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三年前第一次在副本中見面不同，這一次漩渦淵所擁有的倚仗，讓漩渦水戶不得不慎之又慎。

哪怕她能夠感覺……面前的少年此刻身體里并沒有木遁的力量。

但她不敢賭，不敢賭是否在動手的下一刻，面前這個少年就會擁有剛剛的力量，那股能夠摧毀整個木葉甚至還能壓制九尾的力量。

那樣做，只會將其逼到宇智波斑的境地。

那對木葉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漩渦淵的笑，是因為三年時間過去后所得態度轉變的笑。

三年多的時間里，他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自己的人設，同時每天晚上副本里關注著暗部的動向。

一直到金幣數量超過72000枚時，他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三年如一日的謹小慎微，才終于有了今天。

……

“嗡……”

一股股猩紅的查克拉從漩渦水戶的體內溢出。

漩渦水戶背后的死神探出手，將口中短刀握住，一把穿透其腹部，帶著九尾的查克拉停在了半空。

“吼！！”

“臭女人！他在騙你！他會毀了木葉！”

“放了我，讓我替你殺了他！”

……

九尾的呼聲讓漩渦水戶回頭看向它。

“你也在害怕嗎？因為柱間的力量和漩渦一族的封印術結合，所以你同樣在恐懼？”

聞言九尾暴怒！

但死神的力量束縛著它，這是漩渦一族最終極的封印術。

那股力量，涉及到了神靈。

九尾看向漩渦淵，所見的卻是一雙平靜的眼睛。

“千手柱間！那個混蛋的力量遠超我，卻說我太過危險！”

“小子！你認為呢？”

面對九尾的詢問，漩渦淵微微搖頭：“具有自我意識的生命，沒有誰是天生邪惡的。六道仙人開創忍宗，將查克拉傳遞，最初目的也是想讓人們能夠心意相通。”

聞言九尾沉默了。

“呼呼呼……”

而這個時候，漩渦水戶喘息道：“淵…你應該不會讓死神觸碰你的身體吧？所以，會四象封印和金剛封鎖嗎？”

“當然。”

漩渦淵話音落下，下一刻體內爆發出大量的金色鎖鏈，直接將九尾捆了和結實。

九尾被驚醒，一雙獸瞳盯著漩渦淵：“你到底是誰？漩渦一族，也不會有老頭子的記載才對。”

漩渦淵雙手結印，大量黑色術式布滿了四周。

八卦封印！

“我們的時間還很多。但現在……顯然并不是相互信任的時候。”

他會的可不僅僅是四象封印，而是八卦封印。

龐大的九尾查克拉涌向漩渦淵的腹部，沖擊下無數回憶在其腦海中閃現。

那是六年前的記憶，他們一家三口流亡途中的經過。

流浪忍者肆意殺戮劫掠、苦苦哀求卻依舊被火遁籠罩燒成灰燼。火焰中即將死去之人的詛咒，直至今日依舊歷歷在耳。

大火中焚燒的宅院，嬰孩的哭泣聲戛然而止。

十幾年里所見所聞所有的憎恨，都在此刻猛然爆發。

負面情緒的沖擊下，漩渦淵卻依舊平靜。

上輩子龐大的信息爆炸，加上這一世所見文字化作現實，在痛苦后重塑的三觀，讓他能夠坦然的面對這些黑暗和憎恨。

因為他看得到一條路，一條雖然不知道最終結果，但相比于宇智波斑、千手柱間等人，都更加面對現實的路。

唯有迷茫才會使人瘋狂！

而他見過那個秩序的世界，所以他看得到路。

“嗡……”

黑色術式出現在漩渦淵小腹，九尾已然被封印其中。

漩渦水戶看著這一幕，第一次露出愕然的神色，但下一秒便轉為輕松。

九尾的查克拉充滿了憎恨，那猩紅的查克拉雖然充滿了力量，卻也能夠使人瘋狂。

流亡九年，父親逝去。

這些經歷卻都沒有讓面前的少年陷入黑暗，這對木葉，是好事。

“淵……善用自己的力量。宇智波斑的路，只會讓這個世界陷入黑暗。”

漩渦淵看向水戶，此刻對方已經虛弱的靠在山壁上，雙眼也即將閉上。

“水戶奶奶，一顆參天大樹如果根部已經腐爛的話。想要救活這棵樹，就唯有截取健康的枝丫進行栽種。”

“而為了腐爛的根部不會影響到新生的枝丫，就只有將其斬去這條路。”

“這個世界需要秩序，基層需要看得到向上的通道，力量需要被約束，新的體系要能夠創造出價值。”

“力量應該服務于生命，而不應該是奪取生命的利刃。”

“自查克拉出現后，戰爭的規模一次比一次大。我……想要找到一條能夠相對和平的路。”

……

漩渦水戶輕輕閉上了眼睛。

此刻她似乎猜到了漩渦淵想要走的路。

這條路她同樣不知道會通往何處，但卻似乎有著明確的方向。

擁有著柱間那樣的力量，卻似乎更懂得對力量的運用。無論是斬斷腐爛的樹根，還是限制力量對生命的奪取，這些都代表著這孩子對這條路的明確。

……

這個時候，之前漩渦水戶布置的結界消散。

漩渦淵臉上的神情恢復茫然無措，甚至還握著漩渦水戶的手。

猿飛日斬走到漩渦淵身旁，看著已經沒有了心跳的老婦人，低下頭默默行禮。

這位當初漩渦一族的長公主，在嫁給初代火影之后，其一生都在為了木葉而存在。

渦之國覆滅、尋找下一任人柱力，甚至還有他這個三代火影的繼任，這位老人都盡其所能的維護著村子的利益。

今日又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拼盡全力使用了那種同歸于盡的封印術……逼退了敵人。

半響后，猿飛日斬目光復雜的看向漩渦淵。

最終還是伸手將其扶了起來。

“火影大人，玖辛奈呢？水戶奶奶說玖辛奈不見了！我……”

話沒說完，猿飛日斬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玖辛奈沒事的，對方并沒有下殺手，玖辛奈也一定被藏在村子里某個地方。放心，我會找到她。”

猿飛日斬說著呼出一口氣：“但是現在！淵，你需要換一個地方住。”

漩渦淵露出茫然的神色。

但事實上他清楚，在人柱力沒有達到抗衡九尾的程度時，為了讓封印更加牢固，人柱力需要居住在影巖下……漩渦封印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