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是要將她賣掉吧?
溫夫人這么愛做戲的人,肯定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嫁人!
想到這個可能,溫彥后背都是冷汗。
是啊,她已經(jīng)15歲了,是到了尋常人家默認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但!
實際上有很多到了年紀的女修并沒有嫁人。
比如大姐溫泠月。
她如今就是在宗門修行,并且沒有培養(yǎng)道侶。
大伯母這么急著就要將她嫁出去嗎?
不能吧?
但大伯母接下來卻為她介紹起了廳里的客人。
“這位是殷夫人,來自渝州城殷家,快來見過夫人!”
溫彥被拉扯著向人見禮。
雖然她心中覺得十分膈應,但起碼的禮數(shù)還是有的。
見完禮,殷夫人笑著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鐲子,遞了過來。
溫彥是肯定不要接的。
溫夫人卻順勢一把接過,然后套在了溫彥的手腕上。
“還不快謝過夫人?”
溫彥怎可能謝過。
溫夫人卻已經(jīng)替她解釋了。
“這孩子從小就養(yǎng)的太乖巧了,所以看起來有些微木訥,夫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只一句話,就將她的抗拒包裝成了乖巧木訥。
對面,殷夫人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一點也不見生氣。
“多好的孩子,我喜歡都來不及呢!”
溫彥待要出聲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發(fā)不了聲!
手腕也被溫夫人緊緊扣住了,行動完全不由她自己。
怎么可以這樣!
這是要強行將她嫁人?
她還要去云嵐宗修行呢!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她就可以脫離溫家!
不對,她依舊可以跑。
只要沒上花轎,她就可以跑路!
就算上了花轎,她依舊可以想辦法跑路。
她不會認命。
也不能認命!
溫夫人拉著她見過人,便讓人將她帶走了。
全程交接。
沒讓她有半絲機會將事情搞砸。
溫彥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將自己的不乖順暴露的太早了。
她應該回來了之后繼續(xù)扮乖乖女的。
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能夠拿到造化丹。
一個極品金靈根的乖乖女棋子,想必大伯和大伯母還是樂意培養(yǎng)的。
只可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大伯母對她有了防備。
甚至還早早的給她安排了婚事。
以大伯母做事的風格,這份親事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還有那少年,光是眼神就讓人十分不適。
溫彥幾乎已經(jīng)確定,殷家就是火坑。
回到溫彥的小院,婆子便嚴厲叮囑:“夫人吩咐,從今天起,小姐還是莫要出院子的好。”
這是變相將她軟禁了?
“夫人說了,小姐需得好生將養(yǎng),一應嚼用,以后都會由丫鬟婆子們來服侍。”
也就是說,不僅不許她出去,還派了人來看管她。
!!!
溫彥此刻只想罵人!
她安分守己,只求給自己留一條可能的康莊大道,可就有人看不得!
“呀,這是誰?臉鼓的跟個青蛙似的。”
一道輕挑的聲音響起。
溫彥氣憤回頭,“想挨揍了是不是?”
謝文杳以袖掩面,“哎呀,我好怕怕!”
又放下來,嘻嘻笑了,“就怕某人,揍不著我!”
那表情,著實欠揍!
溫彥狠狠給了他一個白眼。
“傷好些了?能動用靈力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將你藏在這里的消息捅出去了?”
謝文杳聽后驚呆了。
“你瘋了?”
“你就不怕他們抓住你的把柄,徹底將你關(guān)起來?”
“正好將你關(guān)到婚禮那日,還省了找說辭。”
溫彥一副破罐子破摔表情。
“反正我已經(jīng)要被他們送入火坑了,大不了拉著你一起唄。”
“正好,曝光了你,說不定還能給我撈一點功勞。”
“再不濟,我也得了機會將大伯母囚禁我的事情捅出去。”
“這種事情私下里做可以說的冠冕堂皇,但是捅出去之后,至少我也能得到自由。”
“最次,我可以借由你將名聲搞臭,這樣殷家就會悔婚了。”
“不管他們背后有什么交易,為了殷家的臉面,也不能娶我這樣一個名聲狼藉的女人。”
謝文杳笑。
“你倒是想的通透。”
“可你做了之后呢?”
“沒記錯的話,你還在等溫家的造化丹吧?”
“你覺得到時候他們還會給你嗎?”
“會不會因為你名聲有損,直接沒收你的所有,將你再打到絕情崖下去?”
溫彥的后背一陣發(fā)涼。
謝文杳說的這些還真的有可能發(fā)生。
溫家人啊。
呵!
她如今都已看透。
在溫家,沒有人真正可以成為她的靠山。
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她父母當年的犧牲,以及五年前他們對她的虧欠。
可這些,當跟他們的利益產(chǎn)生沖突的時候,就變得不再重要。
溫彥寧愿將他人想的更惡,也不愿意去賭別人的善良。
“算你說對了。”
“但那又怎樣?只要我不坐以待斃,就始終有一線希望。”
啪!啪!
是謝文杳在拍手。
他實在是沒能忍住自己的贊賞。
“說的真好!只要不坐以待斃,就始終只有希望!”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一起私奔怎么樣?”
謝文杳笑的風流倜儻。
溫彥忽略掉私奔兩個字,直接拒絕,“不要!”
“相比起溫家,你才是那頭更大的惡狼!”
謝文杳頓時露出極為受傷的表情。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我看起來哪里兇惡了?”
“我明明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好吧。”
對此,溫彥直接給了個白眼兒。
“少忽悠我。”
“這是在溫家,你才不得不收起你的利爪。”
“等我真跟你去了外頭,怕不是就要被你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謝文杳一臉委屈。
“真冤枉呀!”
“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冤枉,我可要委屈死了!”
溫彥冷笑。
“你不過就是仗著傷勢好了些,如今我倆打架你可以穩(wěn)贏,又仗著我不會告發(fā)你,才放肆罷了。”
謝文杳嘆氣。
“你要不要看的這么通透?”
“你這樣,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溫彥冷臉,“抱歉,我對當玩物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若是無聊了來找樂子,還請另外換一個地方。”
謝文杳無辜臉,“可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啊。”
“要不,我去看你的那些婆子那邊去溜達一下?”
溫彥氣狠了。
“當初我就應該把你一斧頭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