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預料之內嗎？”

“嗯，差不多?！蔽黠L月睜開眼，臉色蒼白，香汗淋漓：“一直到天空破碎一角，更多的我也沒有辦法觀測到了。”

“辛苦了。”林開站在遠處，看著“自己”被黃義捉走，飛上天空。

在他身后，跟著的都是西風宮的眾人，所有人都累到在地上，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時間只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大天眼之術·聯合推演神通，這已經是西風宮能用到的極致了?！鄙n老的聲音響起，西風老宮主拄著拐杖來到林開身邊，和他一起看著天穹上的風云幻變：“知道了這么多，你有什么打算？”

眼下的情況確實讓人絕望，十二位金丹都折在了黃義手中，這東洲邊緣地帶，還有什么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嗎？

“有…但是不知道靠不靠譜?！绷珠_嘆了口氣，西風老宮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確定意味，這一次沒有以往的自信。

“你們先走一步吧，離遠點躲著。”林開轉過身看向西風月，故作輕松的笑道：“萬一失敗了好歹還有個人給我立個碑什么的?！?

“嗯，可以?！蔽黠L月干脆的點點頭，當場拿出了一塊墓碑立在地上：“你想在上面刻些什么墓志銘？”

“唔…”林開摸著下巴思索著開口：“就刻一句…林開到此一游，想要留戀合影就請燒三噸紙錢吧！”

“刷刷刷。”西風月毫不拖泥帶水，掐著劍指在石碑上按照林開的要求給他刻下了墓志銘，落款林開，甚至還照著他的臉刻了一個迷你浮雕。

“刻的不錯嘛?！绷珠_看著自己的浮雕小人，十分滿意。

這絕對是一個精美的墓碑，當西風月刻完的那一刻，她突然一手按在墓碑上，五指用力，硬生生的將它掐爆！

“嘩啦！”剛剛雕好的墓碑變成了一堆廢石頭，西風月拍拍手：“好了，現在你的墓碑沒了，你也死不了了?！?

“這是什么歪理？”看著滾落到腳邊的小林開浮雕，林開哭笑不得：“都修仙了還能這么迷信？”

“這不是迷信，而是你真的不能死，明白嗎？”西風月認真的看著林開：“有很多人在意你，你要是死了他們會傷心?！?

“承你吉言?！绷珠_彎腰撿起浮雕揣進袖子里，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了原地：“順便一說，你的手藝確實不錯，以后吃不起飯了真的可以去考慮給我雕墓碑?！?

“把我殺的那些阻攔之敵，全部都埋下去。”

“不錯的提案。”西風月噗嗤一笑：“那就希望你能多給我來點生意咯?！?

……

【叮！檢測到？品神兵——？？？】

系統的提示音這時響起，林開的分身已經看到了那十根青銅柱，由于兩人可以共享感觀，因此林開本體也相當于看見了它。

這個系統，一開始林開以為它是在自己這一邊，和他親近，因此林開選擇相信系統，相信它的面板。

而后來又發現它似乎企圖控制自己，將他變成提線木偶，而它通過好感度控制自己的方式卻讓林開反過來發現了它的秘密。

影響天命之子會導致卡頓、神秘色彩團會抹除記憶、受到猩紅意志與天道的入侵都會對系統造成影響。

本來這個秘密不想爆出來的，但是現在如果不拿出一些底牌出來，實話實說，自己不開掛還真弄不過黃義。

【……】

系統又一次不說話裝死，好像準備用這種方式再一次躲過去一樣。

【檢測到？品神兵——？？？】

“真的看不出來？都這個時候了，大家也就別藏著掖著了吧?！绷珠_無奈嘆氣：“幻靈根現在在分身那邊，它暫時不會回來?！?

“頭上有猩紅意志的入侵，天道忙著和它掐架，有誰會關心我們兩只小卡拉米呢？”

【檢測到準·道品神兵——十二奪時柱】

就只有這些嗎？林開面露失望之色：“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叫了?！?

“相信你也不想被主世界程序察覺到吧，一個鳩占鵲巢的系統，或者說這個世界程序的bug?！?

【……】

【什么時候看出來的？你?！?

機械音響起，這一次不僅僅是聲音，一團詭異的色團從他身上扯出，像是太空中懸浮的水滴，表面不規則的運動著。

這一次，周圍的時空沒有像公孫勝天說的那般停滯下來，想必是因為天道和猩紅意志兩個巨頭在場，林開的系統不敢太過放肆。

“哎呀，想讓你出來見我一面可真不容易！”林開露出一抹笑容，他體內的筋脈開始自動運轉起修行法門，這說明系統確實是不在了。

【什么時候看出來的？】色團開始扭曲變形，逐漸拉長變寬，最后變成了和林開一模一樣的人形。

“嗯…大概是從你給的獎勵變得越來越摳門，還有那些看似有選擇，實際上強制的無腦任務，還有你那令人智熄的好感度系統，以及…”

【停，夠了。】系統變成的林開深吸一口氣，林開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惱怒與挫敗感。

“不夠！”林開不滿的反駁系統，指著他的鼻子：“我不但知道你是bug，還知道你是系統伴生的bug，從一開始就跟著我了是吧，那我問你，老子原本的系統哪里去了？”

“要不是你我能混的這么慘？現在手上都還只有幾個可憐的神通，老子之前那個號的技能面板比你命都長！”林開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開始盡情的宣泄著自己的怒火：“你奶奶的，扣扣搜搜的不給我神通就算了，我自己去找材料，找方法努力升級，你還攔著我！”

好好宣泄了一通，林開心里平復了不少，共享視角里，黃義已經打開了血池，整個折骨宗在他們的腳下瓦解，林開也看見了那道一飛沖天的白色人影。

他向系統伸手：“東西。”

【你很聰明，選你這種人當系統是我的錯誤?！肯到y林開挨了一痛罵，但臉上并沒有什么波瀾，它看了看林開伸出的手，緩緩搖頭【沒有?！?

“呵？”林開氣的一笑：“少和我來這一套！”

“本質上來講，你其實屬于天道程序的子程序，而猩紅意志屬于外來者，若是算上已經成精的你，這方世界的至高意志一共有三位。”

“三方對立的局勢對你有利，你不愿意給我掛是因為害怕我擊退了猩紅，讓天道察覺到你的存在從而出手給你封號了？”

【有一些這方面的考量?！肯到y林開點頭。

什么叫做有一些，明明就是害怕我說的這樣！

林開心中鄙視系統，他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林開?！?

“那么。”林開指了指天空上，被捆住，朝著破碎一角叫囂的人：“那是誰？”

【你的…我明白了?！?

“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