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勐罅與蘇瑤在廢棄道觀中，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衣人惡狠狠地要求交出鑰匙。凌勐罅將鑰匙緊緊護在懷中，眼神堅定，大聲回應：“你們別想得到鑰匙。有我在，你們別想傷害她。”

黑衣人不再廢話，如餓狼般撲了上來。凌勐罅迅速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寒光閃爍間，與黑衣人展開近身搏斗。蘇瑤也不甘示弱，手持電擊槍，尋找時機向黑衣人發動攻擊。然而，黑衣人人數眾多，且訓練有素，逐漸將他們逼入絕境。

凌勐罅一邊奮力抵擋，一邊思索脫身之計。他留意到道觀的一側有個狹窄的通道，或許能借此擺脫黑衣人。于是，他瞅準時機，用力將一名黑衣人踢開，對蘇瑤喊道：“跟我來！”兩人瞅準黑衣人包圍圈的一個薄弱點，拼盡全力沖了過去。凌勐罅揮舞匕首，為蘇瑤開辟出一條道路，蘇瑤緊跟其后，時不時用電擊槍電擊靠近的黑衣人。

終于，他們成功沖進那條狹窄通道。通道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黑衣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凌勐罅和蘇瑤則在通道內拼命奔跑。突然，通道前方出現一個分岔口，凌勐罅來不及多想，拉著蘇瑤選擇了左邊的岔路。沒想到，這條岔路的盡頭竟是一堵墻，看似無路可走。

就在他們感到絕望之時，凌勐罅發現墻角有個隱藏的機關。他用力按下機關，墻壁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密道。兩人急忙進入，密道內蜿蜒曲折。凌勐罅和蘇瑤在密道中摸索前行，身后傳來黑衣人在通道內搜尋的聲音。好在密道復雜，黑衣人一時難以找到他們。

不知走了多久，密道的盡頭出現了一絲光亮。他們順著光亮前行，竟意外地回到了醫院附近。凌勐罅和蘇瑤不敢停留，匆匆趕回醫院。

回到醫院，凌勐罅仍心有余悸，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感受到鑰匙的存在，心中稍安。他深知這把鑰匙的重要性，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用途，但想必與阻止林殳的陰謀息息相關。

此時，醫院的走廊燈光突然開始閃爍，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凌勐罅扶著墻壁，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符咒芯片的余溫還殘留在他的指尖，那種被撕裂的時空錯亂感仍未完全消退。

“我們得離開這里。”他喘息著說，轉頭看向身旁的蘇瑤。然而，此時的蘇瑤眼神卻有些異樣，她突然僵在原地，脖頸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后扭曲，嘴巴張大到一個人類不可能達到的程度。

“小心！”凌勐罅本能地后退，卻為時已晚。

一道黑影從蘇瑤口中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與此同時，蘇瑤的身體像斷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那道黑影落地的瞬間，走廊的溫度驟降，墻面上凝結出一層薄霜。

黑影逐漸顯露出清晰的輪廓——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穿著老式的研究員白大褂，胸口別著“黑陽計劃”的徽章。他的面容扭曲著，時而呈現正常的人臉，時而變成半透明的量子態光團。

“林宇......”凌勐罅認出了檔案照片上的人，“你就是第一個志愿者。”

林宇的靈魂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那聲音像是從無數個平行時空同時傳來，在走廊里形成詭異的回聲。“志愿者？”他的聲音里充滿苦澀，“他們告訴你我是自愿的？”

墻壁上的應急燈突然爆裂，玻璃碎片懸浮在空中，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固定在原處。每一片碎玻璃上都反射出不同的場景——凌勐罅看到無數個林宇被綁在實驗臺上，大腦被切開，插入電極；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林殳俯身在那些痛苦掙扎的身體上方，記錄數據；看到一個個林宇在極度痛苦中化為量子態的光點，被吸入一個巨大的黑色柱體。

“他們把我的意識拆解成了37份，”林宇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那種平靜比先前的瘋狂更加可怕，“就像你經歷的37次死亡。每一次分解，都像是把靈魂放在砂紙上反復摩擦。”

凌勐罅的太陽穴突突跳動。37這個數字——檔案室里的匿名短信署名“第37號”，林殳稱他為“最成功的作品”，現在又......

“為什么是37？”他聽見自己問道。

林宇的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笑容。“因為那是量子退相干的最低閾值。37個平行狀態的疊加，就能維持意識的基本連貫性。”他飄向昏迷的蘇瑤，“就像這個女孩，你以為她是真實的嗎？”

就在凌勐罅分神的剎那，林宇的靈魂突然加速，如同一道黑色閃電鉆入了蘇瑤的口鼻。她的身體猛地弓起，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當“蘇瑤”再次站起來時，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黑，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只有無盡的黑暗。

“她是個完美的容器。”“蘇瑤”開口了，聲音卻是林宇的，“比你們這些克隆體穩定多了。”

凌勐罅的血液幾乎凝固。克隆體？這個詞像一把冰刀刺入他的心臟。他突然明白了那些記憶閃回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幻覺，而是其他克隆體的記憶碎片。

“蘇瑤”——不，被附身的蘇瑤——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手術刀。刀身在閃爍的燈光下泛著冷光，凌勐罅看清了刀柄上刻著的“歸墟”二字。那是道教法器才會使用的古篆體。

“你知道醫院地下埋著什么嗎？”“蘇瑤”用手術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復雜的符號，符號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不是一根‘魂柱’，而是一個超導體陣列。軍方用它創造了一個量子囚籠，把方圓五公里內的靈魂都鎖在基礎層。”

凌勐罅的大腦飛速運轉。超導體陣列...量子囚籠...這解釋了為什么醫院的靈異現象如此集中。但林宇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些？

“你為什么要復仇？”他慢慢后退，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符咒芯片，“如果軍方是罪魁禍首，為什么要攻擊我們？”

“蘇瑤”的臉扭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因為你們是他們的工具！每一個克隆體，每一個實驗品，都在加固這個囚籠！”她突然沖向凌勐罅，手術刀直刺他的咽喉，“尤其是你——第37號，核心節點！”

凌勐罅勉強側身避開，刀尖劃破了他的肩膀。奇怪的是，傷口沒有流血，而是滲出藍色的光點，像細小的螢火蟲般飄散在空中。

“看到了嗎？”“蘇瑤”狂笑起來，“你甚至不算真正的人類！”

劇痛從肩膀蔓延至全身，凌勐罅的視野邊緣開始出現數據流般的綠色代碼。他踉蹌著后退，撞開了身后的一扇門——是醫院的舊手術室。

“蘇瑤”不緊不慢地跟進來，手術刀在指尖旋轉。“知道為什么選擇這里嗎？”她環顧四周，“這是他們第一次成功復制意識的手術室。林殳在這里創造了你...們。”

凌勐罅的背部抵上了冰冷的手術臺。他的余光瞥見墻角堆放的設備——一臺老式的腦波儀，上面落滿了灰塵，但顯示屏卻詭異地亮著，顯示著一條平坦的直線。

死亡線。

“蘇瑤”舉起手術刀，刀尖對準凌勐罅的眉心。“只要摧毀核心節點，整個系統就會崩潰。”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幾乎是溫柔的，“別擔心，不會太疼。畢竟，你已經死了37次了。”

就在刀尖即將刺入皮膚的瞬間，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一道金光射入，伴隨著低沉的梵唱。林宇發出一聲尖叫，“蘇瑤”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快！現在！”是那個佛教清潔工的聲音。他站在門口，手中捧著一個青銅缽盂，缽中盛著清水，水面上漂浮著幾片菩提葉。

凌勐罅沒有猶豫。他掏出符咒芯片，趁“蘇瑤”被佛經干擾的瞬間，將芯片拍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陣刺眼的藍光爆發。蘇瑤的身體懸浮在空中，四肢抽搐，口中噴出黑色的霧氣。那些霧氣在空中凝聚成林宇痛苦的臉，然后被吸入符咒芯片之中。

當最后一絲黑霧消失后，蘇瑤的身體軟軟地倒下。凌勐罅接住她，發現她的呼吸平穩，但額頭滾燙。符咒芯片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黑色，表面布滿裂紋。

清潔工快步上前，將菩提葉貼在蘇瑤的額頭。“她暫時沒事了，但林宇的意識還在芯片里。”他嚴肅地看著凌勐罅，“你必須做出選擇。”

“什么選擇？”

“摧毀芯片，林宇將永遠消失；或者...”清潔工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的物體——那是一塊高僧舍利，“用這個作為載體，釋放他被囚禁的意識。”

凌勐罅看向手中的芯片。透過那些裂紋，他似乎看到了無數個林宇在痛苦地掙扎。37份意識，37次死亡，37倍的痛苦。

“他會去哪里？”

清潔工微微一笑。“量子世界沒有‘哪里’這個概念。他會成為概率云的一部分，也許有一天，會在某個時空重新凝聚。”

手術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遠處的走廊傳來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像是某種巨大的裝置被啟動了。

“魂柱被激活了。”清潔工臉色驟變，“林殳知道我們在這里。”

凌勐罅握緊芯片和舍利，看向懷中昏迷的蘇瑤。他想起檔案室里那行血字，想起林宇說的“核心節點”，想起自己肩膀上滲出的藍色光點。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他不敢面對的真相。

“我到底......是什么？”

清潔工沒有回答。他望向窗外——醫院的草坪上，一個巨大的黑色柱體正從地下緩緩升起，表面刻滿了與符咒芯片相同的紋路。

“時間不多了。”他輕聲說，“選擇吧。”

凌勐罅深知，自己必須盡快做出決定，不僅關乎林宇的命運，更關乎能否阻止林殳的瘋狂計劃，而口袋里的鑰匙，或許是解開這一切謎題的關鍵之一，只是他還未參透其中奧秘，時間卻已愈發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