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本該驕陽似火的天氣,卻炸響了驚雷,大雨傾盆而下,順著青石瓦滾落,淹沒了祠堂的地面。
家主云孝天,以及五位長老站在雨中,身上散發(fā)出的罡氣讓雨點還未臨身就蒸發(fā)。
他們的神情嚴肅,手握成拳,略帶緊張的目光盯著祠堂后殿。
“不凡要開始沖擊筑基了!”
云孝天輕喝一聲:“布陣?!?
下一瞬,五位長老四散開來,手持陣盤飛向湖心島的五個方位。
轟隆?。。?!
大雨中一道驚雷炸響,五道光柱沖天而起,陡然間形成巨大漩渦,瘋狂吸收著方圓百里的靈氣,向祠堂涌去。
一時間,湖心島中所有修士都是舉目望向家族祠堂,眼中充滿了期待,心中為云不凡祈禱。
福門居三十二號。
余大牛夫妻感受到家中靈氣流失,急忙走出查看,卻是看到了立于湖心島之上的五個百丈靈氣漩渦。
“不凡堂兄要沖擊筑基了?!?
云慧珍是云家的嫡系女子,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那五個漩渦的奧妙。
“筑基?不是定的年終嗎?”余大牛疑惑道。
“那應該是家族故意放出的消息,用來混淆視聽,你看到那五個百丈靈氣漩渦了嗎?”
“那是家族傳承的二階上品聚靈陣盤,只有家族有人沖擊筑基時才會拿出來使用?!?
云慧珍拿出法劍,看向余大牛:“大牛,我們?nèi)レ籼?,為不凡堂兄護法。”
這一刻,湖心島之上的云家人都走出了家門,自覺的前往祠堂,為云不凡護法。
內(nèi)圍水域中的高級漁農(nóng)和客卿都是看向湖心島,靈氣被瞬間抽取一空,他們都知道這是因為什么。
一個個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皆是希望云不凡可以筑基成功。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繼續(xù)在云家安穩(wěn)的生存。
畢竟,偌大的天南域之中,很難再找出像云家這樣的好東家。
“提前了嗎?”
陳江河走了出來,站在船頭,隔著幾十里都能看到那通天光柱形成的漩渦。
“希望云不凡能夠筑基成功,這樣,我也可以在云家安穩(wěn)個十幾年,積攢底蘊?!?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得為云不凡祈禱。
對于云不凡筑基,陳江河內(nèi)心還是有些羨慕,這就是三系真靈根天生仙種的天賦。
云不凡只是比他大了三歲,年不過三十五就沖擊筑基了。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不過,他并不嫉妒,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一樣也可以沖擊筑基。
轟隆隆~~~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
云家祠堂上空突然亮起光暈,如同蠻荒巨獸一般吞噬著匯聚而來的靈氣。
這意味著云不凡已經(jīng)開始沖擊筑基了。
嗖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艘艘百丈飛舟從遠方飛來,破開了烏云,向湖心島飛去,讓原本的傾盆大雨驟然而止。
片刻之后,這些飛舟停在了內(nèi)圍水域上空,一個個恐怖的氣息溢出,壓向湖心島正在沖擊筑基的云不凡。
“我族中晚輩沖擊筑基,卻有勞煩諸位道友到此護法,真是愧不敢當??!”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湖心島傳出,緊接著便看到一位蒼髯老者飛出,手持一把頂級法器飛劍,渾濁的雙目散發(fā)著滲人的精芒,緊緊的盯著那四艘飛舟。
這位蒼髯老者正是云家的筑基老祖,滿臉交錯的皺紋,再加上散發(fā)的濃郁死氣,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三位,我就說這老不死的沒事,說什么重傷頻死都是他們云家散布的謠言,為的就是讓云不凡順利筑基?!?
掛有‘白’字的飛舟上,一個威嚴健碩的中年手指云家老祖,對著其他飛舟上的筑基老祖說道。
“一旦云不凡筑基成功,云家就有兩位筑基老祖,到時咱們天南域東境局面就會被打破,還請諸位道友與我一同先斬殺了這老不死的?!?
白家的筑基老祖大喝一聲,祭出了頂級法器,就欲要沖出飛舟,與云家老祖決一死戰(zhàn)。
可是看到其他飛舟上沒有絲毫動靜,很自然的收回了法器,穩(wěn)住了身形,目視湖心島,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開玩笑。
這個時候誰敢對云家老祖出手?
雖然白家筑基老祖說的話有九成是真的,云家老祖就是假裝重傷,可誰敢出手?
那散發(fā)著濃郁死氣的模樣。
重傷之下興許都能拉上一位筑基老祖墊背,如果是假裝重傷,拼死之下,至少能換兩位筑基老祖重傷。
“打不起來?!?
陳江河一喜,他自然樂意看到這一幕,最起碼能見證一位筑基老祖崛起。
可是下一刻,隨著一個聲音的響起,陳江河的臉色陡然大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跳進了湖中,以最快的速度下潛至湖底。
“云老賊你滅我藍家三十二口,今天,我就讓你血債血償!”
這個時候,陳江河哪怕是深入湖底,都能夠感受到一股灼身的炙熱感。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湖面上飛過數(shù)條十丈火龍,并且還伴隨著一聲聲叱罵和慘叫。
翻船了!
他看到湖面上有高級漁農(nóng)和客卿的船被火龍灼燒,隱約看到有人想飛走,卻被一條鎖鏈狠狠地打入湖中,血染一片。
“小黑,刨泥,快。”
陳江河這個時候哪還有看熱鬧的心思,當即讓小黑迅速刨湖底砂石,他也加入了其中。
小黑不用陳江河催促,在感受到那恐怖的氣息波動之際,他就開始了瘋狂刨坑。
短短的幾個呼吸,就刨了十米深,似乎感覺還有些不安全,小黑繼續(xù)刨底。
看著小黑那賣力的樣子,陳江河有些愣神,這似乎比自己還惜命。
若不是他緊貼著小黑,就小黑那一邊刨一邊用法力撥沙掩蓋的操作,早就將他拋棄在湖底了。
湖底下三十米的深度,小黑認為安全,停止了刨底,龜首加四肢往龜甲中一縮,還施展了神通‘石化。’
陳江河瞥嘴,心中一橫,法力運至雙手,扒開石巖沙,躲在小黑的下面。
“兩腳獸,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