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后的寒風裹挾著星軌碎片,夜無舟與紅燭踏入天道閣密室的瞬間,碎星刀突然發出蜂鳴。眼前是一座由星軌編織的迷宮,每道星軌上都懸浮著逆命者的殘魂記憶——祖父夜長歌被碎星的場景、父母在墟市私藏碎晶的畫面,甚至紅燭母親蘇星燭在血色祭壇上的最后一笑。
“小心,這些星軌是天道意識的記憶囚籠。”紅燭的銀輝靈力掃過星軌,命星倒影術映出迷宮中心的星圖,“沈星瀾說過,密室的星圖藏著天道的弱點,而我們的逆命盤,就是鑰匙。”
夜無舟握緊碎星刀,逆命星與星軌產生共振,竟將祖父的殘魂虛影從星軌中剝離。老夜長歌的虛影望著他腕間的雙命星,眼中泛起淚光:“阿舟,當年我分裂逆命星為七,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后輩,能從天道的裂痕里鉆出來……”
迷宮突然收縮,無數星軌化作天道意識的觸須,直奔兩人的命星而來。紅燭的銀輝靈力與夜無舟的暗金逆命星交疊,在虛空中凝成雙生星圖,竟將觸須上的命星掠奪術反向導入星軌。
“好一對逆命鴛鴦,”機械般的聲音從星圖中央傳來,天道意識的具象化形態——一個由星軌組成的巨人,踏碎星軌走來,“百年前夜長歌沒能逆命,現在你們兩個小崽子,以為能補上他的裂痕?”
夜無舟看見巨人胸口的星圖上,清晰標著七枚逆命者碎晶的位置,其中兩枚正在他和紅燭的命星中閃耀。紅燭突然抓住他的手,銀梭與逆命盤共鳴,竟在巨人星圖上照出一道裂痕——那是當年夜長歌碎星時留下的傷口。
“紅燭,用倒影術鎖定裂痕!”夜無舟將七把碎星刀插入逆命盤,盤面上的雙命星分裂成七道光芒,“天道的星圖看似完美,實則是用我們逆命者的血補起來的!”
紅燭的命星倒影術在裂痕處映出天道閣的真相:所謂天道,不過是初代逆命者破碎后形成的規則殘片,而血月宗的命星掠奪術,正是天道意識為了維持自身存在,不斷收割新鮮命星的吸血管道。
“原來你也害怕徹底破碎,”夜無舟的逆命星突然暴漲,“你囚禁逆命者殘魂,掠奪萬界命星,不過是個偷命的老賊!”
碎星刀的殘魂虛影突然匯聚,在逆命盤上凝成夜長歌的星梭斬。夜無舟與紅燭同時揮刀,兩道銀輝與暗金的刀光同時劈向星圖裂痕。天道意識發出尖嘯,星圖上的裂痕迅速擴大,露出其后的混沌本源——那是所有命星的源頭,也是天道意識最恐懼的存在。
“不好!”紅燭的命星倒影術突然崩潰,“裂痕后面是混沌本源,天道意識在引我們進去!”
夜無舟卻笑了,逆命盤上的雙命星突然與混沌本源共鳴:“母親說過,逆命改運者必碎天道,而破碎天道的鑰匙,正是他們最害怕的混沌——”
他拽著紅燭沖進裂痕,混沌本源的力量瞬間包裹兩人。夜無舟感覺命星正在被重塑,逆命盤與碎星刀吸收混沌能量,竟在他后背刻下完整的逆命者星圖,而紅燭的命星印記,也從銀輝轉為混沌與星軌交織的顏色。
“阿舟,”紅燭突然指向混沌深處,“你看,那是……”
無數光點匯聚成河,正是諸天萬界被掠奪的命星。夜無舟看見鐵牙的銹蝕齒輪、棱璃的衍射棱鏡、沈星瀾的星圖殘頁,甚至白老和老瞎子的殘魂,都在光河中沉浮。逆命星突然化作漁網,將這些光點納入逆命盤。
“原來逆命盤的真正作用,”紅燭的聲音帶著震顫,“不是逆命,而是讓所有被掠奪的命星,在混沌中重新共生。”
天道意識的巨手突然穿透混沌,抓住兩人的命星。夜無舟感覺逆命星正在被剝離,卻聽見紅燭在耳邊低吟:“雙生星使的血,能逆天道星圖——”
她的銀梭突然刺入自己的命星印記,銀輝血液與混沌本源融合,竟在天道意識的星圖上炸開一朵逆命之花。夜無舟趁機將碎星刀插入天道意識的核心,刀刃上的逆命者殘魂集體蘇醒,喊出百年前未說完的誓言:
“天道不公,逆命不止!”
天道意識的星圖徹底崩解,混沌本源如潮水般涌入天域。夜無舟與紅燭被光河托出密室,發現天域的星圖正在重排,所有命星印記上的掠奪紋路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逆命盤相同的共生星軌。
沈星瀾在星軌司廢墟中迎接他們,她的天權殺星印記已被混沌重塑,化作能容納所有命星的共生星圖:“天道閣的星軌司沒了,但墟市的逆命者們,已經帶著新的星圖,踏上了各個界面。”
鐵牙推著銹蝕輪椅趕來,輪椅上坐著老瞎子的殘魂虛影:“小崽子,你父親的殘魂,已經和其他逆命者的碎晶融合,現在他在逆命盤里,能看見你母親的銀輝了。”
夜無舟握緊紅燭的手,兩人腕間的命星印記正在融合,形成獨一無二的共生雙星。他望向天域盡頭,那里的星圖上,每顆星星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卻又被逆命線緊緊相連。
“紅燭,”他輕聲說,“你聽見了嗎?那些被掠奪的命星,正在重新學會發光。”
紅燭點頭,銀梭在掌心映出兩人交疊的倒影:“因為我們讓天道知道,逆命者的星星,從來不是單顆的孤星,而是千萬碎星匯聚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