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視神海。
自見靈根。
靈根。
是判斷一個人能否修仙最重要的因素。
而根據靈根的種類不同,大概可以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所構成的五行靈根,也是修仙界最常見的靈根類型。
普通,但適用性最廣。
無論是丹修體修又或是劍修,就沒有不適合修行的路子。
第二種則是風、雷、冰雪之類的變異靈根。
比五行靈根更稀有且威力更強,修煉速度更快,但缺點是路子較窄,只能選擇適配靈根的功法。
第三種就是自家大師姐這種最為稀有的器物型靈根了。
靈根強弱全看命好不好,如果是刀劍之類自帶殺伐屬性的靈根自然很強,而且同樣也不挑功法派別。
但如果是個夜壺……
屬于上下限很夸張的靈根。
“所以我這個算什么?”
“違章建筑么?”
陸行舟看著自己面前巍峨壯觀的華麗宮殿,突然開始質疑起了現有的修仙體系。
縱觀修仙界歷史,也沒聽說過誰的靈根是一整座建筑這么夸張的玩意。
而且這東西有什么用?
打架的時候直接給房子掏出來砸人?
那很變態了。
可惜,完全不行。
陸行舟嘗試了半天,面前的宮殿就像是日本電影里熟睡的丈夫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意識來到宮殿之前,陸行舟伸出手試探性的推開了宮殿的大門。
邁步走入,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金碧輝煌的大殿。
只不過除了大殿中央立著的石碑之外,四周圍全都仿佛被戰爭迷霧籠罩一般看不真切。
隱約中能夠辨認出迷霧當中仿佛有幾尊金甲雕塑,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宮殿龐大,但陸行舟能夠行動的范圍卻十分有限。
“不是?這不是我自己的靈根么?”
想要四處逛逛卻被迷霧擋住,他倔脾氣當時就上來了。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完全沒辦法再向前一步。
如果換成游戲的話,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前區域還沒加載出來一樣,于是他只能放棄努力重新把視線放回到了當前場景唯一可以交互的區域。
那塊石碑。
伸出手,如愿以償的觸碰到實物。
溫潤冰涼,與其說是石頭反倒更像是玉石。
本以為這石碑上會刻著有關這座宮殿的信息,可陸行舟圍著轉了三圈就只發現了四個字——天機推演。
緊接著就在他思考這四個字的含義的時候,石碑上突然開始浮現出一行行字跡。
字數不多,但上面的內容卻讓陸行舟瞳孔巨震。
“邪修云青子。”
“筑基初期。”
“血祭化煞,逃脫死劫。”
“自天雷下存活,后吞噬村莊百人性命。”
那名邪修……還活著。
看清石碑上的文字,陸行舟心神震蕩。
條件反射般開口說道:“那不行啊!得整死他!”
與此同時。
就在石碑上字跡顯現的同時,外界的天色驟然變化。
天空中的云層以一種十分詭異的速度流轉,明明是白日,但正北明星卻突然高懸閃耀。
這種天象的變化其實并不明顯,普通人偶然抬頭看到也就只會納悶的驚嘆兩聲“大白天的竟然能看到星星”而已。
但各大宗門的閉關老祖卻紛紛被驚動。
滿臉震驚的看著天象的變化,內心中驚疑不定。
道宗:“這又是何方大能在推演天機。”
佛宗:“怪哉,難道說天下又有大事發生?”
甚至就連劍宗宗主也注意到了天象的異常,停下手中正在寫八卦的筆,皺著眉掐指運算了起來。
可最終只得到一個結論——無事發生。
這樣的卜算結果,讓修仙界各大修士全都迷茫了起來。
不是?
大佬您搞出來這么大動靜到底推演啥事呢啊?!
好歹給哥幾個透個底啊。
……
“怎么樣怎么樣?師弟你的靈根是什么?”
神識退出內海。
剛睜開眼就看到陳酒好奇探頭,詢問著陸行舟的靈根。
她并不知道石碑的內容,在她的視角看來自家小師弟就只是正常的入定內視感悟靈根罷了。
雖然從速度來看,自家小師弟的天賦十分逆天,但這種事情她只會為他高興。
“大概算器靈根吧。”
聽到大師姐的詢問,陸行舟猶豫了片刻愣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么說。
倒也不是不信任陳酒,實在是自己的情況太邪門了一點。
直到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內海當中的那座違章建筑究竟算不算自己的靈根。
說不是吧,這玩意又確實是在自己的體內。
說是吧,哪有靈根完全不聽掌控的事情。
“放心放心,靈根這種事情畢竟私密。”陳酒倒是表現的很大度:“小師弟你要不想說就不說。”
她說:“倒是你感悟到氣感沒有?”
陳酒看出了陸行舟的糾結,索性主動把靈根的話題一筆帶過。
“嗯,已經成功了。”
陸行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陳酒一眼,而后伸出手便有微弱的氣團在手心中憑空產生。
這正式他成功褪凡進入煉氣期的證明。
“恭喜你!小師弟!”
陳酒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
自家小師弟的體質她很清楚,先天不足注定他在修行路上會比其他人更加艱辛。
現在看到陸行舟天賦如此之高,她也終于放心多了。
劍修勢微。
作為近百年劍宗唯一一個新弟子,陳酒是打心眼里把他當成親弟弟看待。
送走陳酒。
陸行舟到底也沒把那邪修的事情說出來。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沒必要什么事情都麻煩大師姐,這邪修還是得死在他手上才最放心。
不然又搞個假死之類的,就很難崩了。
而且這事兒也沒法解釋。
他總不能說是靈根自己推演出來的吧?那到時候問題就又回歸到了他的靈根問題上。
而且他到現在也只是知道這家伙沒死而已,具體位置完全不清楚。
這狗東西這么多年積攢的教派毀自己手里了,性命也險些丟掉。
換位思考一下,這老登非得恨瘋了自己不可。
保不齊現如今就在劍宗附近的角落蹲著等著報仇呢。
“哎,還是大意了。”
“當初就應該說自己是丹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