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聘聘婷婷地走過來,“老爺,雖然那玄靈秘境危險重重,但既然彥丫頭鐵了心要去,老爺再阻攔,怕是又要落埋怨。”
溫長云深深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才對著溫彥道:“就依你!”
“但!不許再鬧了!”
溫彥立馬拜謝,“定然不會!”
“那和殷家的婚約?”她還是多嘴又問了一句。
就怕沒能得到一句確切的準話,到時候又被他們給含混過去。
她的大伯大伯母絕對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果然,大伯母這樣回她:“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溫彥自然不甘心。
雖然她不久就將離開溫家,但是身上若背負婚約,將來即使是第一大宗門的云嵐宗也不能阻擾殷家將我帶回。
她再次看向大伯溫長云。
“所以,大伯,您和大伯母就真非要賣了我不可嗎?”
“這怎么能是賣!”他自然是不承認的。
“可我也說過,我不嫁!”溫彥再次重申。
“如果你們堅持這樁婚姻,那便等著到時候讓大姐嫁過去吧!”
溫彥也是發了狠!
左右她是不會嫁的,真要鬧到那個地步,會牽連到哪個無辜那也不關她的事。
大伯臉色陰沉地看著她,無形的氣勢朝她壓迫而來。
她也絲毫不退縮。
許久,大伯才開口。
“過幾天,我會讓你大伯母去說的。”
他停頓了會,又繼續。
“只是,現在要退婚,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溫彥本能的覺得不妙,下意識回道:“是需要拿我爸媽留給我的東西去道歉嗎?”
“可這場婚事,從頭到尾都跟我沒有絲毫關系。”
溫彥頂著溫長云和溫夫人兩個人攝人的目光,仰著頭絲毫不退縮。
她并不覺得愧疚。
他們兩口子的盤算,出了問題自然該由他們兩口子來承擔。
憑什么讓她去承擔這個后果?
溫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擠出個微笑來,“雖然是你事后要退婚的,但到底大伯母也有不周到的地方,大伯母去求殷夫人就是。”
“溫彥謝過大伯母!”
得了準信,溫彥立馬拱手結束了溫夫人接下來有可能的作秀和推諉。
“那溫彥就先回去修煉了,等秘境開啟的時候派人通知我一聲就行!”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
實在不想再和大伯母做那些無謂的周旋,當真是心力交瘁。
回到房間,溫彥盤坐在那張暖玉床上。
如今她的身體已經服用過凝髓丹,各項素質都已經打造好,就等治好舊傷,一飛沖天!
謝文杳又從角落里冒了出來。
“你這人也真是奇怪,發生了那樣的事,你竟然還能靜下心來修煉!”
溫彥瞥都沒有瞥他一眼。
“你去看熱鬧了?”
“就不怕被抓?”
謝文杳像在自己家一樣,走到桌邊坐下。
“我怕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誰有功夫管我!”
溫彥沉默,這倒有可能是實話。
不過這人,膽子也忒大。
謝文杳又接著道:“所以……”
“你被他們那樣對待,你為什么不心痛?為什么不哀怨?他們可是你的家人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像極了準備騙人的小狐貍。
溫彥眼皮都沒抬,“心痛有用嗎?哀怨有用嗎?那是弱者無用的托詞。”
“我溫彥,此生絕不再做弱者!”
謝文杳笑。
笑得像個偷腥成功的賊。
溫彥雙眼微睜,“你笑什么?”
謝文杳立馬斂了嘴角的笑。
他可不想再從那雙眸子里看到殺氣。
“那個,我得走了。”他道。
溫彥的眼睛終于睜開。
“你走就走你的唄,跟我說干什么?”
謝文杳的神情竟然有些扭扭捏捏。
“那個……”
“我覺得……”
“我可能需要跟你說一聲……”
溫彥的耳朵一直張著,想聽聽這個男人能夠說出個什么花兒。
結果謝文杳就說了一半兒,不說了。
“總之,我走了,你保重。”
謝文杳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墻角。
溫彥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這是她這幾天歷練下來的直覺。
那魔頭,該不會趁著那個時間做了什么事兒吧?
我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不然他不會專門來和她道別。
還專門另外做了提醒。
雖然那提醒確實也夠隱晦的。
她記得,謝文杳到溫家來,是要來偷一封什么信?
還是大伯那里的。
不好!
她回來的這會兒,大伯應該和大伯母交談完了。
如果他回去發現東西不見了……
溫彥趕緊來到地窖。
雖然里面的東西都已經被收走了,但是生活過的痕跡卻不能抹除。
比如這般干凈的纖塵不染。
溫彥從儲物戒中拿出她珍藏了多年的小時候的玩具,將它們一一放在一個架子上。
還在原本擺放桌椅的地方,也擺放了一副舊的桌椅。
然后再給這個屋子來了一個潔塵術。
做完這些,她又坐在了椅子上,還順手拿了一個玩具過來,把玩了一會之后,將它放在了桌上。
溫彥剛回到臥房開始修煉,便傳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
沒有大張旗鼓。
沒有吵吵嚷嚷。
只有整齊的,急切的,帶著壓迫性的腳步聲。
她的房門同樣被一腳踢開。
不過這一次踢門的卻是她的好大伯。
他什么話都沒有說,進來就釋放了一個顯影術。
發現什么異常都沒有之后又迅速退了出去。
沒有半分解釋,也沒有半分停留。
溫彥故作驚訝,然后跟在了隊伍的后面。
“大伯,你們這是又在干什么呀?”
“可是又被什么賊人闖進了府里?”
“上一次大伯就沒在我這里找到人,怎么這一次又來了?”
溫彥故作懵懂無知的,一句一句戳著她大伯的心窩子。
很快,大伯發現了她的地窖。
“這是什么地方?”
溫彥裝作驚慌,但又極力掩飾。
“沒,沒什么地方。”
大伯卻等不及解釋,直接一劍掀開了地窖的入口。
然后,帶著人噔噔噔走了進去。
溫彥在后面追著喊:“大伯,里面什么也沒有!”
但是走在前面的大伯如何肯聽,反而速度還更快了。
溫彥又喊:“大伯,你帶這么多人進去,會把我的東西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