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老戒低語·彈道溯源

三更月冷·戒中兵戈

三更梆子的悶響透過窗紙時，王峰正盤膝坐在窗前，月光把雕花窗欞切成碎銀，在青磚地板上拼出斑駁的棋盤。他指尖摩挲著龍淵戒，那枚墨玉戒指突然沁出涼意——測靈石碑上那道淡金軌跡又在識海回放，像顆無聲子彈擊穿玻璃，在石碑內(nèi)部留下螺旋狀的灼痕。

「老戒，」他意念沉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那靈氣軌跡……怎么和我打巴雷特時的彈道一個模子？」

龍淵戒驟然發(fā)燙，戒面爆出豆大的光團。淡金光幕在空氣中展開，竟是前世特種部隊的軍械庫全息圖：AK-47的膛線像金色螺紋，巴雷特槍管的散熱槽泛著冷光，最中央懸浮著枚9mm子彈，尾焰拖出的螺旋軌跡正與測碑時的靈氣紋路完美重合。

「呼——」王峰倒抽冷氣，后頸寒毛根根立起。他分明記得，當(dāng)年在西伯利亞雪原狙擊時，子彈穿透結(jié)冰湖面的瞬間，彈道就是這樣穩(wěn)定的螺旋線。

（老戒的聲音從戒指里冒出來，帶著金屬顫音：「哼，兵道種子早和你靈魂焊死了。《煉氣訣》走氣時，自然照著你刻在骨子里的彈道跑。」光團突然變大，像在翻大白眼。）

膛線凝氣·靈氣初鳴

光幕切換成人體經(jīng)脈圖，王峰看著淡金靈氣在丹田處盤成漩渦，竟真的轉(zhuǎn)出膛線般的螺旋紋路。老戒用靈氣絲線勾出軌跡：「看好了——靈氣從丹田『槍管』射出時，借兵道種子的魂印，能轉(zhuǎn)出1800轉(zhuǎn)/秒的自旋。這就是『靈氣初速公式』的毛胚。」

他下意識運轉(zhuǎn)《煉氣訣》，刻意讓靈氣模仿子彈拋物線。指尖突然刺出一縷氣旋，「嗤」地在窗紙上割出細(xì)縫。破洞邊緣呈完美的螺旋撕裂，和狙擊槍擊穿鋼化玻璃的痕跡分毫不差。

「士境2級！」老戒的光團炸成小太陽，「解析彈道時偷偷突破，你這兵道溯源玩得夠野！」

王峰盯著窗紙上的破洞，突然想起測碑時陳玄罡瞳孔驟縮的模樣。那老東西袖中羅盤瘋狂轉(zhuǎn)動，難道上古兵修也懂這歪門邪道？他剛想問，龍淵戒突然劇烈震動，戒面浮出半拉陣紋——九個光點連成槍管形狀，每個節(jié)點都刻著扭曲的符文。

「戒內(nèi)封印晃悠了！」老戒的聲音發(fā)緊，光團像受驚的刺猬般收縮，「剛才那下觸到『兵道陣紋庫』的邊了！」

王峰的意識探入戒指，只見內(nèi)壁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螺旋紋路，每道都纏著兵戈殺意。他剛想用靈氣碰一下，整只手突然像按在燒紅的槍管上，識海里炸開震耳的槍響，仿佛有千軍萬馬在戒內(nèi)舉槍齊射。

（「找死！」老戒猛地把他意識彈出來，光團上泛起裂紋，「那是圣人刻的破甲陣紋，你個士境小卡拉米想硬解？嫌命長了？」）

公式初醒·暗衛(wèi)窺窗

冷汗順著王峰后頸往下淌，他突然想起前世背得滾瓜爛熟的動能公式。識海里猛地閃過一串字符：v=√(2E/m)，旁邊飄著老戒的批注：「靈氣初速=√(2*兵道真意/靈氣質(zhì)量)」。

「原來靈氣越純，初速越高？」他喃喃自語，嘗試壓縮丹田靈氣。果然感覺靈氣射出時的力道暴漲，指尖氣旋凝成實質(zhì)，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冷光。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比蛛絲還輕的衣袂聲。王峰瞬間斂息，模仿熟睡的呼吸頻率，眼角余光卻瞥見窗紙上映出三個模糊的影子。老戒的光團化作雷達(dá)波紋，識海顯示三道靈氣波動在院外盤旋，其中一道竟也帶著微弱的螺旋——和測碑時陳玄罡羅盤的反應(yīng)如出一轍！

「是陳家暗衛(wèi)，」老戒的聲音壓得極低，光團在他掌心快速閃爍，「他們在拿『探靈絲』掃你的氣路。」

王峰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他看見其中一個暗衛(wèi)蹲下身，指尖捏著根細(xì)如牛毛的銀絲，正往墻根的草縫里插。那銀絲尖端泛著幽光，分明是在探測他突破時殘留的靈氣軌跡。

（「穩(wěn)住。」老戒的光團蹭了蹭他手腕，像在拍肩，「把氣沉到丹田膛線里，學(xué)子彈躲雷達(dá)。」王峰深吸一口氣，感覺丹田內(nèi)的螺旋靈氣突然加速，像顆入膛待發(fā)的子彈。）

戒陣初解·兵道秘鑰

暗衛(wèi)離去后，王峰立刻扒開墻根草縫，果然找到半截斷成兩截的探靈絲。銀絲斷面呈螺旋撕裂，正是被他突破時的靈氣初速震斷的。

龍淵戒突然傳來規(guī)律的震動，像在敲摩斯密碼。他把測碑軌跡、初速公式、鎖靈膛線陣的殘片在識海排列，戒面突然爆亮——完整的「初級鎖靈膛線陣」圖譜浮現(xiàn)在內(nèi)壁，九個陣眼連成槍管形狀，每個節(jié)點都流轉(zhuǎn)著淡金光芒。

「解鎖了！」老戒的聲音帶著顫音，光團在陣圖上跳來跳去，「這陣能刻在刀上，也能紋在肉里，讓靈氣攻擊帶破甲效果！」

王峰指尖輕撫過戒指內(nèi)壁，能感覺到陣紋里蟄伏的兵戈之意。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如槍刃般鋒利，他突然想起老戒說過的上古兵禍——那些能用靈氣打出彈道的老怪物，是不是也像他這樣，把槍理融到了煉氣里？

此刻在陳家堡密室內(nèi)，陳玄罡正用朱砂筆圈著王峰院落的位置。密報附頁上畫著鎖靈膛線陣，陣眼處的朱砂點像顆上膛的子彈。他突然捏碎毛筆，墨汁濺在批注上：「三公子靈氣軌跡異常，速查其與『破甲兵紋』的關(guān)聯(lián)！」

王峰握緊龍淵戒，感覺丹田內(nèi)的靈氣正隨著心跳旋轉(zhuǎn)。他知道，測碑時那道彈道只是個開始。當(dāng)靈氣學(xué)會像子彈般自旋，當(dāng)兵道與彈道在靈魂深處共鳴，這方世界的煉氣之道，或許正等著他用前世的槍理，轟開一條沒人走過的路。

（他低頭看向戒指，老戒的光團正繞著陣圖打轉(zhuǎn)，像只找到骨頭的小狗。王峰嘴角勾起笑意：「老東西，下次刻陣紋，咱試試在靈根里掏膛線怎么樣？」光團猛地一頓，然后瘋狂閃爍，像是在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