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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探春交心,新法案得賈母推行

黛玉與探春商定好“招投標法”后,第二日便一起來尋王熙鳳,將里面的內容一一說與她來定奪。

鳳姐細細聽后,也覺得很詳細:“真是難為了二位妹妹,這才幾日就拿出這么一個詳盡的法子來,我聽著很好。”

接著轉頭對平兒說道:“去看看老太太屋里有沒有人?”

平兒應下,吩咐了小紅去打探。

鳳姐接著對黛玉、探春笑道:“有你們二位替我周旋著,我也省心了不少!讓我想想,該怎么謝謝二位妹妹?”

黛玉笑著說道:“說起這個,我有事還要與鳳姐姐商議。”

王熙鳳說道:“妹妹盡管吩咐。”

黛玉笑著說道:“前些日子府里的事,還虧了顧家的公子協助,我在想......咱們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他們。”

王熙鳳聽后手一揮,笑道:“這是自然,哪有讓人家白白出力的?我看著顧家公子氣度非凡,咱們若是送了尋常的物件,倒玷污了人家......我這里有一幅唐寅真跡,不如托人送了去?”

黛玉聽后忙搖頭:“鳳姐姐不用這樣,之前我答應事成之后設宴感謝他們,咱們只與他們用飯便是。”

王熙鳳嘴角撇起笑,看著黛玉緩緩說道:“你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那怎么還來問我的主意?”

接著又爽朗的笑起來:“妹妹若是缺什么,和我說!這一應花銷我來出!”

探春疑惑地問道:“什么顧公子?我怎么不知道?”

王熙鳳對探春說道:“你怎么不知?前幾日以蘭臺寺名義來府里找大老爺的那個公子。”

探春正色道:“原來是他,我雖未見,卻聽人說那日這位公子只遞了一封信就驚得大老爺不敢多言語,為了這事祖母還生了好大一通氣,你們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王熙鳳哼笑了一聲:“這里邊的事情你們還不知呢,今兒是你,若換了別人也不能和她們說的。”

接著,王熙鳳把賈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探春聽。

王熙鳳想著,探春是賈政的女兒,且素來性格剛正,也不喜歡在背后議論人,她既不牽扯大房的雜事,那說與她聽倒也不礙事,況且現在探春也和她們一起協理這府里的事務,這樣的事情早些讓她知道,以后也能規避一二。

探春聽后大驚:“怪不得我看你們前些日子經常出府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們也瞞著祖母到最后一刻?”

探春被黛玉和王熙鳳的所作所為震驚,自己從來都是爭強好勝的,一心希望能為家族做些什么,可今天聽了黛玉和王熙鳳的事情,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如井蛙見明月、浮游見青天......

黛玉的處事方法,是她讀多少書、聽多少事都學不會、做不到的,這無關個人能力,是眼界與見識的差距,探春內心忽然很羨慕黛玉,她能走出這大院,去見識外邊的人和事,去體會另一番天地......

她知道很多道理,可卻因為生活經驗和閱歷的問題,缺少很多具體的方式,與黛玉相比,自己倒像是“紙上談兵”的趙括......

黛玉笑道:“我和鳳姐姐能解決的事情,沒必要去驚擾外祖母的。”

王熙鳳擺擺手笑道:“現在說起來不過是只言片語,可那個時候若是沒有顧公子的幫助,只怕林妹妹的地契還在寶丫頭那里押著呢,三妹妹還說我們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是?”

探春回過神,緩緩說道:“林姐姐,這些事情你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黛玉看向探春,只見她神色中似有一絲愁緒,心中疑惑不知探春為何會突然這般,便和善的笑著問道:“三妹妹怎么了?如此嚴肅?”

探春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說與她們二人聽。

王熙鳳聽后笑道:“我只當怎么了,你素來是我行我素、爽言爽語的,竟也有這愁緒滿懷的時候?別人不知道的,還只當你和林妹妹二人互換了心智呢!”

王熙鳳一番話把黛玉和探春兩人同時編排了,黛玉聽完直伸手去撓鳳姐的癢,和她玩鬧在一起。

探春見狀也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一個是府里的奶奶,一個是府里的千金,讓別人看到成什么樣子了!”

黛玉聽后收起玩鬧的態度,笑著對探春說道:“三妹妹不用為此煩心,我也是因為家里,在外漂泊過一些時日,所見的民生民俗多了一些。”

探春看著眼前的黛玉,柔柔弱弱的一個人,身子也不好,這么早就沒有了父母,千里迢迢從揚州來到府里,這一路的風霜只怕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去體會和感受的,不由得對黛玉生出一些憐惜的感情。

半晌問道:“姐姐,這些日子你是怎么過來的?”

“嗐......”黛玉笑了笑,不知道為何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詩詞: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曾經的黛玉生活在別人的目光里,除了自身的病痛,還有生活帶給她的磋磨,可現在的她心態不一樣了、脾氣不一樣了、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樣了......

黛玉笑了笑,打趣道:“些許風霜罷了。”

幾人正說著,平兒從外邊進來回道:“奶奶,老太太那邊人以盡散了。”

王熙鳳拿起桌上放著的“招投標法”笑著起身:“二位妹妹,咱們一起去尋老祖宗,說一說這個法子。”

黛玉、探春二人點頭應下,三人一起來到賈母屋內。

王熙鳳陪著賈母說笑了幾句后,便將“招投標法”交到賈母手中:“老祖宗,這是這些日子林妹妹和三妹妹制定的法子,我剛才看著很是嚴謹,其中關鍵,還請您示下。”

“這才幾日就已經擬好了?”賈母笑著接過文稿,細細看了起來。

半晌,賈母將手里的文稿交于一旁的鴛鴦,向王熙鳳、黛玉和探春問道:“這法子是你們想出來的?”

眾人在賈母的臉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王熙鳳只能應下:“老祖宗可有什么指正?”

“這法子雖能嚴格控制府里的開支,可不免繁瑣些,而且如此集權只怕會引得下人們生出不少意見。”賈母淡淡的問道:“你們可準備好了?”

黛玉說道:“外祖母,這件事我們也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只要涉及到改革,定然會造成利益的再分配,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但我們一定會注意,事情宜緩不宜急,我覺得......只要對府中整體是好的,就沒有問題。”

賈母笑了笑:“你們都是好孩子,我既答應了給你們撐腰,就去放手做吧,碰到事情解決事情。這個方案我看著沒什么問題,等到明兒,我再讓你們老爺太太們看過了,再一齊商議,你們等著信就是了。”

三人應下,又陪著賈母解悶了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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