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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恩仇計較

那領(lǐng)頭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才堪堪停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怒罵,“哪里來的混賬東西敢踢你汪巴爺爺?你知道你爺爺是誰嗎……”

“王八?”

謝晚寧挑挑眉,“呦,果真是個好名字!”

汪巴拄著長刀撐著身子,看清面前的少女,他喉結(jié)動了動,那話突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雨水沖刷之下,謝晚寧濕透的衣服緊貼著凹凸有致的身體,脖頸修長白皙,雨水從領(lǐng)口滑入光滑的鎖骨,腰肢纖細,看上去盈盈一握。

就是這臉上……

怎么好像有個巴掌印?

謝晚寧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在自己臉上停留的目光,只是勉強當(dāng)沒看見。

媽的,剛剛下手太重了。

感受著臉上那火辣辣的痛,她已經(jīng)可以預(yù)想,一會兒這臉得腫成什么樣。

明兒得敲詐點許淮沅的藥膏!

對面汪巴已經(jīng)制止了手下對那黑衣少年的攻擊,瞇起那雙渾濁的三角眼,上前幾步。

“仔細瞧瞧……”

他舔了舔厚重的嘴唇,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倒是個標(biāo)致的小娘們兒。”

說著,用刀背輕佻地去挑謝晚寧的下巴,身上那股混合著潮氣與汗味兒的濁臭瞬間撲面而來。

“爺勸你一句,別管這小雜種的閑事,跟爺回去,爺保證你會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謝晚寧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欲仙欲死?”

“可不,”汪巴覺得有戲,“欲仙欲死!”

謝晚寧笑意更深。

“欲罷不能?”

“沒錯!”汪巴笑得見牙不見眼,“保你欲罷不能!”

身后,那些壯漢也有些蠢蠢欲動,紛紛叫喊起來,“汪爺,別忘了我們吶!下一個讓我們來啊!”

聽著他們的起哄,汪巴眸子露出些貪婪之色。

他汪巴在汪家當(dāng)了這么多年管事,借著這手頭的權(quán)力和主子的信賴,府里上下碰過的丫頭,哪怕是一個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可她們都太柔弱不堪,他沒遇見這樣夠勁兒的……

至于得手之后的事兒嘛……

他搓著下巴猥瑣的笑了笑,眼神瞥向被按在地上的少年。

就把她和這雜種一塊兒丟進亂葬崗,一把火燒了去!

“那好吧。”謝晚寧從善如流,瞇著眼笑得像個狐貍,“不過吧,我這人有些執(zhí)拗,有些東西不送到眼前,怕是不大能信……”

她話還沒說完,腰間“飛星”突然彈起,直直射向汪巴跨間。

“嗤!”

一條血線突然濺出,汪巴只覺得下身突然一熱,接著一涼,最后便是劇痛。

他不敢相信的低頭,竟然看見自己褲子破了一個大洞,而有些東西,至此再也不會擁有。

“嘖,就這也敢夸下海口,說什么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謝晚寧托著劍嫌棄的一彈,一小截東西在雨中咕嚕嚕的滾開老遠,“簡直腥臭不可聞,別臟了我的劍。”

汪巴看著自己的寶貝瞬間遠去,下意識地想去追,然而氣血上涌,腳下一軟,瞬間昏死過去。

謝晚寧一眼也沒看他。

活該!

她就專治他這種管不住下半身的雜碎!

甩了甩劍上血珠,她抬首目光晶亮的對著其他呆愣在原地的壯漢們開口,“喂,安排好了嗎,下一個是誰?”

那壯漢們看著她手里那還帶著血跡的飛星劍,都覺得胯下一緊,立馬松了手連連告饒,抬著那昏死的汪巴夾緊雙腿便溜了。

一被松開,那少年立馬伸手,夠向骨灰罐。

或許是傷勢太重,他剛爬起來便摔了下去,只能匍匐著向前去抱,“娘親,別怕……”

他顫抖的手指在泥水中劃出幾道蜿蜒的血痕,指尖離罐子只剩幾米時,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蒼白的嘴唇不住地哆嗦,水珠順著睫毛滾落,分不清是淚是雨。

謝晚寧不忍的嘆了口氣,彎腰,將那骨灰罐拎起來,遞給他。

那少年伸手接過,在碰觸到罐子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像嬰孩護著最后一點溫暖般,把臉貼在冰涼的罐瓷上。血水混著雨水在罐身暈開,又流走,最后混入泥里,消失不見。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謝晚寧看見他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爛,露出的傷口被雨水泡得發(fā)白,卻仍固執(zhí)地用身體為他母親最后的容身之地撐起一方干燥。

那樣的可憐,那樣的痛苦。

“喂,或許,我是說或許啊……”

謝晚寧抹了一把臉,勉強睜開被雨淋濕的眼睛,“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別蹲在這里了對彼此都好……再淋一會兒,你娘遲早得泡水啊……”

聞言,那少年緩緩抬頭,看向謝晚寧。

雨幕中,他蒼白的面容像一塊將碎的白玉,濕透的黑發(fā)黏在頸側(cè),襯得膚色近乎透明。眉骨與鼻梁的線條干凈利落,一雙眼里洇著水汽,眼尾一顆小痣,令人頓生憐愛之心,而長而密的睫毛被雨水壓得沉甸甸的,此刻因為抬眸的原因,正輕輕一顫。

或許是雨水太涼,也有可能是傷口太痛,那唇色幾乎淡得與臉色融為一體,唯有幾處被咬破的地方滲出點點血珠,像雪地里突然綻開的紅梅。單薄的衣服破破爛爛,領(lǐng)口也被拖拽的散開,露出嶙峋的鎖骨,沾著泥巴草葉。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那少年低聲開口,抱著骨灰罐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腕骨纖細,讓人想起春溪邊不堪一握的新生蘆葦,“在下霍凌秋,今日之恩沒齒難忘,來日必報!”

他猶豫片刻,又抬首試探性開口,“敢問姑娘,可否透露姓氏?”

謝晚寧笑著搖搖頭,她目光越過他肩頭,望向遠處蒼茫天色,聲音清越。

“何必執(zhí)著于一人之恩?今日我?guī)湍悖瑏砣漳阒耍@本就是世間生生不息的道理。”

她看著霍凌秋懷中的骨灰罐,“令堂若在,想必更愿見你將這份善意傳遞,而非執(zhí)著于一時一地的恩仇計較。”

“可是……”

見他仍怔怔望著自己,謝晚寧微微一笑。

“若真要說報恩——”謝晚寧笑著轉(zhuǎn)身,“以后若見他人落難,記得如今夜這般,莫要袖手旁觀。”

她轉(zhuǎn)身,按捺住激動的神情。

怎么樣?

高尚吧?動聽吧?她是不是很出塵,很世外高人?

自認為表現(xiàn)得十分高潔的謝晚寧回頭就看見樹下那個撐傘而立的身影,神情突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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