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別墅。

王青悄無聲息地取代了幻影分身。

佩珀打完電話后，神情顯而易見地松快起來。

“呼！現在暫時沒事了，托尼他們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王青點頭。

哈皮看著電視畫面里不斷閃過的火焰廢墟，感慨道：“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永生難忘的跨年夜。”

說到跨年，佩珀心頭又是一沉。

眼下的危機算是結束了，可斯塔克工業或者托尼需要面對的困難才剛剛開始。

這可是一場全球范圍內的直播。

那些明星在頂級的政商界人物眼里雖然算不得什么，可他們的名氣和影響力卻是實打實的，在宣傳中于今夜登臺的明星數量將近百位，他們的粉絲遍布全球。

因此，今晚的突發事件，至少有十億以上的人在線觀看。

唯一值得幸運的是，演唱會場館雖然坍塌，但那時候里面的人也已經疏散撤離，硬抗飛船沖擊的托尼居功至偉，起碼能賺到不少印象分。

此外，這大概還是“神”或者“外星人”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從概念走向現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為托尼分擔壓力。

無論如何，危機事件的結束，也意味著公關處理的開始。

王青看著她逐漸凝滯的面孔，安慰道：“我認為這屬于不可抗力，罪魁禍首已經抓住，如果非要責怪其他人，那我覺得首當其沖的應該是五角大樓。”

誰叫他們防不住自己空域，放任外星飛船進入紐約大肆破壞。

換言之，斯塔克工業也是受害者。

佩珀笑了笑，“你說得對。世界上沒有誰有過這樣的經驗，我作為第一個幫助企業處理外星入侵危機公關的人……也算是榮幸。”

王青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給出賣了。

“那個……神？無所謂是什么，他不是說，他主要是為了找一個瀆神者嗎？那個人也可以被視作元兇。”

王青不會認為自己完全沒有責任。

雖然他不會主動去承擔責任，但是一些空泛的指責或議論還是可以承受的。

可是……

“不，我們不能那么做。”佩珀斷然搖頭。

“托尼告訴我，那個人才是真正解決了洛基……也就是那個神的人。雖然不知道起因，但破壞是洛基做的，我們不能因為他說的話，就把責任也推到別人身上。更不該為了解決公關壓力，去招惹一個更厲害的人。”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不過你考慮的很全面。我想，最遲明天，就會有人把災難歸咎于他。”

王青頷首認同。

不只是那些受害者及其家屬，還有那些倒塌的大樓的所有者，甚至包括政府。即便政府不會明面上表示責任屬于王青，但他們肯定會在暗中操控輿論，將矛頭轉嫁旁人。

這不是飛機撞大樓，而是更加驚人的外星人入侵事件。

注定要在地球人類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史書里的丑角。

想到這兒，他突然發現剛才似乎高估了自己。

普通人的指責和議論倒是無所謂，但如果美國政府在背后嗶嗶，那他肯定一個字母都忍不了。

“今晚你應該沒辦法睡覺，我先回去了。”王青主動開口。

佩珀挽留：“這里有很多客房。”

王青搖頭：“我在，你還要念著照顧我，現在你不適合分心。”

幾番來回拉扯，佩珀讓哈皮開車送他。

回到長島。

“下來休息？”

哈皮搖頭：“托尼讓我保護波茨小姐，我本來不應該離開那么久。”

“那下次再來，我請你吃飯。”

提到請客吃飯，哈皮頓時尷尬。

王青笑道：“放心，不是土耳其烤肉。”

哈皮連忙擺了擺手，一踩油門快速溜了。

進門。

三個人都在等他。

演唱會是看不成了，但也不耽誤大家一起跨年。

深夜。

運輸機停靠空天母艦。

索爾扛著被困成粽子的洛基，跟隨眾人進入艙內，洛基仍被關在那座透明監牢。

無死角的監控，十位特工分散包圍，下方就是風急云涌的高空，整個監牢可以隨時脫離母艦墜入大地。

這大概就是他們意識中最嚴密的囚牢。

“洛基，你做錯了事，這是你應得的。”索爾頂著嚴肅臉，“趁現在，你好好反省，我會盡力為你爭取更寬厚的條件……就這樣吧，我會回來看你的。”

轉頭，眾人來到會議室，弗瑞坐在主位。

討論開始，氣氛很快就變得激烈。

“他是我的弟弟！”

“他至少殺了上百人！還連累了幾千數萬人。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有洛基這么一個所謂的‘神’在紐約市大肆破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他摧毀了阿斯加德過去留在地球上的傳說，把‘神’這個詞變成大家潛意識中的敵人，這其中也包括你，雷神索爾！”

索爾抿了抿嘴，看了看周圍，低聲道：“……他是領養的。”

又過了一會兒。

“戰爭罪，殺人罪，危害公共安全……林林總總加起來，他至少要被關押幾千甚至幾萬年。”

索爾拍案而起：“不可能！你們太過分了！這絕對不可能！”

“憑什么？因為他是你弟弟就能免于懲罰？阿斯加德的法律是這樣的嗎？”

“地球人！你沒有資格跟我討論阿斯加德的法律！”

“我根本不在乎阿斯加德的法律，洛基在地球，就要遵守地球的法律！”

“凡人，你是在挑釁我嗎？”

“隨你怎么想，如果你想打，無非就是洛基造成的破壞再重現一次。你的力量多半來自錘子吧？我可以叫那個人搶了你的錘子！”

“我會在你開口前錘爆你的腦袋！”

“你來啊！”

“你試試！”

隔壁房間，心靈權杖正在一片漆黑的柜子里散發著明媚的藍光。

忽然，一只手掌徑直穿過金屬，握住權杖。

不久后，爭吵莫名平息。

冷靜下來的眾人驚覺有異，異口同聲：“洛基！”

他們齊齊扭頭看向監控，洛基仍在牢籠之中，只是捆綁他的青藤消失不見。

詢問后，才知道剛才青藤在看守特工的眼皮子底下化成光點消散。

接著，史蒂夫想到了娜塔莎，立刻起身奔向隔壁。

打開柜子，權杖仍在。

史蒂夫伸手觸摸確認真實，這才放心。

“我懷疑就是這件東西影響了我們。”

“這是洛基的武器。”托尼對著弗瑞皺眉：“神盾局就沒有人能研究一下嗎？還是要我自己來？”

“可以更直接。”巴頓看向索爾：“之前它控制了娜塔莎，到現在娜塔莎還沒醒。它是什么？”

索爾搖頭：“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他最喜歡的武器是兩把匕首。”

巴頓回憶過去，點頭：“之前確實沒見他用過。”

討論暫停。

托尼帶著權杖前往實驗室，史蒂夫和巴頓去現場監視洛基，索爾隔著玻璃對洛基苦口婆心地展開思想教育。

洛基呢？

他所乘坐的昆式戰機都快到地球另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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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

長島別墅，四人干杯。

雖然這個夜晚不方便燃放煙花爆竹，但值得王青慶祝的事情也有很多。

好比一艘停靠補給的太空飛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起飛。

遨游宇宙，縱橫星海。