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我請”,趙華北說,“他們出錢,請咱倆吃飯!”
“我讓你單獨請。”李詩情挑逗一般撒著嬌。
趙華北說:“我窮,沒錢。”
李詩情說:“你不是暑假掙了幾十萬?”
趙華北說:“都替家里還債了。”
“騙人”,李詩情說,“他們說你家做扇子,每個月至少還有三四萬的進賬。”
“那是我爸媽的錢,開超市,攢本錢。”
“你就摳門吧!我請你總行了吧?”
“你幫我的忙,還請我吃飯,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愿意!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你要幫我拍寫真,都說了好久了。”
“行啊,約時間!”
“你說的,不許耍賴。”
“知道了。上樓吧,晚安!”
已經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趙華北揮手告別。
“干嘛著急走?”李詩情叫住趙華北:“問你個事唄。”
“你問。”
“你一會兒說有女朋友,一會又說沒有女朋友,到底有沒有?”
“私事你就別管了吧?”
“問問不行嗎?我剛幫完你的忙,你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好吧好吧,我沒有女朋友,但是我有喜歡的人。”
“誰?”
“不告訴你。”
“你喜歡人家沒用,得人家喜歡你。你考慮考慮我唄?”
趙華北一愣,詫異地看看李詩情。
李詩情成熟又漂亮,很有女人味。
問題是你來晚了,我的目標是唐安若。
還有,你一個女孩子,不矜持一點嗎?
“你這算是表白嗎?”
“就算是吧,考慮一下我唄?”
趙華北嘿嘿笑:“我突然覺得我像‘何老師’。”
“什么意思?”
“沒什么,今天我喝多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你趕緊上樓睡覺吧,拜拜!”趙華北揮揮手轉身離去。
李詩情有點懵:“話還沒說完你怎么走了?趙華北,行不行你倒是給個話啊?”
趙華北不但沒話,竟然加快了腳步沖進了男生宿舍樓。
他跑得太快,在樓門口滑了一跤,險些摔倒。
狼狽的樣子逗得李詩情噗嗤一笑:
“傻樣!”
還以為他有多沉穩,原來是個小奶狗,心里早都亂了吧?
“記得拍寫真的事!”
……
唐安若和嚴寒返回教工宿舍。
嚴寒內心不爽,回到宿舍還在盤算著如何能把新傳院學生“打架斗毆”的事情坐實,讓學校取消新傳院“標兵連隊”和“五星連隊”的評選資格。
想來想去,不能那么做,因為那么做的結果可能會適得其反。
人家不是“打架斗毆”,人家是“見義勇為”。
傳到校領導的耳朵里,說不定還會嘉獎新傳院和唐安若。
給唐安若遞梯子,傻子才會干。
此時唐安若的心情卻格外美麗,躺到床上跟閨蜜“田田要堅強”煲了個電話粥,把趙華北“平事兒”的事情狠夸一頓。
田田聽得一愣一愣的,反復感慨了好幾遍:
“我真想見見這個趙華北!太牛了他!”
唐安若也覺得趙華北很牛。
躺在床上,滿腦子都還是趙華北,忍不住給趙華北發一條短信:“今天謝謝你哦。”
很快收到趙華北的回復:“大恩不言謝!”
“噗……”唐安若窩在床上差點笑出了聲。
這個家伙,哪有這樣說話的?
“那你要我怎樣?”
信息發出去,猜測著趙華北會怎么回。
這家伙會不會放肆地說——“我要你以身相許”?
我的天,他要是真那么說了我該怎么回呢?
一想到這里,唐安若甚至有些緊張起來,她期待看到這樣的回復,可又怕看到這樣的回復,真是矛盾。
可是等了半天,手機看了好幾遍,并沒有等來趙華北的回復。
怎么回事?
在洗澡?
還是睡著了?
他怎么還不回短信?
哎呀,我唐安若也會為了一個男生的短信牽腸掛肚嗎?
越來越沒出息。
唐安若強迫自己放下手機,閉上眼睛睡覺。
過了很久,絲毫沒有睡意,腦子還在派出所,回憶著趙華北談笑風生、瀟灑處事的樣子。
趙華北真的一點都不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見到趙華北時的那份感覺真的很踏實。
可是趙華北怎么還還還不回短信呢?
真討厭!
唐安若最終也沒等來趙華北的短信,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中,趙華北又大膽地沖過來,放肆地親吻。
“我是你的老師!”唐安若訓斥著他,卻又回應親吻了。
可正在這時候,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嚴寒。
嚴寒臉色陰冷,咬牙切齒:“唐安若,你敢搞師生戀,我舉報你……”
唐安若一下子被驚醒,發現天已經亮了,陽光打亮了窗簾。
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看,已經9點多了,起晚了。
手機上有一條趙華北發來的信息,看時間是后半夜1點多發過來的:
“剛才跟錢賀東他們策劃一個‘小動作’,你就等著受表彰吧?”
什么意思?
唐安若不知道趙華北又有什么鬼點子。
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
怎么回事?又出去拍照片了?還是在睡懶覺關了靜音?
睡就睡吧,這段時間趙華北挺辛苦的,又是拍照又是應酬的。
唐安若放下手機,吃了早飯,趕奔操場。
……
操場上,各學院軍號嘹亮,步伐鏗鏘,同學們都已經有了點軍人的模樣。
遠遠地看到嚴寒站在樹林邊督促文學院的訓練,唐安若樂樂呵呵走過去,笑盈盈地打了個招呼。
“嚴老師好,我起晚了,你起來的時候怎么不喊我一聲?”
嚴寒說:“你昨晚睡得晚,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也是”,唐安若說,“昨天失眠,大半夜沒睡著,這幫學生真能給我找麻煩。”
“麻煩歸麻煩”,嚴寒酸酸地說,“我是真羨慕你有一個趙華北,能寫會拍還能平事兒,我要有個趙華北得多省心?”
“我命好!”唐安若笑著回應,又問嚴寒:“校領導早上來視察了嗎?”
“還沒有。”
“今天會來嗎?”
嚴寒上下看了一眼唐安若,像猜透了唐安若的小心思:
“你是不是想等領導來了好好表表功,說說你們見義勇為的事?”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你最好不要有這個意思”,嚴寒嚴肅地說,“我正要提醒你,昨天晚上的事情跟誰都不要再提,對那幾個學生、對你自己、對你們學院,都沒有任何好處。”
“這不是好事嗎?”
“你傻啊?”
嚴寒“批評”唐安若:
“‘三人成虎’的道理不懂嗎?好話經過三個人就不能聽了,說是見義勇為,傳著傳著就成打架斗毆了。
“你豎起耳朵聽聽同學們怎么傳的,已經傳得很離譜了。
“萬一校領導偏聽偏信,認定打架斗毆,把新傳院的‘標兵連隊’的評優資格給你取消了,你冤不冤?”
“倒也是哦,謝謝你提醒。”唐安若微笑點頭,卻也不免暗暗揣測嚴寒的動機。
她是替我著想嗎?
一反常態嘛。
遠處,一大群人走過來。
唐安若一指:“是王校長來了嗎?”
嚴寒急忙觀看:“怎么還跟著趙華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