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1:塑料姐妹花
- 逼我當惡毒嫡女?我偏要當團寵
- 深處的云
- 2057字
- 2025-05-12 22:32:31
秦府朱門前的石獅口中含著金珠,兩串紅綢燈籠在風里晃出流霞般的光暈。
陸千千踩著青緞繡鞋跨過門檻時,正聽見戲臺上《麻姑獻壽》的唱腔陡然拔高,驚得檐下銅鈴叮咚作響。
阿芽捧著纏枝蓮紋禮盒跟在身后,卻被個捧著牡丹捧盒的小丫鬟撞得踉蹌——
那丫鬟腕間露出一截青紫,正是藤條印。
看著這丫鬟面容,陸千千腦海里面浮現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千千妹妹今日倒是素凈。”沉魚的聲音從身后傳出來。
陸千千充耳不聞,石榴紅縷金裙擺掃過青磚,發間赤金嵌紅寶的鸞鳥步搖微晃。
沉魚見狀指尖捏著柄緙絲團扇,絹面上繡的戲水鴛鴦。
“聽聞千千前段日子閉門不出,莫不是要學那些姑子修身養性?”
與沉魚同行而至的文雨嬌與劉萱掩唇輕笑。
三人呈品字形將陸千千圍在抄手游廊轉角。
陸千千瞥見文雨嬌腰間掛著個翡翠,這還是原主去年贈的生辰禮——
這一群塑料姐妹花,一個個口蜜腹劍,佛口蛇心的。
當初她能看上藺云,少不了這幾位的耳邊風和阿諛逢迎。
原主也是個沒腦子的破縫雞蛋,惹得這幾個臭蒼蠅成天圍著叮。
劉媽媽派來的丫鬟急忙過來:“六小姐,夫人正找你呢。”
陸千千借機抽身,沉魚上前一步攔著:“千千妹妹許久不見我們了,何必急著走,不如和我們敘敘舊到前面聽聽曲。”
劉媽媽派來的秋月上前附在陸千千耳邊細聲說:“身穿水綠色那位是編撰侍郎的嫡女沉魚,另外穿鵝黃衣衫的是工部侍郎嫡女文雨嬌,另外一位是四品官嫡女劉萱,都是與六小姐你往日交好的。”
腦海早就把她們一個兩個的事全記起來了,聞言也強裝鎮定。
“沉姐姐說笑了。”
陸千千指尖拂過廊柱上浮雕的壽字紋:
“我朝自古以孝為先,母親喚我有急事,我若置若罔聞的不聽,反倒跟你們幾個在這談笑聽曲,傳出去不知道別人還以為是沉妹妹教唆我不聽尊長的話呢。”
沉魚臉色驟變,護甲幾乎掐進掌心。
戲臺陡然換了《鳳求凰》的曲牌,琴弦迸裂聲里,陸千千已施施然往宴席走去,裙裾掃過文雨嬌刻意伸出的鞋尖。
陸千千已直接踩了一腳在文雨嬌的鞋上面。
文雨嬌一聲驚呼,陸千千故作驚訝:“欸,文妹妹你的腳好端端的伸出來作甚,還好是我踩到了,要是我被你絆倒了怎么辦。”
陸千千厚顏無恥的話惹得文雨嬌滿腔憤怒又不敢發作。
沉魚挺身而立,杏眼彎成新月:“這臺上的鳳求凰以前千千妹妹最喜歡聽了,許久不見千千妹妹,千千妹妹可還有與藺公子見面?”
沉魚聲音忽而拔高,席間貴女們的團扇齊齊一滯。
文雨嬌用團扇遮面輕笑:“千千妹妹上月不還得了匹浮光錦?”
劉萱立刻接茬:“千千妹妹說過浮光錦做嫁衣最合適,我們也覺得,千千妹妹可有喜歡的款式,改日讓我們開開眼,我們真是好生羨慕千千妹妹。”三人銀鈴般的笑聲驚得戲臺鼓點都亂了半拍。
陸千千慢條斯理上前一步挑起沉魚腰間鴛鴦佩:
“這玉佩成色倒好,雕工也好,難不成你有心上人了?不然怎么適合佩戴鴛鴦——”
她迎著沉魚驟變的臉色輕笑:“不過這鴛鴦玉佩是前陣子典當行那枚死當的舊物吧?聽說原是沉家三小姐沉瑩的生母遺物?”
沉魚猛地攥住玉佩,指甲幾乎嵌進掌心:“你什么意思?你怕是吃了酒說笑了,這等腌臜事......”
“腌臜?”陸千千突然起身,裙裾掃翻過沉魚:“沉姐姐房里的腌臜事可多了去了。”
她指尖掠過沉魚發間赤金步搖,“比如這支本該屬于沉瑩的及笄禮,再比如......”
陸千千可記得清楚,沉魚有個庶妹排老三,叫沉瑩。
沉瑩生母劉氏原本是沉府老爺的原配,沉府沒落時沉老爺娶了富甲一方的劉府嫡女,拿了劉府的陪嫁置辦田產,走了科舉仕途,還真讓沉老爺中了榜。
沉老爺中了后,劉家出錢給沉老爺打點官場,這才有沉老爺仕途順暢,步步高升,一步步做到侍郎之位。
做到侍郎之位的沉老爺就開始娶了同僚之女為平妻。
劉家世代商戶,沒法給劉氏做主,只能點頭答應,還出了錢給沉老爺下聘娶平妻。
后來里面劉家生意失利,劉家家主病逝,兄長得了肺癆。
偏偏劉家人丁不旺,不出兩年偌大家財就被人分割。
劉家一倒沉老爺就翻臉不認人,次月就貶妻為妾。
劉氏病重,沉府刻意不醫治,沉魚和生母吳氏將劉氏母子丟去偏院自生自滅。
劉氏病死后,沉魚母女就搶占劉氏給沉瑩置辦的嫁妝。
話音未落,戲臺倏地爆出個高音,正唱到:“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沉魚突然摔了秦府丫鬟遞過來的茶盞:“陸千千!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抹去你夜會藺白的丑事?“
她從袖中抖出半截撕爛的信箋,“這可是你親手寫的'月上柳梢頭,人約——”
“人約黃昏后?“陸千千截過話頭,兩指夾起信箋對著光細看,“沉魚,你不過是區區侍郎之女,不知道污蔑尚書府嫡女私會外男的罪名你擔不擔得起?”
她忽地扯過文雨嬌的團扇,絹面上簪花小楷與信箋字跡如出一轍:
“還有聽聞你最擅摹人字跡,連宮里的摹帖師傅都夸過?這信該不會是你臨摹的吧?”
文雨嬌手中的扇子,緊忙解釋:“我沒有,我哪會呢,千千妹妹誤會我了,這信的事我可一點都不知情。”
文雨嬌哪敢明面得罪陸千千,她父親還在陸千千父親手下當差。
要是傳到她父親耳朵里,回去不得扒她的皮。
陸千千似笑非笑:“哦,那你覺得這信是不是我寫的?”
文雨嬌思量其中利弊:“千千妹妹說不是那就不是。”
陸千千已逼近沉魚,她指尖劃過沉魚發白的唇線,“還是不要往臉上撲了三層珍珠粉了,這也蓋不住鼻側的痘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