,還是故意拿我開涮?”
楊小四喉嚨一緊,感到一股熱浪沖上面頰。他的手指攥緊合同邊緣,指尖冰涼,掌心滲出冷汗。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如此重大的交易,父親的期望、堂國強的威脅、運動館的暗流——這一切如巨石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他低頭看向條款,試圖掩飾自己的局促,但心跳在耳邊轟鳴,像是擂臺上的戰鼓。
“楊先生身體不適,委托我全權代表。”裘耕推了推眼鏡,語氣冷如寒冰,帶著一絲警告,“張老板有何要求,直說無妨。時間寶貴,咱們別繞圈子。”他的聲音如刀鋒,精準切入,提醒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張廣發瞇起眼睛,目光鎖定楊小四,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幾分戲謔:“這位是楊少爺?初次上陣,怕是連供貨鏈的賬都沒算清楚吧?”他的聲音溫和如春風,卻暗藏鋒芒,像是老狐貍嗅到了獵物的弱點,“楊氏的合同我看了,條款倒是嚴謹,可惜少了點誠意。”
“楊小四,楊先生的兒子。”裘耕介紹,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后集團的生意,他會逐步接手。張老板,條款是雙方協商的結果,你若有異議,不妨直言。”他的語氣如一道無形的屏障,為楊小四撐起防線,同時將話題拉回正軌。
楊小四微微點頭,動作僵硬如木偶,感受到張廣發的目光如刀子刮過皮膚。他想開口,卻發現嗓子干澀如沙,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他知道,這場會議不僅是生意,更是父親對他的試煉,讓他證明自己是否有資格繼承這個暗潮洶涌的帝國。
“誠意?”張廣發靠回椅背,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聲音低沉而悠長,“今年的金屬價格漲了,楊氏的供貨量卻少了三成。我的工廠等著吃飯,股東盯著報表,你們得給個說法。”他的語氣中帶著挑釁,眼神銳利如鷹,直刺楊小四,顯然是有備而來。
裘耕翻開合同,語氣不緊不慢:“供貨量減少,但品質一如既往。張老板的工廠利潤翻倍,這賬我們都清楚。楊先生的意思是,價格可以商談,但供貨量維持現狀。”他的聲音冷靜如冰,透著無可辯駁的理性。
張廣發冷笑一聲,煙霧從鼻孔噴出,聲音低沉而狡猾:“維持現狀?堂國強昨天找過我,說他能多供三成貨,價格比你們低一成。楊少爺,你讓我怎么選?”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楊小四,帶著毫不掩飾的試探,像是故意將矛頭對準最薄弱的環節,“我看你年紀輕,怕是沒見過真刀真槍的生意場吧?”
楊小四的心臟猛地一縮,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碾過全身,胸口如堵巨石,呼吸變得艱難。他知道,這是堂國強的第一招——釜底抽薪,從供應鏈上動搖楊氏的根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運動館的場景:昏暗燈光下,觀眾揮舞鈔票,擂臺上拳手血汗交織,場外的博彩暗流洶涌,黑金如流水涌入賬本。那是父親的命脈,也是堂國強覬覦的目標。他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舌頭如鉛,喉嚨里擠不出半個字。他的目光求助般地瞥向裘耕,對方眼神深邃如淵,毫無慌亂,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堂國強的貨便宜,但你敢用嗎?”裘耕放下合同,聲音冷如寒刃,帶著一絲嘲諷,“他的供貨渠道不穩,質量參差不齊,風險你擔得起?楊氏的貨,手續齊全,流程規范,十年合作,張老板比誰都清楚。”他的語氣如刀鋒,透著楊氏集團的底氣,精準反擊了張廣發的挑釁,“若你覺得堂國強的貨更劃算,我們不攔著,但別怪我沒提醒,生產線停擺的賬單,可不是小數目。”
張廣發盯著裘耕,半晌后嘴角扯出一抹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裘律師果然厲害,楊氏有你坐鎮,難怪底氣十足。不過,生意歸生意,楊氏的貨我繼續用,價格得降半成,不然我沒法向股東交代。”他的聲音低沉而狡猾,退一步的同時試圖爭取更大利益。
“可以。”裘耕點頭,目光轉向楊小四,聲音低沉而堅定:“小四,簽字。”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楊小四愣住,拿起鋼筆,手指卻僵在半空。他的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簽字,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如同一道無形的門檻,跨過去,他就正式踏入父親的帝國,再無退路。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父親冷峻的眼神、梁雅倩溫柔的笑臉、運動館擂臺上的血跡,還有那個他試圖逃避的自己。他的手微微顫抖,筆尖懸在紙面上,像是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爭。
張廣發捕捉到楊小四的猶豫,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幾分輕蔑。他輕敲桌面,聲音溫和卻暗藏鋒芒:“楊少爺,看來對這筆生意沒多少把握啊?既然如此,不如再讓一步,價格再降一成,我保證明年加訂兩成貨,怎么樣?”他的語氣如春風拂面,卻像老狐貍露出獠牙,趁機撕咬獵物的弱點,“年輕人,商場不是擂臺,猶豫可是要命的。”
楊小四的喉嚨一緊,感到一股熱浪沖上面頰。他的目光在合同上徘徊,條款如迷霧,讓他頭暈目眩。他想開口反駁,卻發現嗓子干澀如沙,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他知道張廣發的提議是趁火打劫,但面對對方居高臨下的氣勢,他的自信如沙漏般流逝殆盡。他的手指攥緊鋼筆,指甲陷入掌心,刺痛讓他清醒,卻也讓他更加無措。他低頭,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但掌心的冷汗早已出賣了他的緊張。
“張老板,合同條款是雙方協商的結果,降價半成已是底線。”裘耕推了推眼鏡,聲音冷硬如鐵,帶著不容商量的威嚴,“你若再壓價,楊氏可以另尋買家。市場不缺需求,相信張老板比我更清楚。”他的語氣如棋手落子,精準而致命,瞬間將主動權奪回,“至于加訂兩成貨的承諾,空頭支票我們不收,拿出書面保證,我們再談。”
張廣發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道:“裘律師,話別說得那么絕。楊氏的貨我信得過,但交貨周期得縮短一周,不然我的生產線跟不上。”他的聲音低沉而狡猾,像是退而求其次,卻仍不甘心空手而歸。
楊小四感到胸口一緊,張廣發的每一句話都如刀鋒,精準地刺向他的軟肋。他想開口,卻不知如何應對,只能低頭看向合同,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他的心跳在耳邊轟鳴,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的教誨:“要贏,就得失去。”他不禁疑惑:這場博弈,他將失去什么?
裘耕微微一笑,語氣依舊平靜:“交貨周期可以商談,但需加收一成費用,以彌補生產壓力。張老板意下如何?”他的聲音如流水,柔和卻暗藏鋒芒,瞬間化解了張廣發的攻勢。
張廣發的眼神一凜,盯著裘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火藥味。他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好,成交。”他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掃過楊小四,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仿佛在說:小子,你還差得遠。
“簽字吧,小四。”裘耕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是為這場博弈畫上句號。
楊小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他低頭在合同上簽下名字,筆尖劃過紙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像是劃開了他最后的退路。墨跡未干,如一滴滴黑色的血,提醒他已無路可退。他的心沉入深淵,胸口一陣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他壓來。他的簽名歪斜如他的心緒,透著無盡的挫敗。
會議結束,張廣發帶人離去,會議室的空氣依舊壓抑。楊小四癱坐在椅子上,襯衫已被冷汗浸透。他的手指仍在顫抖,腦海中回放著張廣發的冷笑與裘耕的從容。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像是一個被扔進深海的孩子,拼命掙扎卻只能沉淪。
裘耕收拾文件,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商場如戰場,猶豫是致命的。今天是你的第一課,記住,張廣發這樣的老狐貍,最會抓你的弱點。”他的語氣平靜卻透著威嚴,“但你有楊氏的底氣,只要站穩立場,沒人能動你。”
楊小四苦笑,聲音沙啞:“我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怎么站穩?”他的目光落在合同上,簽名歪斜,像是嘲笑他的不堪。
“勇氣是練出來的。”裘耕推了推眼鏡,語氣中帶著一絲鼓勵,“今天你簽了字,這就是開始。堂國強還在暗處等著,咱們沒時間軟弱。”他的聲音如一道光,刺破楊小四心頭的陰霾。
楊小四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窗邊。落地窗外,工業區的廠房在陽光下冷硬刺眼,像在嘲笑他的無力。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但心底的不安如潮水涌來。他想起了梁雅倩,她的笑臉如陽光般溫暖,卻遙遠得像另一個世界。他低聲道:“我該怎么面對你?”聲音低沉而苦澀,像在對那個溫柔的幻影告別。
與此同時,城北廢品回收區,堂國強的辦公室里,紅酒的香氣與煙草的辛辣交織,空氣中透著一股壓抑的躁動。他站在窗前,俯瞰自己的地盤,遠處楊氏集團的廠房隱約可見,如沉睡的巨獸。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滑動,停在運動館的位置,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運動館,麓城最隱秘的博彩場,是楊克藏的命脈,也是他計劃的突破口。每周末的私人賽事,觀眾的競猜活動讓黑金如流水涌入,賬本上的數字足以讓人眼紅。他吐出一口煙霧,低聲道:“楊克藏,你的帝國,我要一點點拆開。”他的聲音陰冷如寒風,像在對遠處的巨獸宣戰。
瘦猴推門而入,低聲道:“老板,魏大勇那邊已安排妥當,明天會有大動作。”他的語氣中帶著興奮,眼神卻透著不安。
堂國強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讓他放手干。楊克藏向來自以為是,看他的江山還能坐多久。”他端起酒杯,猩紅的酒液在燈光下搖曳,像是預示一場風暴。他的目光穿過薄霧,落在楊氏廠房,眼神中透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盯著酒杯,仿佛杯中倒映著楊克藏那張傲慢的臉。這些年,楊氏集團搶走他的市場份額,公然挖走他的核心團隊。每一次交鋒,楊克藏都擺出勝券在握的姿態,仿佛他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對手。
“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他低聲自語,喉嚨里滾出一聲冷哼。
酒杯被重重擱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他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楊氏集團的大樓燈火通明,刺眼得令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