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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遺物與新危機

事件逐漸平息,醫院的喧囂也漸漸歸于平靜,但凌勐罅的內心卻如暴風雨后的海面,久久無法平靜。蘇瑤的消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因為這場圍繞靈魂的陰謀或許還遠未結束。

他去找醫院院長黃寶強,但一無所獲。院長辦公室的門緊閉著,桌上的文件雜亂無章,仿佛主人是在匆忙中離開的。凌勐罅詢問了醫院里的工作人員,可每個人都對院長的去向諱莫如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這一天,凌勐罅獨自來到了停尸間。這里,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是承載了他諸多回憶的地方。停尸間內彌漫著冰冷的氣息,燈光昏暗而閃爍,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凌勐罅緩緩走進,目光在一張張停尸床上搜尋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心跳聲。

在一張桌子上,他發現了蘇瑤留下的手術刀。當他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仿佛又看到了蘇瑤那堅定的眼神和與他并肩作戰的身影。手術刀上刻著所有克隆體的編號,這些編號見證了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與冒險。每一個編號,都承載著一段記憶,一段與蘇瑤共同面對危險、解開謎團的回憶。凌勐罅輕輕地撫摸著那些編號,淚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雙眼。

“蘇瑤……你為什么這么傻……”凌勐罅喃喃自語,聲音在空曠的停尸間里回蕩,帶著無盡的悲痛與思念。那些與蘇瑤相處的畫面,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不斷放映。他們一起在廢棄道觀中躲避黑衣人,一起在醫院的神秘走廊里探索真相,每一個瞬間都如此清晰,卻又如此遙遠。

就在凌勐罅沉浸在回憶中時,新送來的一具尸體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具尸體靜靜地躺在停尸床上,周圍散發著一股異樣的氣息。凌勐罅緩緩走近,仔細觀察著尸體。尸體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灰白色,仿佛所有的生氣都被抽離了。突然,他發現尸體的額頭上緩緩浮現出符咒芯片。那熟悉的符咒圖案,讓凌勐罅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難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凌勐罅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他湊近仔細端詳著符咒芯片,發現上面的紋路比之前見到的更加復雜,似乎蘊含著某種更深層次的邪惡力量。這符咒芯片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它暗示著歸墟教的勢力或許依然存在,并且還在暗中進行著那些邪惡的實驗。凌勐罅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快弄清楚這背后的真相。

凌勐罅決定再次展開調查,盡管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為了蘇瑤,為了那些被困的靈魂,他別無選擇。他小心翼翼地將蘇瑤留下的手術刀收好,仿佛那是他繼續前行的動力和勇氣。這把手術刀不僅是一件遺物,更是他與蘇瑤之間深厚情感的象征,也是他對抗黑暗勢力的信念支撐。

離開停尸間前,凌勐罅再次看了一眼那具尸體和額頭上的符咒芯片,暗暗發誓:“無論你們還在謀劃什么,我一定會阻止你們,蘇瑤,你放心吧……”

凌勐罅徑直走向醫院的檔案室。他知道,那里或許能找到一些關于這具尸體以及符咒芯片的線索。檔案室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紙張氣息,一排排高大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文件和資料。凌勐罅在書架間穿梭,尋找著與歸墟教、符咒芯片以及相關實驗有關的記錄。

經過一番仔細查找,他終于找到了一本破舊的文件夾,上面標有“特殊病例研究”字樣。打開文件夾,里面的紙張已經有些泛黃,但記錄的內容卻讓凌勐罅心跳加速。其中一份報告詳細描述了幾年前醫院收治的一名患者,癥狀與現在這具尸體極為相似,額頭上同樣出現了神秘的符咒芯片。報告中還提到,這名患者在出現符咒芯片后不久便離奇死亡,尸體隨后被送往秘密實驗室進行進一步研究,但此后便再無相關記錄。

凌勐罅繼續翻閱文件,發現了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一個巨大的實驗設備前,其中一人的胸前別著歸墟教的標志。凌勐罅認出,這正是之前在醫院里遇到的那些與邪惡勢力勾結的人。照片背后寫著一行小字:“黑陽計劃分支——靈魂重塑實驗。”

“靈魂重塑實驗……這到底是什么?”凌勐罅自言自語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觸及到了一個更大的陰謀。這個所謂的靈魂重塑實驗,很可能與歸墟教試圖打開第二國度的瘋狂計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一切答案,應該就在停尸間。凌勐罅覺得應該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他毅然又回到停尸間。

停尸間的冷氣發出低沉的嗡鳴,像是無數亡魂的嘆息,在這寂靜的空間里緩緩流淌。凌勐罅佇立在門口,手指懸在電燈開關上方,卻遲遲沒有按下。三個月前的那場災難,如同一道深深的傷痕,刻在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自那以后,醫院西翼就被永久封閉,唯獨這個停尸間還在使用——據說,醫院的靈魂凈化系統核心就深埋在這地下,如同守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黃寶強到底在隱瞞什么......”凌勐罅喃喃自語,聲音在這封閉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空洞。自從事件平息后,這位院長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蹤跡全無。就連他辦公桌上那張曾經溫馨的全家福,如今也蒙了一層厚厚的灰,仿佛時間也在那場災難后停滯了。

最終,他還是緩緩按下了開關。慘白的燈光瞬間亮起,三十七張不銹鋼停尸床整齊排列的景象,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胃部,讓他一陣絞痛。這個數字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了——三十七根魂柱,三十七個克隆體,三十七次輪回,每一個“三十七”都像是命運的詛咒,緊緊地纏繞著他。

“蘇瑤......”這個名字,宛如一把鈍刀,在他的心臟上反復研磨,每念一次,便是一陣鉆心的痛。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最角落的那張工作臺。臺上還放著蘇瑤最后一次值班時留下的記錄本,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仿佛在訴說著那段被掩埋的過往。翻開紙頁,她那工整的字跡映入眼簾,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在他心上刻下的印記。

「7月15日,凌晨3點20分

B - 12號尸體出現異常腦電活動

額部溫度異常升高,建議進一步——」

記錄卻在此戛然而止。凌勐罅清楚地記得,就在那一晚,他們發現了第一具帶有符咒芯片的尸體,那也是一切詭異事件的開端。

凌勐罅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字跡,仿佛還能感受到蘇瑤當時的專注與緊張。突然,他感覺到紙頁下方似乎有異物。他緩緩掀開最后一頁,一把手術刀靜靜地躺在那里。刀柄上刻著三十七道劃痕,每道劃痕旁邊都用顯微雕刻技術刻著編號:【凌- 01至凌- 37】。

“你早就知道了......”凌勐罅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干澀發緊。手術刀的刀刃上映出他憔悴的臉,而更讓他驚恐的是,鏡面反射中,他的額頭正隱隱浮現出藍色的紋路——與那些被符咒芯片控制的人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冷柜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在這寂靜的停尸間里,如同炸雷一般。

凌勐罅條件反射地擺出防御姿勢,手中的手術刀在指間快速翻轉,劃出一道寒光凜冽的圓弧。聲音來自最新送達的尸柜,標簽上寫著“無名氏,7月18日收容”。

當他緩緩拉開金屬抽屜時,一股混合著防腐劑和某種電子元件燒焦味的古怪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尸體被裹在標準的綠色尸袋里,但拉鏈的位置別著一張黃符——不是常見的往生咒,而是歸墟教特有的“引魂箓”。

“果然還在活動......”凌勐罅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不安,緩緩拉開了尸袋。

里面的景象讓他差點失手掉落手中的手術刀。尸體竟然沒有臉——不是被毀容,而是仿佛從來就沒有五官,整張臉就像被高溫熔化的蠟像一般平滑,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尸體的雙手交疊在胸前,捧著一個正在運作的量子糾纏顯示器,屏幕上跳動著如同心跳般的波形。

“這不可能......”凌勐罅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取出顯示器,然而,就在他的手觸碰尸體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電流般的力量襲來,他如遭雷擊,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記憶閃回:一個沒有臉的醫生正手持發光的器械,給手術臺上的“自己”植入某種發光的脊椎,那光芒如同惡魔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

(記憶閃回:蘇瑤被困在玻璃艙內,額頭插滿光纖,嘴巴無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記憶閃回:兩輪月亮高懸夜空,無數無面人正從地底緩緩爬出,仿佛是從地獄涌出的惡魔軍團)

幻象如潮水般迅速消散,凌勐罅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跪在地上,手中的手術刀深深地扎進了地板。而那具尸體的額頭中央,正緩緩浮現出他再熟悉不過的符咒芯片圖案。

“量子共振記憶......”他伸手擦去鼻血,腦海中突然想起清潔工曾經的警告,“這具尸體是記憶載體。”

就在這時,顯示器上的心跳波形突然變成了直線,緊接著,屏幕上跳出一行文字:【第38次迭代準備就緒】。

剎那間,天花板的燈光開始瘋狂頻閃,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停尸間里所有的冷柜同時發出尖銳的警報,溫度顯示屏上的數字如同脫韁的野馬,瘋狂下跌。凌勐罅敏銳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從背后悄然接近,他猛地轉身,只見所有停尸床上的白布都在無風自動,仿佛下面蓋著的“尸體”正在緩緩蘇醒。

“出來!”他厲聲喝道,手中的手術刀指向陰影處,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回應他的,是一陣熟悉卻又無比詭異的輕笑。墻角漸漸浮現出半透明的藍色人影——竟然是蘇瑤,可又仿佛不是。這個“蘇瑤”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沒有一絲眼白,嘴角掛著從未有過的詭異微笑,讓凌勐罅不寒而栗。

“你來得正好,38號。”她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質感,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母親大人等你很久了。”

凌勐罅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體內舍利硬盤的殘留能量在他皮膚下形成金色脈絡,與額頭那詭異的藍色紋路激烈對抗,仿佛一場無形的戰爭正在他體內爆發。“你不是蘇瑤。她早就......”

“量子化了?”“蘇瑤”歪著頭,這個曾經讓凌勐罅心動不已的動作,此刻卻顯得無比毛骨悚然,“那你覺得,什么是死亡?”她突然伸手按在那具無面尸體的額頭,“就像這樣?”

隨著她的動作,符咒芯片爆發出刺目藍光,整個停尸間都被這詭異的藍色光芒籠罩。那具尸體猛地坐起,平滑的面部裂開一道縫隙,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嘯,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號。更可怕的是,所有停尸床上的白布同時滑落,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具無面尸體,它們的胸口都嵌著同樣的量子顯示器,屏幕上清一色地跳動著:【歡迎回家】。

凌勐罅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后背緊緊抵上了冰冷的墻壁。他忽然明白了顯示器上“第38次迭代”的含義——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尸體,而是新的克隆體。歸墟教根本沒有被摧毀,他們只是轉入了更加隱蔽的階段,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時機。

“蘇瑤”的身影緩緩飄到無面尸體旁邊,愛憐地撫摸著它光滑的面部,如同撫摸著一件珍貴的藝術品:“這次我們會做得更好。母親大人已經掌握了完美的量子轉生技術,不再需要那些粗鄙的肉體......”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停尸間的大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炸開,濃煙滾滾中,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如鬼魅般沖了進來。但這些人都戴著特制的頭盔,面罩上印著蓮花圖案——是鐘樓的人!

“凌先生!快走!”領隊的士兵大喊著,同時向“蘇瑤”和那些尸體發射某種藍色脈沖彈。脈沖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擊中“蘇瑤”的瞬間,她的影像瞬間扭曲成抽象的畫作,發出刺耳的電子噪音,仿佛是某種邪惡力量在痛苦地掙扎。而那些無面尸體們則像斷了電的機器人般,瞬間僵在原地。

凌勐罅被士兵們架著,迅速沖出停尸間。在走廊拐角處,他忍不住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蘇瑤”已經恢復原狀,靜靜地站在停尸間中央,對著他揮手告別,嘴唇開合似乎在說著什么。即使隔著這么遠,他也能清晰地讀懂那個口型:“來找我。”

領隊的士兵見他回頭,急忙塞給他一個全息投影儀:“住持給您的。他說您會明白該怎么做。”

凌勐罅急忙啟動投影儀,一幅鐘樓的三維地圖瞬間浮現,其中地下室的位置標著一個不停閃爍的紅點。但更讓凌勐罅震驚的是地圖角落的時間顯示——日期竟然是他記憶中的三天后!

“我失去了三天記憶?”他震驚地抓住士兵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這期間發生了什么?”

士兵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按下了面罩上的一個按鈕,面罩突然變得透明,露出下面那張熟悉的臉——竟然是本該已經量子化消散的清潔工!老人滄桑的眼中閃爍著神秘的金光,他看著凌勐罅,緩緩說道:“不是失去,是被覆蓋了。現在跟我來,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醫院外,夜空中兩輪月亮再次開始重疊。而這一次,較小的那輪月亮表面,隱約浮現出一張巨大的人臉輪廓,那輪廓仿佛帶著無盡的神秘與邪惡,正冷冷地俯瞰著大地,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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