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熱孝大婚

別的人穿越而來，都是各種風光和逆襲。用智謀取勝，兵不血刃，英姿颯爽。但是秦沁現在遇到的接二連三的殺身之禍，要是手腳慢了一點點，絕對就是身首異處。

“皇上身體不好，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三姑娘過去呢。三姑娘一點都不體諒皇上嗎？”這近侍眼巴巴的看著秦沁，約莫著不過三十歲的年紀，臉色白凈，沾了些血跡，卻不見得猙獰。

這侍從的腰上掛著個精致的袋子，袋子里面裝著的是蕭望之的私章，非親信近侍不能勝任。

侍從不動聲色的把長劍收了起來，那把長劍湛湛然黑色，在月色下面沒有反光。若不是因為燈影重重，秦沁還沒有發現他的手中還有一把長劍。

蕭望之那樣的虛弱，能使得動長劍嗎？秦沁再三推諉，最后裝著一瘸一拐的樣子，這才是勉為其難的不用去見蕭望之。然而，路過花廳的時候，和秦若芷迎面而撞。

“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我們家小姐。”秦若芷的丫鬟破口大罵，秦若芷抬手就想打。

秦沁一手抓住了秦若芷的手，以前，生母吳氏雖然高貴，但是深居簡出。秦沁也想要和大家一起玩，這些人，少不得總是捉弄秦沁，騙走了釵環金銀還是少的，最多的就是這樣子暗著下重手。

“姐姐，這么一會兒，居然就不認識我了。”秦沁架住了秦若芷的手腕，秦沁年紀小，但是力氣大。

已經不知道今天這一晚上是第多少次看到了秦若芷的臉變成了綠色，二斤珍珠粉能不能改善了黃綠的氣色。

“喲，妹妹這樣子可真是對得起母親，守喪期間大婚。可真是給母親長臉。不過熱孝期間大婚，應該能給妹妹沖沖喜。之前的邪氣都能散了去。”

秦若芷裝模作樣的給秦沁整理披風，用心看著秦沁身上的男子的披風。

秦若芷來的方向，正是府中大堂處。熱孝期間大婚，難道是真的？

也就是說，用不了一個月，就要嫁進皇宮？

這時間會不會安排的太緊了，不是說古人都是怡然自得的悠閑日子嗎？怎么比現代化的生活還要迅速，秦沁滿臉黑線。

現代的閃婚也不過如此吧。

“也是，只要能夠離開姐姐，什么樣的邪氣都能夠煙消云散。只是，不知道姐姐帶著這一身的邪氣，什么時候才能夠嫁的如意郎君，若是姐姐嫁不出去，這可怎么辦呢？”

秦沁若有所思，隨后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朝禮儀完備，長幼有序。婚事都是由長及幼，大姐已經是御史臺大人的夫人，妹妹也將要進宮，那么，姐姐怎么辦呢？別人會不會想到是因為姐姐有什么毛病，所以才會被剩下呢？”

對于宮里面的女人而言，紅顏未老恩先斷是噩夢，但是對于宮外的女人而言，成為剩女更可怕。

大齊的律法可是明明白白的指出來：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秦沁十五歲，秦若芷十六歲，要是秦若芷十七歲還沒有嫁出去，那可是真的就會被剩下。

“你不用擔心姐姐，皇上圣體虛弱，只是不知道妹妹有沒有享齊人之福的命呢。”

這是想要說蕭望之是個短命的，還不知道秦沁是不是要做寡婦。只是蕭望之是天子，這里人多口雜，秦若芷居然口不擇言的就給說了出來。

“啊呀，姐姐，我還以為你將來就只有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這一項連累父親。沒想到，你最大的罪名是誹謗君上，姐姐，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居然想要皇上早死？”

秦沁天真無辜的大眼睛盯著秦若芷，秦若芷啞口無言。什么時候秦沁居然變得這樣的伶牙俐齒，本朝女子無才便是德，以端嫻靜美為標準，哪家像是秦沁這樣咄咄逼人？

“你，你血口噴人。”

秦若芷伸出細嫩的食指，指著秦沁的鼻尖。

這時候，秦若芷的身后一片光亮，一片腳步聲隨后就到了。德順打著宮燈，后面抬著一乘小轎，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蕭望之不勝風寒在大堂躺下了。

怪不得這么著急的非要見見秦沁，搞不好真的熬不到拜堂的時候，這位少年天子就會一命嗚呼。

嫁過去不就成了望門寡嗎？

“皇上和丞相大人喝了兩杯，不勝酒力，這就要回宮。皇上有旨，三姑娘，請好好準備大婚。宮中府中，一切都以三姑娘的大婚為先。”因為這里沒有圣旨，德順居然順手就從腰上把蕭望之的私章取了下來。

那可是僅次于傳國玉璽的東西，居然就這么輕易的放在了秦沁的手中。

秦若芷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沁，似乎秦沁是一個賊，偷了她所有的好東西。

“三姑娘，這印章不僅僅可以取宮中府庫中的財物，也能夠懲治以下犯上的庶民。此處是丞相府上，皇上給丞相大人留足了面子，但是三姑娘可是不要懈怠了。”

這話說的，里里外外的意思都是，秦沁現在可以甩開膀子揍秦若芷。而其他人都不能干涉。

秦沁還是接過了印章，用的是已經滅絕了的犀牛的角。整個印章的材質華潤，即使是沒有這身后隱藏著的巨大的權利，單單是這些做工，也是價值連城的絕世珍品。

欲受其冠，必承其重的道理。秦沁還是懂。

這邊打了秦若芷，那邊整個京城里面，她秦沁剽悍責打庶姐的名聲一定馬上就會名揚天下。

用這印章動用國庫，那可是會死在言官的口水里。

這個風險，冒不得。手中握著皇帝的印章，指不定死的比皇帝還要早。蕭望之這樣的榮寵，簡直熱情的就像是一把火，秦沁還想要涼快幾年。

“德順公公，請把這塊印章還給皇上。秦沁年紀輕，不懂事，恐怕有負皇恩。秦沁無功不受祿，大婚之事，自然有爹爹安排。”看著秦若芷空洞的臉色，秦沁一點都不在乎再加上一點點力道：

“秦沁只是希望能夠長伴君側，鸞鳳和鳴，權位于秦沁這樣的小女子而言，都是虛妄。”這句話說得感人肺腑，別說德順震動了一下。就連轎子里面的人，都有些顫抖。

這些話，曾經說過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大多數可是都背棄了當初自己許下的諾言。

“三姑娘，這印章可是能夠支配宮中所有的府庫，還有宮外的田產。您真的不要？”

德順還是不死心，就是想要把這枚印章留在秦沁的手中。

“德順公公，多謝皇上的美意。生母吳氏剛剛亡故，秦沁熱孝期間大婚，已經是有違孝道。更是不敢鋪張浪費，擅自搜刮民脂民膏，想必生母泉下有知，一定也會和秦沁一樣，叩謝君恩，只領了心意。”

“還請公公收回吧，小女的妹妹生性恬淡，淡泊名利。一向視錢財如糞土，怕是將來掌管后宮還要給皇上添不少的麻煩，還請公公轉告皇上多多擔待。”

秦若芷當真有才，三言兩語再次把秦沁說的一無是處好像是一個白癡，真正的弱智應該是她她秦若芷才對。有這樣一個庶姐，生活真是五顏六色。

最終，德順收回了那枚印章。蕭望之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秦沁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從德順手中拿過來那枚還帶著秦沁的體溫的印章，只覺的身體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