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內視所見氣海穴周圍朦朧一片,如虛無混沌,灰白色霧氣翻涌如沸,十八道淡青色靈氣如游蛇盤踞氣海。
墨玉般靈根深扎氣海之底,將匯入氣海的靈氣化為法力聚雞蛋大小般丹田。
“法力較煉氣二層增加了近乎兩倍。”
陳江河感受著丹田中磅礴的力量,心念一動,手腕一轉,四道銀絲環(huán)繞在修長的手指上。
“不錯,精神力也有所提升,可以嘗試修煉水遁術了。”
他收功起身,來至船頭。
天色昏暗,不見明月,只有幾顆忽明忽暗的星辰躲在烏云之中。
船槳擺動,向湖中駛去。
在港口修煉水遁術有著諸多不便,遠不如在自己的養(yǎng)殖水域便宜。
距離漁農大會還有著十天,足夠他嘗試著修煉水遁術。
學會了水遁術,就有了逃命的手段,耽誤不得。
幾個時辰后,他回到養(yǎng)殖水域。
先是在腦海中回憶歸元真水功記錄的水遁術要訣,“水隱吾身,水遁吾形,水母萬靈……”
水遁之術乃是借水隱其身而行。
這其中就摻雜著避水咒以及小控水術,所消耗法力甚多,因此需要到煉氣三層方可修煉。
記住要領之后,他趁著夜色開始嘗試修煉水遁術。
五指掐出避水咒,指尖微顫凝結出淡藍靈紋,陡然丹田法力翻涌注入掌心,腳底升起一團水霧,細密水珠順著褲腿逆流而上,在周身織成半透明水膜。
他猛地躍入湖中,驟然被水流裹挾著撞入暗涌,人與湖水融為一色,法力凝成的銀亮氣泡在耳邊炸響,后背像是被重重重力推著,頃刻激起圈圈漣漪。
待他浮出水面睜開雙目時,卻是距離漁船已有百米之遙。
“這么多年來,我除了修煉就是琢磨小控水術,故而才能一次成功。”
雖然有些生疏,但一次就成功了,還有什么可要求的。
只需多加練習,掌控水遁術的細節(jié)節(jié)奏,便可一次遁出二里。
只是水遁術對法力的消耗過甚。
陳江河只是初次嘗試,就消耗了他丹田兩成的法力,即便熟練之后,想要遁出二里,恐怕也要消耗三成法力。
這與歸元真水功記錄的一樣,煉氣三層的法力可施展水遁術三次。
當然,如果修煉高級水系功法就不一樣了。
歸元真水功是最普通的水系功法,對于法力多少并無增幅。
如果是高級水系功法,如云家的凝元真水經(jīng)便可增幅法力,大約能增幅三成左右。
比同境界修士多出三成法力,若是在戰(zhàn)斗中,那可是致命優(yōu)勢。
這就是修煉高級功法的好處。
可惜,凝元真水經(jīng)只有云家嫡系子弟才能修煉,旁系子弟都只能修煉次一點的功法。
陳江河初習水遁術,有繼續(xù)保命手段的緊迫感,又覺著好玩。
一連九日,不是修煉水遁術,就是在恢復法力。
因為他沒有豪到用靈石恢復法力的地步,也沒有財力購買回氣丹,所以這些天也只是練習了五次。
因為精通小控水術,他現(xiàn)在施展一次水遁術便可遁出一里,進步飛速。
月掛星空,倒映湖中波光粼粼。
陳江河將法力恢復到圓滿狀態(tài),然后才蕩起雙槳劃向港口。
到了港口,東方天際已現(xiàn)乳白,不多時便紅光大顯,映紅萬里白云。
“江河哥,這邊。”
廣場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余大牛揮著手,對著陳江河喊了一聲。
陳江河擠過人群,向余大牛走去。
可能都得到云家要在外圍水域做變動的消息,不止初級漁農,就連高級漁農也都到了。
還有百藝客卿以及護衛(wèi)客卿。
但細數(shù)之下,便能發(fā)現(xiàn)高級漁農只剩下數(shù)十人了,有手藝的客卿也只剩五六個,遠沒有當初的繁榮。
看來那些手藝客卿跑的更多。
想想也是,云家的百藝客卿最低都是有著一階中品的技藝,他們就算是在坊市也能存活。
只不過多交一些靈石罷了。
若是云家穩(wěn)固,他們自然愿意待在云家,可云家現(xiàn)如今形同行駛在風浪中的孤船,隨時都有可能翻沉。
他們又怎還會在乎那點靈石。
“大牛。”
陳江河看到周妙筠和高佩瑤也在,對著她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周妙筠和高佩瑤對陳江河的天賦很看重,也都是頷首回應。
隨后,四人便都沉下心思傾聽四周傳來的雜亂之聲,想從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藍家那余孽又出手了,截殺了云家十幾個嫡系子弟,連一位煉氣七層的執(zhí)事都被殺了。”
“藍天翔偷襲二號港口被云家長老重傷,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又出手,我認為可能是有人打著藍天翔的名號做事。”
“道友的意思是有人趁機搶奪云家子弟的財物。”
“定然是這樣。”
“聽說這一次外圍水域的大變動就與云家損失大量嫡系子弟有關系。”
“這能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還能將我等初級漁農當?shù)障底拥芘囵B(yǎng)。”
“哈哈,道友說笑了。”
“要我說,應該是與內圍水域高級漁農出逃太多有關。”
“道友此言是極是極。”
“……”
半個時辰后。
外圍水域執(zhí)事走上臺榭,看著雜亂的人群,抬手下壓,示意安靜。
臺下人群停止了交頭接耳,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以為外圍水域執(zhí)事要開講,結果卻看到外圍水域執(zhí)事恭敬的將一位老者請上臺榭。
并且在這位老者的身后跟著云不凡。
由此可見這位老者在云家的身份地位極高,否則不可能連麒麟子都在一旁陪同。
在這老者出現(xiàn)時,人群出現(xiàn)短暫的議論聲。
原來這老者乃是當初在臨云礦場從筑基老祖手中逃脫的兩位長老之一,五長老云忠厚。
年逾耄耋,煉氣九層大修士。
云忠厚看著臺下眾人,蒼老的面孔略顯嚴肅,眸子中不顯渾濁,反而神光璀璨。
“今年的漁農大會由老夫主持,不說那些沒用的話,現(xiàn)今有些漁農、客卿見我云家老祖重傷,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要離開云家避難。
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離開,我云家不會阻攔任何一人。”
“不過大家也不必過于擔憂,我云家傳承數(shù)百年,底蘊之深厚,最多再有十年,便可助麒麟子云不凡筑基成功,到那時我云家依然是鏡月湖之基石,再續(xù)兩百年風采!”
云忠厚目光灼灼掃視眾人,他每一句話擲地有聲,帶著云家數(shù)百年的底蘊。
“初級漁農留下。”
“要離開云家外逃避難的高級漁農或者客卿可以走了,想繼續(xù)留在云家的,可回內圍水域,只要我云家還在,內圍水域就不會遭受任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