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廝對咱們的套路似乎很熟悉?!?
望著陳江河驅船遠去,憨厚青年的眼神冷冽如刃,對著走來的老者說道。
“走私一條小青魚,獲利三塊靈石,交五十粒靈砂的中介費,這很合理,他是怎么看出不正常的?”
老者深吸一口氣,無奈道:“這么多年過去,他變的更加謹慎了?!?
“我感覺也是那小子就是膽小怕死,不可能看出咱們的計謀?!痹浀南萸嗄辏F如今已是中老年模樣。
他們之前在一號港口做牙儈,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積累了不少靈石。
老者就給自己的兒子買了一只靈獸,用來輔助養殖小青魚。
這也是為什么憨厚青年年紀輕輕就修煉到煉氣四層,還成為高級漁農的原因。
至于為什么不相信陳江河看出了他們的計謀。
那是這個計謀是他們才想出來的,陳江河是他們第一個實驗對象。
誘騙至一號港口,然后找借口遠離港口簽保密契約,最后將其殺害,掠奪其靈石資源。
“這類人不用盯了,時間成本太高?!?
老者深深的看了憨厚青年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柱子,你記住,旁門左道不是長遠之計,最多做完你這一輩,到時積累一定的財富,建立一個修仙世家,走正道修仙?!?
“爹,我記住了。”
——
“真是拙劣的手段?!?
陳江河回到養殖水域,對于鏡月坊市港口發生之事,不屑一笑。
云家對于大小青魚走私管控極為嚴格,一旦發現就是廢除丹田,打斷四肢,丟出鏡月湖。
為了兩年獲利那么點靈石,其他的高級漁農或許會鋌而走險,但是他絕對不會。
繪制靈符遠比走私利潤高。
而且,對方真的只是想讓你加入,掙那么一點中介費嗎?
人家看上的是你的全部身家。
修仙二十三載,他早已不是小白,殘酷的修仙界之中,絕大部分危險都不是來源于高階修士,而是來源于底層修士。
因為他們為了靈石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毫無道德可言。
“主人,你終于回來了?!?
小黑的聲音適時的在陳江河的靈臺上響起,乖巧的喊著主人。
“蘊靈花不要想,等年后三月再說?!标惤右豢诙伦×诵『诮酉聛淼脑?。
“什么蘊靈花?”
小黑故作生氣,失落的語氣傳音,“我只是關心主人何時回來?!?
“……”
陳江河感覺嗅到了一股茶味。
“主人,我會努力工作的,培養更多的青鱗魚成為靈獸,賺更多的靈石,咱們就能換更多的修煉資源?!?
小黑很懂事的說了一聲。
陳江河只感覺腦子一陣嗡嗡響,靈臺印記感知小黑下潛回到了湖底。
根本就沒有要蘊靈花的意思。
“我誤會這膽小龜了?”
聽著小黑說的那些話,他備受感動,努力工作,賺更多的靈石,換他們兩個的修煉資源。
這話聽著茶味十足,但心中莫名的舒服感動。
思前想后,陳江河決定先給小黑一株蘊靈花,畢竟這次買了八株蘊靈花。
反正都是買給小黑的,早給晚給都一樣。
于是,他運轉法力包裹一株蘊靈花送入湖底。
幾日后,云家發放小青魚魚苗的大船來了,陳江河清點數量之后,就在大船管事的注視下放入養殖水域。
看著遠去的大船,他不由想起了前些天給小黑蘊靈花的事情。
他有一種被坑的感覺。
這幾日,他和小黑聊天時,發現小黑一聲‘主人’都沒有喊過。
“中套路了。”
陳江河猛然發現,自己被小黑給糊弄走了一株蘊靈花。
“這廝成為靈獸以后,智商越來越高了?!?
黑晶玄龜智商本身就很高,可是現在的小黑高的有些離譜了。
完全不下于正常成年人。
甚至還超過了一線。
“【三轉升妖訣】能提升血脈天賦,難道也能增強靈智?”
從小黑的修煉進度來看,已經超過了大部分擁有二品血脈的靈獸,他沒有見過三品血脈的靈獸,故而無法作比較。
靈獸的肉身、法力都比之同境界修士強很多,也可以直接吞噬奇花異草,天材地寶進行修煉,但是積攢法力提升修為卻緩慢。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修為提升到一階中期,也是因為陳江河在他的身上消耗了很多資源。
但是小黑想要提升到一階后期,需要的資源更多,就算將手中的七株蘊靈花全部給他,也突破不了。
至少還需要二三十株蘊靈花。
又過了數日,陳江河從船艙走出,來到船頭,看著天空劃過的劍光,眉頭微微皺起。
“前來鏡月坊市的修士怎么越來越少了?”
雖說,鏡月坊市開市的熱度,以及百寶樓開業優惠取消,人流量會少一部分。
可是這少的似乎有些多了。
他從前幾天就注意到了這個景象,從最開始時,每天都有百余位修士御劍飛過。
還有很多修士御氣飛行前往鏡月坊市。
可是現在一天只有一二十個修士御劍飛過,至于御氣飛行的煉氣中期修士更是不見幾位。
這就有些怪異了。
今天是驚蟄,是陳江河與余大牛和周妙筠約好見面的日子,他讓小黑深潛湖底,然后驅船前往湖心島的鏡月坊市。
來到港口,卻是發現很是冷清,零零散散數十位修士,凡人導游也只有四五個。
這與鏡月坊市開市時,港口數千位修士,幾百個凡人導游的場面,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江河帶著滿心的疑問前往了鏡月仙樓,他們約定的地點就是這里。
余大牛是鏡月仙樓的管事,也比較方便一點。
來到鏡月仙樓之后,他就被小廝引進余大牛準備的包廂,卻是發現周妙筠已經到了。
“妙筠仙子久等了。”
“我也是剛到?!?
周妙筠的神態多了一份疲憊,少了一份傲氣,對著陳江河微微點首。
幾個呼吸,余大牛就走了進來,很顯然不怎么忙,也知道周妙筠已經到了,但還是等著陳江河來到之后再出現。
畢竟,余大牛和周妙筠兩人之間有些隔閡。
落座之后,陳江河開口問道:“大牛,來鏡月坊市的修士,怎么突然變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